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秀水,直接赶到群主餐厅,在最大的包房里,十几个人正在等我。
有赵敏、宋姝、白静、陈晓、师父、涛哥,还有最初班组的同事,我和大家一一握手问候。
陈晓能来使我感到很意外,握住她的手心情十分激动,“没想到你能来,你好吗?”
“还好,你呢?”陈晓的眼睛透出一丝忧郁。
白静在一旁接过话茬儿说道:“陈晓现在是保险公司的一把手了,我们经常在一起。”
“真羡慕你们,老朋友经常能够相聚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儿啊!”我由衷地赞叹着。
大家倒上酒边吃边谈,话题逐渐多起来。
涛哥看看在座的人,对我说道:“兄弟,今天大家都是欢迎你的,讲几句吧。”
宋姝立即附和:“对!主题是欢迎你,说几句吧!”
我端起酒杯,站起身环视每一张面孔,真诚地说:“感谢大家在我最卑微的时候给予我的帮助,感谢大家在我落魄的时候没有离我而去,虽然这些年我赚了点儿钱,也有过风光,可是却更加怀念我们在一起时最真、最纯的友谊。”说到这儿我看看师傅,“还记得当年去杭州旅游的时候师傅曾对我说过:是处风寒,高处不如低处暖;此山路险,上山容易下山难。师父,如今我下山了,开始过平淡的生活,盼望各位老朋友能去海南,吃住行都由我和赵敏负责。”
“对!大家一定要去呀!你们能去我和陈治特别开心,总算见到亲人了。”赵敏也端着酒杯站起身。
我拍拍赵敏的肩膀,笑着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我邀请你们是经过领导批准的,所以不要有什么顾虑。”
“真讨厌!说笑话从来不分场合。”赵敏回手打了我一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大家都笑了,纷纷站起身与我们碰杯喝酒。
大家重新落座开始交头接耳,师父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大家听我说几句。”
宋姝急忙摆手让大家肃静。
师父继续说道:“陈治刚到公司的时候跟我一起值班,当时我就觉得他不是等闲之辈,技术好、文笔好、综合素质也好,事实证明我没看错。”
师父说到这儿看看我身边的赵敏,笑了笑:“当时的赵总更没有看错,把赵敏嫁给了陈治,师父觉得你从前虽然很风光,但是我一直为你捏着一把汗,因为你太过急功近利了,直到现在师父才放心了,你的心终于能够平静下来,甘于平淡了,师父祝愿你的事业稳步发展,祝愿你们俩生活甜美幸福。”
我拉着赵敏站起身向师父深鞠一躬,喝了半杯酒。
酒一直喝到很晚,其他人纷纷散去,白静不能赶回大兴了,被宋姝拉着上楼去她家住,赵敏有些喝多了,我半搀半抱把她弄上楼,扶她进了卧室,她很快就睡着了。
宋姝泡好茶水,陪着我和白静坐在沙发上聊天。
话题自然谈到了白洁,白静感慨地对我说道:“我真是服你了,我姐都被你给甩了,居然还感激你,念念不忘你的好处。”
“什么叫甩了,我那叫为爱放手,你要知道有多难吗?”看着白静,我的心情十分悲凉,“为了考验靖思远我忍痛打了白洁,当时心里特别难受。”
“活该!自作自受,谁让你那么花心了。”白静不屑地一笑。
宋姝凑到我的脸旁坏笑着问道:“陈大老板到底有过多少女人啊?”
我的脸一红,随口答道:“算上你五个。”
宋姝的脸红的像蒙了一层红布,抬起脚来踢我,“让你瞎说!谁是你的女人啊?”
我顺手抓住她的脚攥在手中,得意地看着她笑,“看你还敢不敢整我了?”
白静在一旁幸灾乐祸,“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我早就说宋姐和你有事儿,还不承认,自己说漏了吧?”
