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的冬天,下一场雪全看缘分,几年没有都很正常,a市不一样,这里一到冬天就经常下雪,一层一层往上累积,白皑皑的。
而且的确是江暮行说的那样,干雪。
大片大片,轻飘飘的,落在身上不会那么容易化掉,适合情侣们雪中漫步。
宴好窝在被子里,歪着头看窗外飘雪,看着看着,他就冲房门外大声喊:“江暮行,我好了,我们下去走走吧。”
江暮行进房间:“好了?”
“真好了,你看。”宴好爬起来,站在床上表演第八套广播体操。
江暮行的额角一抽。
宴好见江暮行没反应,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江暮行把他稳稳接住,捞在怀里:“悠着点。”
宴好搂着江暮行的脖子调侃:“你这样抱我,特像爸爸。”
江暮行在他耳边吐气,似是笑了声:“嗯。”
宴好:“……”
受不了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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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课多,江暮行会尽量克制,保持一天运动一到两次的频率,只在假日放任宴好,纵容自己。
昨天是元旦,三天假的第一天,宴好被他耍到后半夜,能这么快回血复活,全靠杨丛送的一周年纪念礼物。
包装精美的ky一盒,总共十八支,保质期三年。
剔透的玉一块,附带说明书,只要每日照做,坚持下去,就能养花。
还有本top手册,江暮行要看的。
确实是贵重物品,良心之作。
杨丛作为一个发小,操着爸爸妈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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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宴好两手在羽绒服口袋一左一右揣着,头上戴着一他接了一部戏,年后就要进组了,你知道这个事吗?”
江暮行拍掉他围巾上的雪:“冲着导演去的。”
等于是在承认新闻是真的。
宴好停下脚步,愣了一会道:“以绪哥的形象,既能演硬汉一类,又扛得住总裁系列,路子挺宽的。”
“那他还唱歌不?”“唱。”
江暮行的掌心多了一颗苹果糖:“吃吗?”
宴好摇头,又反悔:“你剥了给我。”
江暮行习惯了他的撒娇,也很享受,眼底含笑地撕开糖纸:“堆个雪人?”
宴好舌尖卷着糖:“好啊,你堆你的,我堆我的,看谁堆的快。”
说着就丢下江暮行,自个作弊的先去盘雪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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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雪人就堆了一个,江暮行堆的。
宴好的那个中途塌了,雪团不够紧实,他站在崩开的雪人旁边,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找借口。
“是我穿的太多了,蹲不下来,弯腰也费劲,手上有手套,都使不上什么力气,不然肯定不会这样子。”
江暮行“嗯”了声:“我的错。”
宴好听他这么说,脸就热了,有点儿难为情地踢踢小雪堆。
“你哄小孩子呢。”
“哄大孩子。”
宴好正要恼羞成怒,抬头撞见江暮行温柔深邃目光,一下就失去了语言能力,呆呆看他。
江暮行低笑:“我们跟雪人拍张照片?”
宴好挠挠冻红的鼻子,把口罩拉上,想起要拍照就又拉到下巴底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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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江暮行拿着媳妇的毛线帽,陪他一起慢慢走到白头,时隔一年,实现了他在高三那个冬天的愿望。
心里的小本本上打了个勾。
剩下的愿望,往后一样样实现。
当晚宴好盘着腿坐在床上,抱着手机跟杨丛夏水分享a大的雪景。
宴好一时兴起去泡澡的时候,群里的几人咕噜冒泡了。
宋老哥:卧槽,a大不愧是老大,雪景都特么比我们科大的要有仙气。
你夏姐:羡慕你们可以玩儿雪。
宋老哥:你那没下?
你夏姐:下啦,不能出去玩【哭】
宋老哥:摸摸毛,身体要紧,雪明年还会有。
宋老哥:老杨呢?@杨大仙。
杨大仙:搞什么?老子在干作业,快累成狗了。
宋老哥:干作业?你谁?为何附身在我兄弟身体里面?意欲何为?
杨大仙:我是你爹。
宋老哥:……
你夏姐:完老,生气老【嗑瓜子】
群里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杨丛才又有了动静。
杨大仙:雪景可以啊。
杨大仙:靠,那雪人谁堆的,好他妈丑。
你夏姐:@江。
江暮行在看书,听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他拿了一看,屈指敲几下。
群里多一条信息。
江:@宴邦尼。
发完这个,江暮行够到宴好的手机,十分淡定地回一句。
宴邦尼:不丑,好看。
杨大仙:操,你是江暮行吧?!
江暮行在宴好的手机上找找表情,丢了个他最常对杨丛用的抽大嘴巴子表情。
杨大仙:………………操!
你夏姐:是我们好哥。
宋老哥:+1。杨大仙:呵呵,楼上的二位小朋友,你俩在智商盆地玩你拍一,我拍一吧。
江暮行看看之前的聊天记录,自认学到了媳妇的精髓,没露出什么破绽,看来发小之间的某种感应,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捉摸。
浴室里传出宴好的喊声:“江暮行,进来给我搓背。”
江暮行放下手机,打开床头的抽屉。
宴好催促:“来了没啊?”
江暮行在抽屉里翻找:“等会。”
宴好喊道:“浴室还有t。”
江暮行闻言,手一推关上抽屉:“来了。”
窗外冰天雪地,浴室里春光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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