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子府邸的人都是这么会狡辩么?白的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安玲珑现在这小腹都还是不是的绞痛,就是三年前,拿掉那娃娃留下的后遗症。
"我……对不起,我果真不是故意的!”况蕴藉眉心微拧,这神色哀伤。她做梦都没想到,这竟然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安玲珑这么仇恨她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那我也杀了你的儿子,扔给你一句对不起,你会原谅我么?”安玲珑便做了一个手势,身侧的奴婢规规矩矩的端了两盏茶来。
"太子妃既然是来看我回府的,这盏茶喝了再走吧!”安玲珑低垂着眼眸,纤细白皙的手,也端起茶盏来,抿了抿这茶。
这茶是宫里头拿来的海棠花茶,新婚燕尔的,这海棠花茶可是要足足喝上三个月的,以表示祈福安康。愿今后的日子顺遂,和和美美的。
况蕴藉没有多想,这心头还是觉着愧疚,虽不是她的本意,但还是她亲手拿掉了自己丈夫的另外一个娃娃,伤害了另外一个母亲。
这茶喝到嘴里,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一盏茶一仰而尽,然后搁下手里头的茶盏,"那你现在嫁给四弟,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太子妃,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的!”安玲珑这眼眶还是泛红,饶是方才哭过的缘由,这眼泪花花儿还挂在眼睑里头。
"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太子府是不是?”
安玲珑仰着头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饶是太清瘦的缘由,这肩头的锁骨甚是明显,况蕴藉倒是有些吓住了。她知道,一个女人失去了娃娃,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是傻了便是疯了。
"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太子和少爷是无辜的,你要我做什么?”
"你以为你况家大小姐很值钱么?我安玲珑要的不是你的命,我安玲珑要的是太子的命!”安玲珑谁都不怨,她唯独放不过太子,昔日里将她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太子关乎整个邝澜国,断断不能有任何闪失!”况蕴藉倒是识大体,如今,这太子可不是一个人的太子,是整个邝澜国的太子。
曾经,太子在她安玲珑心里头,也是威武正气凛然的,像是一束光一样,牵引着她,可如今,在她看来,不过是冷漠无情的毒蛇:"你以为,你们太子府邸眼下的实力,能和我们琮掖府邸比么?”
"你们琮掖府邸虽是有禁卫军和琮掖军,但总规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况蕴藉知道自己这四弟的性子,若是他登上皇位,定是心狠手辣之人。
"可你们太子,背着叛国的罪名,这就名正言顺了么?”安玲珑说完,一双眼眸盯着跟前儿的况蕴藉。
况蕴藉双眸扑闪,脑子一阵晕眩,她本是习武之人,这下准备起身,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软在桌子上。
"你……你这茶有迷魂香!”况蕴藉这眼眸还有一丝丝力气,迷迷糊糊的,看着安玲珑这人影儿越来越模糊。
"我知道太子妃是习武之人,可是,我安玲珑向来不是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你们太子府邸,都要给我陪葬!”安玲珑以前一直认为是太子亲手拿掉了他自己的娃娃,如今这况蕴藉说是她做的,她这心头便更恨了,这满脑子里,除了恨便还是恨。
这况蕴藉挣扎了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晕倒了。安玲珑一招手,这府邸的禁卫军便来将她捆绑了起来,
况蕴藉被绑到了琮掖府邸的地下室里,安玲珑见她还没有醒来,也不着急,就这样坐在她跟前儿,端来一盏茶,等着她醒来。
又等了半个时辰,况蕴藉这才慢慢儿醒了过来,见自己浑身被铁链子绑着,头也痛得很,晃晃了努力的睁开眼睛:"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哪里?”
