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悠悠一把将无羁夺了过来,奈何还没等对夜离出手,已被强大的剑气所伤。
“你,你这烂人破剑!”夜悠悠一气之下只将无羁狠狠地丢在地上。
无羁护主,夜悠悠用它来刺伤夜离,无羁如何能答应。 夜离也是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这茬。
“你还想到哪去?”夜离猛地将夜悠悠喊住,若是平时,南陵王,王妃还在的时候,心里想着就夜悠悠这么一个女儿,养的任性娇惯些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南陵王,王妃已经不在了,长兄如父,无论是夜离还是夜悠悠都应该扛下来肩上的责任。
“本郡主一个人出去透透气还不成么?”夜悠悠从小到大一直被南陵王夫妇捧在手心里,哪里经历过什么风浪,可是如今那不管自己闯下什么祸事都能帮着善后的最爱自己的父王母妃都不在了!
“去看看她!”夜离嘴上说不关心不在意,就这么一个妹妹,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 闻人忙着追上去,如今南陵乃多事之秋,万不可再生出什么事端。
夜悠悠手上不住地拔着一朵菊花,也不知道这菊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嘴上还不住地念叨着。
“死夜离,臭夜离,什么狗屁帝星!”夜悠悠只顾着上前,哪里注意到,一不留神前脚险些踩空栽下了断崖。
“郡主当心!”幸好闻人及时赶到。
夜悠悠着实被吓了一跳,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你干嘛多管闲事救我,要是真能死了就好,就能与父王母妃团聚了!”夜悠悠一直强忍着,如今却再也忍不住,泪水不住地飙下。
闻人一个粗老爷们,哪里受得住这个。
“郡主要不本将军的肩膀借你靠一靠?”闻人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早就算准了夜悠悠会将自己的话当作屁处理,并且会怼几句的准备。
不曾想,夜悠悠竟然当真将头靠了过来。然而闻人这有力宽广的肩膀却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抚的作用。
夜悠悠哭得只更加凶了。 “你说,你说父王母妃那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就死了呢?”夜悠悠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住地抽噎着。
“王爷,王妃之死……”闻人话说了一半便想到了夜离之前的吩咐,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万不可肆意胡说,打草惊蛇,就是夜悠悠这也要瞒着。
直到夜悠悠可能是哭得累了,或是再闻人这里再打探不出其他,猛地起身,除了双眼红得跟核桃一般,看不出与平日里任何不同,就好像完全忘了还有闻人这么一个大活人,起身便回了王宫。
“郡主等等本将军!”闻人起来正想着追上去,才发现衣袖上已经蹭满了鼻涕。
先是想笑就真的笑了,看着那衣袖,恨不得一百年不洗就好好珍藏。 闻人啊闻人,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郡主她金枝玉叶,你闻人哪里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光是想想就已经是奢望。
无论是被弄脏的衣服,还是对夜悠悠的爱慕之情,闻人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尘封,永远见不得光。
“大陵那里可有消息?”一连守孝七天七夜,夜离整个人眼眶深陷,憔悴了一大圈。一腾出功夫还来不及睡一个安稳觉,忙着关心刀飞飞的事。
青椒欲言又止,眼看着都到什么时候了,世子怎么还放不下。
“怎么,平日里絮絮叨叨个没完,本世子这一问起来,你便话都不会说了?”本世子这武功虽然是废了,这脚力可是不减当年,青椒要不要试试。
夜离投向青椒一个满是威胁的目光。
“奴才不敢!”左右就是青椒想瞒着,也瞒不得多时。
“皇上已经下旨,要世子袭王爷之位!还有……”青椒发誓这次真不是故意话说一半,只是接下来的话,只怕是说不说,这屁股只怕是都躲不过那一脚了。
“废什么话,还不快说?”夜离的耐心可是有限。倒是要看看,他云扶苏想要如何得寸进尺,骨子里打得什么主意。
“还有,皇上圣旨上说,南陵王夜离,也该是时候娶个王妃了!”
“哼!”夜离猛地一拍桌子,青椒早已躲出了老远。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他云扶苏来操心!”本王倒是一心想娶王妃,就是不知道皇上他肯不肯割爱了!
夜离好不容易收起脾气,这才觉得青椒眼神闪烁,明显是有意瞒下了什么。
“来人?”莫不是真以为青椒不想说,本王就无从得知么?
