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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阅点了点头,看着吃惊的微微张着嘴。
看蒋夫子那带着不相信却又高兴的神色,想着自己这算是厉害的了?
这样一想,俞阅也明白过来了。他其实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只是向来觉得一般的人好像脑子都不好使,很从事都不容易记住,感觉有些苯的。
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其实不是别人笨而是他是个聪明人?
一想到这样的情况,俞阅心里就高兴起来,忍不住乐的嘴角都要翘起来了。若他真算是个聪明的,岂不是说他学起来比别人快很多,那么他考试也会比别人更容易考上?
蒋夫子想要不信俞阅,只因这样聪明的孩子真的没有,不过他也知道这世上有些孩子就特别聪明,他没有遇到过不表示没有,这不,他就遇到了一个。
为了看俞阅是真的死背过了,还是学进去了些,蒋夫子从中间提问了很多让俞阅接下边的句子。有些孩子看着背的非常熟,只要不从开头问,中间问一下就接不上来。
俞阅都回答了上来。
蒋夫子高兴极了,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贝,想要笑,又觉得在课堂学生们的面前这样表现不太好,硬生生的憋着,很是难受。
下了课,蒋夫子就将俞阅叫到身边,问过他一些事,知道他以前没有读过书,只是记东西很快,心下就很高兴。
等上午下了课,蒋夫子就让俞阅饭后去他的屋子,教他念了一遍《千字文》。
离开的时候,俞阅心下挺高兴,看来夫子挺喜欢他的,认为他能学的好。所以教他千字文是想要试试他真的能快速记住东西吗?
上课时俞阅都在回想《千字文》,想要多记住一点。
下午下课后蒋夫子果然考察了俞阅,让他背能记得住的内容,俞阅背过了以后,蒋夫子高兴极了。教一遍就能记住五六十字,又怪他两天都能将《三字经》记住。
蒋夫子考虑了一下,问俞阅:“你是住在县学里吧?”
俞阅点头,蒋夫子道:“你学习快,跟着同窗就有些浪费时间,要不从明天起,你下了学后就来我的屋子,我给你把课上快一点。”
俞阅从来没有想到还能这样,惊喜不已,对着蒋夫子鞠躬感谢,整个人兴奋极了!
他不但能念书,还能念好书,夫子都对他肯定了!
他很高兴,吃了饭后,想着《三字经》都背过了,《千字文》才教一遍,能背过的都背过了,书里的字偏一点好些不认识,还是不要自己学了免得学错,算术他都会,暂时没有什么要学的了,就想去转一下县学周围,好多了解一下。
出了门没走一会儿,就见到前边几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围在一起干什么。
俞阅本来没在意,没想到却突然看到一个人,就过去了。
还没走近,就看到那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孩“轰”的一下散了,笑着拍着手唱:
“喂鸡喂鸭喂兔子,
喂羊喂狗喂猪儿。
喂猪儿,韦琢儿,
喂猪儿就是喂琢儿,
韦琢儿就是喂猪儿。”
在他们唱第二句时,俞阅看到了被围在中间一脸倔强气愤又委屈的人,心想又遇见了。
等听他们唱完了,俞阅才明白他们唱的不是什么童谣。
他看着中间的那个,和外边那个领头的,想着这可真是太巧了。
俞阅看着中间的韦琢,灵窍一开,突然想起第一次听到韦琢时那种隐隐的,有什么事情没有记起来的感觉:他们县上好像有一个韦举人?
县上姓韦的人不少,那个韦举人会是这个韦琢吗?不管是不是,本来打算旁观的俞阅还是走过去。
韦琢显然是认出了俞阅,有些羞耻,还有些防备的盯着俞阅看。
“你的琢字是哪个琢?”俞阅走过去,笑着问。
“关你什么事?”韦琢凶巴巴的问,不过看到俞阅带着笑的脸,不像别人那样欺负他,还是说了:“雕琢的琢。”
雕琢是哪个琢?原谅俞阅并不知道雕琢的琢是哪个琢,于是又问:“琢磨的琢?”
韦琢点了点头,俞阅笑道:“挺好听的啊,你爹给你取这个名字定是费了功夫的。”
“那可不!”一说起他爹,韦琢面色上就有些骄傲,可这骄傲刚上表露在脸上,神色马上黯淡下去。
想来是想起这个名字有谐音了。
“他们给你取绰号是他们不对,你既然生气,那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光生气可不管用。”俞阅笑说,打量着韦琢一身料子很好的新衣,想着他家应该是个富裕的,也不知道比起苗家如何。
“怎么解决,我要能解决我早解决了!”韦琢气的跺脚,气的扫了一眼还不离开的众人,真是想将人打跑。
“那你想一下怎么样他们才不敢这样笑话你,或者说是谁劝他们谁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俞阅引导韦琢,他觉得有时候做事,还是从根源上解决最好。
韦琢也是个聪明的,马上转动了脑子想了想,问俞阅:“你是说告诉夫子?”
