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寒自知落在云扶苏的手里必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恰好看到了刀飞飞。
那女人虽然面目可憎却是嘴硬心软。
“筠儿她已经去了!”云陌寒忽然一把扯住刀飞飞的衣袍,寓意再明显不过,如今云陌寒兵败,萧如筠也不再了,这世上他便再无牵挂了。 若是只看着他云陌寒,就是死上一万次都死不足惜,可惜了萧如筠那么好的一个人,就是做个女丞相也并不委屈。
刀飞飞的心里难免有些动容。
“来人,皇后一路辛苦,还不赶紧将其带回温宁宫!”云扶苏就知道云陌寒没安好心,怎么这会想起来讨好飞飞了,当初在温宁宫对飞飞下手之时,可是算到了今日。
刀飞飞正想着出手赏云陌寒一个体面,不曾想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夜离最是讨厌多管闲事,可是今日却做了一次这不留名的好人。 “离世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再怎么说寒儿他也是朕的皇弟,你怎敢……”云扶苏看着云陌寒便是挣扎都没有,直接被无羁剑贯穿心肺,好一个多管闲事的狂徒,还真是哪都少不了你!
夜离根本懒得理会云扶苏一眼,本世子胆大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夜离出手只是不想看着刀飞飞为难。既然夜离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世子!”闻人忙着追上去。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世子想要这天下,闻人只管帮你拿来便是。
夜离只回应了一个手势。 撤!
刀飞飞一口心头血喷涌而出,刀飞飞原本以为这一切早就是夜离故意安排好的,故意设计引来天下之争夺取那先祖宝藏,然后他再来一个出其不备,意在这九五之位。
为什么?就在夜离转身之际看向刀飞飞的一个眼神,刀飞飞好像明白了,却好像又什么都明白。
夜离上马,马蹄在原地不住地打转,夜离终没有回头,只怕是这一回眸便会忍不住改变主意。
别说是三个月,哪怕是三天,能与飞儿长相厮守,策马天涯也好。 可惜他不能,也不舍。
夜离嘴角微勾,这天下之人都想做皇帝,可是夜离想要守护的从来都只是飞儿一个人啊!
“驾!”一骑绝尘后,风雨不归人!
三个月后
这三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云扶苏首先一举端了玄机门的老巢,任谁想要动摇我大陵的根基,想都别想,可惜那百里寒葬身于圣山,没能亲自绳之于法。 丞相萧重年一族,与诸侯国之间多有勾结,且怂恿二皇子云陌寒意图谋反,诛九族,一个不留。
“皇上,这孩子也是可怜!”云凯蒂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这个女婴就会想到自己那刚刚出生就死了的孩子。
即便是那云陌寒再可恨,可是这孩子总是无辜的。
“姑姑若是喜欢,这孩子不妨交由姑姑抚养,朕这就下旨赐封她为长宁公主!”此次平乱,守住宫门,长公主云凯蒂功不可没,云扶苏原本还在想着如何封赏。
对于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的陪伴对于她来说更加称心欢喜得了。
温宁宫
刀飞飞自打从圣山回来就一直病着,本就身子骨不好,如今就更差了。好不容易又熬过了除夕,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说皮包骨也差不多,简直没法看了。
如今这温宁宫,哪里还有半点温暖可言,比起冷宫也好不了几分。
“娘娘,您若是再这样躺下去,只怕是……”就连一个宫女都看出来了,朝中废后之声一直不绝于耳,皇后娘娘她又偏偏不肯示弱,与皇上一直这般僵着,那一日想来应该不远了。
况且最近又新入宫不少秀女,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皇上如此广纳后宫,即便是那废后圣旨未下,刀飞飞的日子只怕是愈加艰难。
“听说了么,玉贵人和欣贵人前些日子又先后小产了!”如今这事虽然花无影已经吩咐下去,任谁不得乱嚼舌根,只是这宫中哪里藏得住事。
“要我说,这不明摆着是温宁宫的那位干的,自己不得宠还看不得旁人好过,先前我家贵妃娘娘和苦命的小皇子不也是……”不等这宫女的话讲完,恰好被云扶苏听了个正着。
“大胆,还不给朕拔了她的舌头!”光是拔了这宫女的舌头自然无法警示其他人,花无影自然是看出了皇上的心思。
“来人,将宫中的宫人们都给咱家召集到一处,将这贱婢给我剐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宫门看着云扶苏来慌忙收起手上的瓜子,可惜这一地的瓜子皮怕是来不及收。
这温宁宫平日里跟冷宫差不多,谁知道皇上今日竟然会来。这宫女着实吓了一跳。