"你不用管这是哪里,反正这里,你那太子是找不到的!”安玲珑端起一盏茶来,一边拨动着盖子,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你想干什么?我来你们府邸,太子是知道的,我要是有什么闪失,太子定不会放过你的!”况蕴藉手脚都被绑着,尽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
"知道又如何?你况蕴藉的马车,现在已经驶出了京城,在城郊哪个荒山野岭,谁也不知道,太子要去查便去查吧!我们琮掖府邸,可是从未接待过太子妃!”安玲珑其实也没有想好,要把这况蕴藉怎么样,只是亲口听她说,自己这娃娃是她拿掉的,这心头怎会不恨,怎会无动无衷。
"你……你以为这样赵琮华便不知道是你做的吗?”况蕴藉冷笑几声儿,头痛得很,浑身有些发凉,这密室里有些阴冷。
"他知道又如何,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他到底是选我还是选你!”安玲珑桃唇上扬,笑得浑身都摇晃起来。
"你别做梦了,他怎么可能会选你?你心思狡诈,黑白不分,这么歹毒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你的!”况蕴藉心头一阵恶心传来,没有忍住,便吐了出来。
安玲珑哐当一声儿,搁下了自己手里头的茶盏,站起来踱步过去,伸手捏住了况蕴藉的下颚:"你是恶心我还是你又有身孕了?”
听安玲珑这样一说,况蕴藉倒是想起来了,这几日她是觉着时不时的恶心,也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她知道,安玲珑现在是疯子,若是知道她有了娃娃,这肚子里的娃娃定是保不住的。
"我在你们琮掖府邸来,就觉着恶心,你恶心死我了!”
"是么?”安玲珑眉色一挑,拿起身侧的铁锤,抡起便砸向她的腹部。
况蕴藉怎么也没有想到,安玲珑竟然这般凶残,这一铁锤砸在她这肚子上,只觉着疼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你……你锤死我也没用,你最好别让我出去了,不然,下次见面可就不是这样了!”况蕴藉强忍着腹部传来的绞痛,她虽不是武艺高强之人,但是在这京城妇孺中,算是出挑的,若不是使用迷魂散,安玲珑是困不住她的。
"你宽心,你没有机会出去了!”安玲珑说完,扔掉自己手里的铁锤,踱步往密室外走去。
安玲珑走后,这空荡荡的密室,昏暗又潮湿,便只剩下况蕴藉一人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这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
自己到底有没有身孕,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安玲珑踱步出了这密室,叮嘱自己身后的禁卫军:"要是这太子妃被你们放出来了,那你们也别想活了!”
安玲珑知道,赵琮掖这一走便是几日都不会回府邸的。如今这朝堂上,他还有太多事情要做,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提到太子府邸,她只恨得牙痒痒。
这太子倒是来得很快,安玲珑出府的马车才出琮掖府邸几百米,便遇见了她。安玲珑装作没看见,准备继续行驶到宫里去。可太子赵琮华拦住了她,坐在马车里头:"正妃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也不是去你太子府,你太子管这么多干什么?”安玲珑端坐着,胸口起伏,冷冰冰的回应道。
"你去哪里我倒是管不着,只是我府邸的妇孺,听说是到你府邸来了,我特意来接她回去!”
安玲珑眉心一拧,这双眸微闭,然后睁开:"又是为了她,没有她,太子就不会来我这府邸看看我么?”
"如今,你是四弟的正妃,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赵琮华薄唇微启,这声音再春日里,却是格外的冷淡。
"那太子请回吧,你那妇人不在我府邸!”安玲珑声音略大,带着些许怒气。
"可今日,太子妃明明说了,是来祝贺你回府的,这马车也是朝你们府邸来的!”
"那你去问问你那太子妃啊,来问我做什么!”安玲珑道完,撩开这马车的帘子,从马夫手里头抢过鞭子来,狠狠的抽打在这马背上,示意这马冲过去。
这马前脚抬起,一阵嘶鸣,走了几步,见前面有阻碍便停了下来。
"正妃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太子妃不是没来过你这里么?”
二人这马车更近了,安玲珑侧头,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曾经属于他的男人,这眼眸泛红,浑身颤抖得厉害:"太子这么想知道她的出去么?想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有条件的,只是这个条件,看太子愿不愿意!”
"她果真在你这里!你想要什么?”
"对,太子猜得没错,这么卑劣的事情,也只有我安玲珑能做了,太子回府把你那娃娃拿来,便可换走你的妇人!”安玲珑伸手抹掉了挂着的泪珠子,红唇上扬,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赵琮华心头一怔,他尽是没想到,曾经那软糯糯的村妇,如今如此的歹毒:"这不可能,太子妃关乎国事,我劝你做事三思而后行!”
"那是你太子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她三年前,亲手拿掉了我腹中的娃娃,这仇我一定得报!”安玲珑道完,瞥了一眼赵琮华,如今的他,好似曾经一刻都不是属于自己的一样。陌生得,好像从未认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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