青椒忙着跪下。
“王爷息怒!皇后她,她已经被废去后位,打入冷宫,凤印如今在章贵妃手上,统领六宫!”不等青椒将话讲完,已被夜离拦了回去。
“本王知道了!”夜离倒了一杯酒,刚刚碰到那干裂的嘴唇,便生出了几分刺痛感。
“今夕何夕了?”夜离自言自语一般。
青椒只以为夜离是悲痛过度,一时之间竟忘了年月。
“明个就是二月了!”青椒不过随口一提,夜离品了品杯中酒。
“二月初二,还真是一个好日子!”
青椒听得是越来越糊涂了,以前王爷王妃在的时候,总说什么二月二龙抬头,一大早上便剪龙头,准备猪头肉什么的祭祖祭祀,世子那会何时对这上过心。
如今这是怎么了?
“羽林卫操练得如何了?”
青椒一愣。
“我南陵去年收成如何?”
青椒又是一愣。
“本王既然是天命所归,索性还称什么南陵王,直接称帝,青椒看如何?”
青椒着实被吓了一跳,慌忙跪地。
“回皇上,我羽林卫兵强马壮,去年南陵风调雨顺,粮草充足,皇上乃帝星临世,天命之子,青椒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陵三年,二月初二,南陵王夜离在南陵称帝,被称之为“南帝”。
大陵
“什么?南陵王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云扶苏气得一把扬了眼前的桌子,朕看他夜离是活得不耐烦了。
兵部尚书小心地站在一旁,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被皇上封为贵人,可以父凭女贵过上几天好日子,谁曾想都是这该死的南陵王,偏偏称什么帝。
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就又要打仗。
“李尚书怎么看?”云扶苏暼了眼那平时惯会聒噪,如今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把他抓去战场之人。
“臣以为,那南陵王简直不知好歹,想来夜问天夫妇之死,皇上已是皇恩浩荡,还特意派人去吊唁,又让夜离那厮世袭了王位,已经是给足了他南陵王的颜面,他南陵王如今竟敢擅自称帝,迷惑众人,公然与皇上相悖!”
兵部尚书何时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古玉楼在一旁听得个热闹,不发一言。
“依臣看,这南陵王夜离着实是该死!”兵部尚书只是顺着云扶苏的意,想着讨好云扶苏,却不曾想。
“还是李尚书最得朕心,倒不是朕容不下他南陵王,只是这天下谁不知道,只能有一个皇帝就是朕,他南陵王名不正则言不顺,既然如此,便是乱臣贼子,朕只是顺应天命,平乱拨正,朕也是实属无奈之举。”云扶苏说得这叫一个无可奈何。
心里却是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原本云扶苏还想着,那夜离即便是可恨了些,也该知道进退,早知道在带走夜问天和他那不禁死得王妃之时,就该将夜离那个祸害一并带走。
兵部尚书还在得意,心想既得圣心,这次就应该更加得到皇上的重用。
云扶苏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向兵部尚书,双手抵在兵部尚书的肩上。
重用那是自然。
“爱卿也该知道,朕刚刚继位三年,朝中那些个老人们,面上倒是不敢与朕为难,背地里都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
“皇上放心,臣愿意为皇上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兵部尚书也是一时头脑发热,便不管不顾地漂亮话都说出去了,想收回来怕是不容易。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砍头的。
“朕有爱卿这般肱骨之臣,那区区南陵反贼,有何为惧?”云扶苏拍了几下兵部尚书的肩膀,转身至案上将兵符取出。
兵部尚书忙着跪下,双腿忍不住地打颤。
“今日朕就封爱卿为讨南大将军,明日一早领二百万精兵,即刻发兵南陵,务必将那反贼给朕一举拿下!”
兵部尚书是惊出了一脑门的冷汗,直到那兵符捧在手上,还像做梦一般。
“李尚书还不领旨谢恩?”古玉楼唇角微勾,不知死活的蠢东西。
兵部尚书一路颤颤巍巍地好不容易走出宫门。
“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古玉楼拱手见礼。
今日之后,只怕再想见到李大人就要到阴曹地府喽。
黄鼠狼给鸡拜年,兵部尚书一看古玉楼那得意得神情就知道,他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兵部尚书这才差点忘了什么,谁不知道金衣卫统领古玉楼最是英勇善战,而且先前多次随护国大将军上过战场。
李某不才,若是有古统领从旁协助,自是如虎添翼,此战必胜。
死我也要先拉一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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