这才刚刚过完年,即便是云扶苏再怎么冷落刀飞飞,这帮宫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刀飞飞再怎么不得宠她也是大陵的皇后,怎好如此苛待。
云扶苏狠狠地瞪了花无影一眼。
刀飞飞忙着从榻上爬了起来,本想着起身见礼,奈何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一个不小心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不等云扶苏上前将人扶起,刀飞飞已经自己爬起跪好。
“臣妾见过皇上!”女子的阴柔刀飞飞还真是半点也学不会。眼看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像个鬼,便是宫中的小太监都不愿再多看一眼,更何况是云扶苏。
“地上凉,皇后无须多礼。”云扶苏一个眼神,刚刚那宫女忙着将刀飞飞扶了起来。
云扶苏原本想留下来讨一杯茶水,眼看着桌子上的茶杯里都结着冰,别说是茶就是口热乎水只怕是都喝不到了。
云扶苏不住地搓着手,这鬼地方便是再多一刻都不想留。
花无影猜出了云扶苏的用意,忙着示意宫人们退下。
花无影小心地将门带上。
云扶苏见刀飞飞一身中衣,全身上下忍不住地打着哆嗦,忙着将自己的大麾解下为其披上。
刀飞飞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臣妾谢过皇上,臣妾不冷!”不等刀飞飞将话讲完,云扶苏发疯一般,一把将人抵在那冰冷的墙上。
“飞飞非要对朕如此冷言冷语么?”云扶苏眼神之中再明不过的不甘心,莫不是飞飞真以为,朕就不忍心将你怎么样么。
刀飞飞哪敢妄自揣度圣意,从云扶苏在刀飞飞身上种下情人蛊的那一刻起,还有什么是他云扶苏做不出来的。
刀飞飞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
云扶苏一把将人丢到了榻上,随即欺身而上。
刀飞飞忽然放弃了挣扎,或者说明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如今除了这残躯之身再无其他,皇上若是喜欢,只管拿去。
刀飞飞眼看着云扶苏半会不见动作,差点忘了,先前嬷嬷教过自己侍寝的规矩,哪里有要皇上亲自动手的。
刀飞飞随手解开了自己的扣子,一颗又是一颗,直到衣领开落到双肩。
云扶苏猛地起身。
“够了!”心甘情愿等着朕去宠幸的女子有的是,朕想要的从来都是飞飞那一颗只属于朕的心。
可惜飞飞从来都不想给。
“再有俩月就是飞飞二十岁的生辰了!”云扶苏故意话说一半。
那日在养心殿,刀飞飞与圣陵帝的话,云扶苏可是听得一个字都不落。
父皇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比起那相爱相杀,朕的情人蛊还真是不值一提。
若是那南陵王世子死了,飞飞她就是朕一个人的了。
刀飞飞心头一紧,瘫软地趴在榻上。还有俩月,本宫欠慕辰的也该是时候偿还了。
南陵
“世子还请节哀顺变!”谁能想到南陵王夜问天身体康健,怎么好端端的,睡一觉的功夫,说没人就没了。
南陵王妃悲伤过度也跟着去了,一夜之间,平时一直在夜离耳边唠叨个不停的最爱夜离的两个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大哥!”夜悠悠闻讯从大陵赶回来已是三日之后,南陵王与王妃大葬之日。
“大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夜悠悠眼看着南陵王府上下这一片扎眼的白猛地跪下。
夜离就一直跪着,不发一言。夜悠悠却不肯放过,猛地上前,一把拎起了夜离的衣领。
“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什么狗屁的帝星临世,父王母妃就不会日夜殚精竭虑,他们就不会死,父王母妃都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死?”
“郡主!”青椒和闻人忙着上前,将夜悠悠拉到了一旁。
如今没有谁比世子他更难过,郡主怎好在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伤人的话。
夜离仿佛被夜悠悠一席话骂醒了,猛地起身,一把抽出了无羁。
“世子不要啊!”闻人忙着拦在夜悠悠身前,以为夜离一怒之下是要斩杀了夜悠悠。
夜离就是再怎么不喜欢夜悠悠这个刁蛮跋扈的妹妹,也不至于南陵王与王妃如今尸骨未寒,就在这灵堂之上,亲手了结了他们的女儿。
夜离一个眼神示意闻人让开,悠悠她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该死的不是本世子么。
“动手吧!”
湿馨提示:按键盘<-左右->回车键enter,分别可以回到上一页下一页目录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