魏嫣然如此这般的哄人,哪个男人招架的住?霍景城也自是甘愿上了她这美人当,伸手抓停了她揉肩捶背的手,道:“行了,回你的座位去。不过,这酒战也要以你偷奸耍滑而告终了,你自然是输家无疑了,你可认?”
“认认认!臣妾认了!多谢陛下原谅。”魏嫣然连声答应,这才回到座位,为了以示知错诚心,还自罚了三杯。
今日的酒战也终于分出了胜负,魏嫣然的酒量比起霍景城究竟如何,已经成谜了,她自作自受当了输家。 接下来四人就一起饮了。
“哎呀!”姚暮染许是醉了,手中的酒杯没有拿稳,一下子掉落在裙子上,酒水倾出在裙子上濡湿了一大片。
碧芽连忙为她擦拭,舒妃看了看,问道:“娘娘,臣妾记得,您来时福全与青棠都在的,这会子怎么就剩了碧芽了?”
姚暮染抬头道:“我心想今夜酒宴必晚,有些不放心双儿,所以早就让他们回恣意宫照看了。”
魏嫣然夸道:“姐姐真是疼爱双儿公主。” 姚暮染但笑不语,接过碧芽的手帕擦了一会儿后,看向舒妃道:“不知舒妃姐姐是否方便借我一身衣裙?这衣裙浸了酒,一刻都不想穿了。”
舒妃道:“应该的应该的,只要娘娘不嫌弃便好。晴芳,你领上皇贵妃娘娘去本宫的正殿里更衣吧。”
姚暮染起身:“多谢舒妃姐姐了。”
这一趟去,等她再回来时,果然已经换上了舒妃的一身碧色衣裙,整个人清清爽爽地坐了下来,这时却发现,霍景城与魏嫣然已经围绕用兵之说辩论了起来。
两人依旧势均力敌,各执一词各是各的理,谁也不让谁。 最后霍景城道:“行了行了,将来一日若要兴兵征战的话,朕任命你为军师,随军出征打仗,你若凯旋归来,朕再封你做女将,行了吗?”
“咯咯咯——”三个女人齐声笑了起来。
酒宴最终尽兴而散,舒妃喝醉了,挽着霍景城的手臂不放,挽留之意十分明显。
姚暮染适时道:“陛下饮了酒,明早还要早起,实在不宜奔波了,便就近在舒妃姐姐这儿歇了吧。”
霍景城见她发话,这才点头应了。 姚暮染与魏嫣然结伴离开舒华宫,路上,魏嫣然心直口快道:“总感觉今日舒华宫一行,姐姐是有什么用意的。”
姚暮染不承认,道:“哪有?你也瞧见了,一事一事赶得巧罢了。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上回把我灌醉那回,是不是也用了今天的招数?”
魏嫣然哈哈一笑,道:“姐姐,上回我可以发誓,我那一杯一杯全喝进了肚子里。至于今日嘛,实在是想赢陛下,没敢冒险,就偷奸耍滑了。毕竟啊,能让陛下答应一件事,几时开口他几时办,实在是不错的事啊。”
姚暮染笑道:“可是现在呢?你反倒是应了陛下一件事,几时他若开口,你就是上天入地赴汤蹈火都要给他办了。”
魏嫣然笑着叹气:“唉,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姚暮染掩嘴偷笑起来。两人分别后,姚暮染扶着碧芽回到了恣意宫。
福全与青棠就候在殿外,见她回来迎了上来。
姚暮染轻声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两人一齐点头,福全道:“妥了妥了!妥的很呐!”
姚暮染放了心,唇角勾出冷笑来:“好!我且瞧瞧,接下来是怎一场好戏!”
......
翌日一早下起了小雨,碧芽为姚暮染撑着纸伞,两人往御书房而去。
到了时,霍景城已经下朝,正与刑部尚书在里面商谈关于审问段家的事。姚暮染且在伞下等着,好一会儿,刑部尚书终于出来了。
迎面见姚暮染在一侧候着,刑部尚书忙上前行礼:“微臣参见皇贵妃娘娘。”
姚暮染素手微抬:“刘大人免礼。不知,段家审得如何了?”
刑部尚书叹息摇头:“娘娘,段大人咬死不认,几次还想自寻短见以证清白。并且,还多番喊着想要见您。”
姚暮染诧异:“段大人要见本宫?”
刑部尚书道:“不错,但微臣想,他可能以为女子心软,便想求求您放上一马罢了,所以微臣才压了此事,您今日既然问起了,微臣自然是要给句实话了。”
姚暮染想了想,道:“多谢刘大人如实相告,至于见不见他,本宫还需三思。不过,若哪日本宫决定见他了,到时还要麻烦刘大人这边通融一下。”
刑部尚书作礼:“应该的,娘娘不必客气。”
等他走了,姚暮染整了整心绪,走进了御书房中。
霍景城见她来,当即起身迎上来,双手握住她的双手暖着。
“今日下着雨,你怎么冒雨来了?”