俞阅点头:“还可以告诉你爹,让他一一带你去这些人家里找他们的爹。”
韦琢明显很心动,想了想还是摇头:“那这岂不是告状?这样不好。再说了,要是他们爹知道了,说不得会打他们一顿。”
俞阅没想到韦琢心竟然挺善良,还会为欺负他的人着想。这样的人忘恩负义的人就少了,值得交朋友,就笑了:“被同窗欺负了,告诉夫子只是想让自己别再受欺负,怎么能算不好呢?”
韦琢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将这事告诉夫子,考虑着,迟疑的道:“那他们真要是被他们爹打了,我心里会觉得对不住他们。”
俞阅双手捂住发冷的耳朵,扫了一眼还在听后续的一圈人,目光最后略过苗盛,对着他笑了笑。
苗盛不高兴的望着俞阅一眼,没说话,心下有些紧张。
俞阅一张嘴话说的长了,嘴边就一圈一圈的冒着白汽:“他们取笑你,本来就是不对的,不能因为他们犯的是小错就不改正,你说给夫子和你爹听,夫子和他们的爹爹就会教育他们帮助他们改正,岂不是正好?”
韦琢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一想觉得俞阅说的真的很对,点着头,也觉得没错。可韦琢到底是个孩子,心里还有放不下的:“若有人因这事被打,好像划不来。”
俞阅给着韦琢出主意:“那这不简单,你告诉他们,要是下次再这样笑话你的姓名,你就告诉夫子让夫子教育他们,让你爹找到他们家里去,让他们爹爹管教他们!”
韦琢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刻气势大涨,对头那边的苗盛道:“苗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带人取笑我,我就告诉夫子,让我爹打你家去,让你爹打你一顿!”
苗盛心里的担忧成了事实,所幸最坏的那一种没有发生,他瞪了俞阅一眼,气道:“要你多事!”
斥完俞阅,他转身就走。
苗盛一走,他那一群孩子一下就散了。
韦琢立刻高兴了,对着俞阅好感大增,夸赞道:“你这法子真是管用!”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俞阅可没有韦琢那样乐观,给他指出了问题:“肯定有不会再笑话你的人了,也一定会有试着看的人继续笑话你,若是你到时候不告诉夫子和你爹,让爹找上门去,他们就知道就说的话不管用,以后大家又会继续笑话你,并且不再将你的话放在心上。”
韦琢有些垮了脸,失落道:“他们给我取绰号我爹都知道了,肯定不会去他们家啊!”
“那你到时候找我,我有办法让你爹去他们家。”这么一点事,还难不倒俞阅。
“真的?那太好了!”韦琢一下子就兴奋了,拍着俞阅的肩膀道:“你以后有什么难事也可以来找我!”
韦琢显然很高兴,也不急着回家了,与俞阅站在路边聊了起来,聊了好一会儿,俞阅怕他回家晚家里人着急,就让他先回去了。
回到县学后,俞阅心情很好。
第二天中午,韦琢就来找俞阅一起吃午饭。下午俞阅去见蒋夫子,蒋夫子给俞阅讲了一遍《三字经》。
《三字经》里的有些故事俞阅并不清楚,蒋夫子一讲,他才完全明白了,很是开心,上学的第四天,他就已经将《三字经》学完了呢。
讲完了《三字经》的第二天,蒋夫子查看俞阅的学习情况,发现他只有个别的没记清,大部分都记住了,极为的高兴,又教俞阅背《千字文》。
这是上学的第五天,学堂里要放假了。
县学每旬旬未放两天假,学生不用来上课。
从蒋夫子那里出来后,俞阅去了他爹等着的店里,果然看到苗老爷在店里,想来是专来等着他,看他能说出来什么来。
俞阅于是就将苗盛给韦琢起绰号的事说了,苗老爷很是意外:“混小子给同窗起绰号?还编了词儿带着人一起唱?”
俞父很是不安。总觉得儿子这样不好,而且这种事怎么能说呢,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家儿子不好,苗老爷要是生气了,赶了他出店,再不资助儿子了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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