“行了!别听他瞎说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宋姝一再辩解着。
“姐,你就别解释了,越抹越黑,你们俩可不是一般关系。”白静笑着逗宋姝。
宋姝白了她一眼,“别说我,你们俩有没有事儿,陈治你说!”攥在我手中里的脚丫使劲蹬了两下。
“有啊!当然有事儿了!”我的话音刚落,白静的脚也踢过来,同样被我攥在手中。
“你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陈晓也没放过吧?”白静边说边打我。
宋姝指着我的脑门问道:“张总对你那么好,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你们俩不会也有事儿吧?”
“没有!别总拿我开心!”说着用力捏捏她们的脚。
“不信!你没说实话!”两个女人同时扑向我。
两个丰腴的身体同时压在身上,美妙的感觉拨动着我的心弦,我没有再次突破底线,而是回到赵敏身上尽情释放。
在秀水住了两天,我和赵敏启程回家,老朋友们依依惜别,宋姝、白静和陈晓开车送我们到a市机场。
飞机起飞了,透过舷窗向下望去,城市的影子渐渐模糊。再见了我的家乡,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了我曾经拥有过的女人。
飞机平稳了,我拉下舷窗,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回忆起一幕幕往事,不知不觉睡着了。
多年以后,儿子陈晨博士毕业以后做了一名出色的医生,他选择定居在加拿大,一直陪在孔梅身边。女儿美辰的学业成就也很大,在美国读了经济学博士,毕业后投奔大哥陈晨去温哥华工作,而后加入加拿大国籍,白洁和靖思远也跟随女儿在加拿大定居。儿子思辰大学选择的工商管理专业,毕业后接管了家族企业,秦羽和靳文哲退居二线。女儿思羽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回到北方工作,她的情商很高,加上我的指点和帮助,刚刚步入中年就当上了副市长。
孩子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只是在节日的时候来看看我,短暂团聚便要匆匆分别,每一次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四位老人都已经故去了,我也在一天天老去,虽然我的财富帝国颇具规模,心里却总感觉空落落的。我再也没有见到昔日美丽的邻居们,她们是曾经爱过我的女人,不能相伴便永不相见,她们或许不愿意回忆起有爱、有恨、有离合的往事吧?我时常想念她们。
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强壮,终于有一天倒下了,灵魂在寂静飘渺的夜空里飘荡。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围着很多人,有赵敏、孔梅、秦羽、白洁,还有儿子陈晨和思辰,女儿思羽和美晨。我的眼睛模糊了,感觉自己的病全好了,心里却不愿意好起来,担心他们离我而去。如今的我害怕别墅太大没有人住,恐惧寂寞孤独。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团聚时光。
再次睁开眼睛,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寂静无声、空空荡荡,我举目四望,大声呼喊,毫无回应……
“老公,快醒醒!”赵敏在耳边轻轻呼唤。
我睁开眼睛,原来是一个梦。
“做梦了吧?怎么哭了?”赵敏边为我擦眼泪边问道。
“我梦见自己病倒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连你也离开了我,心里特别难受。”
赵敏依偎在我的怀里,静静地说道:“放心吧老公!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她可爱的娃娃脸上堆满笑意,像一朵绽放的海棠花,浓浓的爱恋,像一股清泉滋润着我的心田。
拉开舷窗眺望远方,天空蔚蓝如洗,朵朵白云踩在脚下,似山峰,似羊群,千姿百态,变化万千。云朵后面似乎有一张张美丽的面孔在向我张望,是昔日美丽的邻居,她们若隐若现,飘渺神秘,我瞪大眼睛追寻她们的踪影,她们却梦幻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在有意躲避,怕我闯进她们宁静的世界。
多少背影已经远去,
多少往事不堪回首。
茫茫人海四处飘泊,
而今谁能陪伴左右。
多少次相逢,
我们喜极泪流。
朝夕相伴不离左右,
春复秋冬一起走。
多少次分别,
我们不再回头。
默默祝福咽下苦酒,
你仍在我梦中游。
穿过岁月紧握你的手,
那份感动是否还会拥有。
穿越时空的隧道追寻,
你是否等我在下一个路口。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也不再去想,心中默念着林徽因的诗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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