姚暮染神色颇多为难,慢慢吞吞道:“陛下,臣妾有一事,本不愿说,却又觉得非同小可不能瞒了陛下,所以才来了。”
霍景城道:“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你与六郎想说什么便可说什么,不必为难,尽可放心说来。”
姚暮染抬起美眸仰望他的俊脸,轻声道:“六郎,昨晚......昨晚我去舒妃的寝殿更衣,却在她的衣柜里看到了一件凤袍,檀红色的,上面绣着两只金黄色的凤凰。”
“什么?”霍景城一听,十足意外。
姚暮染点了点头:“我看到那凤袍后,心惊了好一会儿,却不知该不该说,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回到了酒宴上。但回去后想了一晚,还是觉得要告诉六郎。”
霍景城听罢,俊脸铁青:“这舒妃,竟敢私造凤袍!足可见其野心!况且,皇后还活得好好的,她造这一袭凤袍,岂不是在诅咒皇后被废或是凤逝!”
姚暮染垂眸不说话了。
“秦安!进来!”
秦安匆匆进来,霍景城吩咐道:“带人去搜舒妃的寝殿!若搜出了凤袍,即刻带她前来领罪!”
姚暮染道:“陛下,兴许昨晚臣妾去过后,舒妃警觉起来已经毁了那凤袍呢?”
霍景城道:“捉贼见赃!若搜出来了她自是难逃罪责!若没有搜出来,朕且放她一马!”
“秦安,马上去!”
“是是。”秦安匆匆出去了。
帝妃二人在御书房中等候着结果。等了好大的功夫,终于听得御书房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竹帘被人掀起,秦安带着人将舒妃押进来了。
只见舒妃满面惊骇存疑,见到霍景城的脸色,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陛下,我们在舒妃娘娘的床铺下找到了这件衣袍!来,把这衣袍展开!”秦安一声吩咐,内侍们很快将一件檀红色的衣裳展开,呈给了霍景城看。
果然!那衣袍上绣着两只金黄色的凤凰,金凤活灵活现,如鲜活在目。
霍景城看得脸色越来越寒:“舒妃,你果真私造了凤袍?!哪怕担心被人发现,都不舍毁去,又换了地方藏了起来?!”
舒妃从惊疑中回神,极力辩驳起来:“陛下明鉴!那凤袍不是臣妾造的啊!!臣妾也不知那两只凤凰是哪里来的!忽然就出现在了臣妾的衣袍上!臣妾实在不知!求陛下明鉴啊!”
霍景城怒道:“你自是不承认了!眼下说一千道一万,证据在此,这衣袍的料子连朕都记得是上回赏你的那一匹!你还抵赖什么?!”
舒妃急得美眸赤红,胸脯起伏加剧,声色激烈道:“陛下明鉴啊!这真的不是臣妾造的啊!”说完,她猛地瞪向姚暮染,张口就道:“皇贵妃!!是你!是你干的!你昨晚进了臣妾的寝殿!是你在嫁祸臣妾!!”
姚暮染听罢,慢慢跪地:“陛下明鉴,臣妾冤枉。昨晚臣妾去舒妃姐姐的寝殿更衣时,可是有晴芳全程陪同伺候的,一步都未离。陛下大可传晴芳前来问问,看臣妾进殿后都做了什么。”
霍景城侧脸看她,伸出一手扶她站起:“起来吧,你嫁祸她根本是无稽之谈,那么短的时间谁能绣上去两只凤凰?”
舒妃心沉寒潭,却咬住她不放:“皇贵妃!就是你干得!你想要铲除臣妾自己坐上后位!所以你故意请我参宴,故意来我宫中害我!你会有报应的!!”
姚暮染冷冷看着她,字字落地有声:“后宫嫔妃皆可作证,本宫也请了静妃姐姐,因为你们二人皆是妃位,臣妾与陛下约了酒宴是出于好心与诚意才请你们的!自然了,静妃姐姐不愿赴宴也不是本宫的问题了!还有,嫔妃们还可作证,是本宫在与魏贵人商量设宴之地时,你自己上赶着来请我们去你宫中的!”
“你!你!”舒妃气结,惨白着脸睁圆了眼,伸手指她:“所以说,姚暮染你好手段啊!你一计一计哄我入套,一步一步害我至此!姚暮染,你会有报应的!”
姚暮染也伸手指她,威势摄人,冷肃逼人:“直呼本宫名讳,诅咒本宫,罪加一等!!”
霍景城冷冷出声:“舒妃!休要再诬赖旁人!舒妃王氏,私造凤袍,诅咒皇后,即刻起贬为美人,圈禁舒华宫好好教子,无诏不得出!”
舒妃一听,如遭雷击,一下子声泪俱下:“陛下!!您要冤枉死臣妾吗!!臣妾真的是被人害了!!臣妾冤枉啊!!陛下!!夫妻一场,您却听信小人之言这么冤枉臣妾!!实在叫臣妾寒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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