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边城本就是第一次来,如今后面还有一队追兵,孙鹿元和云今可谓是慌不择路。不过也是上天眷顾,俩个人误打误撞跑到了青翠楼,就是俩人商量撤退的雅妓坊。
孙鹿元往后看了一眼,隐隐约约能看到追兵的身影。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就能追过来。
“云今,我们进去。” “好”
青翠楼里边可真是热闹,几乎是座无虚席。台上是绝美的舞姬在跳舞,台下是一群达官贵人、富商在拍手叫好。
“俩位公子,你们今日也是来看我们雅雅姑娘的吧,快找个地方落座吧,雅雅姑娘一会儿就出来了。”
俩人刚进去,就有一位徐老半娘的女子,摇着团扇走了过来。看着样貌气质、衣着打扮,应该是这青翠楼的老鸨。
孙鹿元环顾了一周,想必这座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来看雅雅姑娘的吧。不然,老鸨怎会如此轻车熟路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用敷衍的语气,一看就是打发了不少雅雅姑娘的追求者。 孙鹿元微微一笑,拿出别在腰间的折扇,打开。往前一凑身,遮住自己和老鸨的脸,轻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来看雅雅姑娘。不过,家中父亲比较古板。不知老鸨可行个方便,给我弄个单独的房间。”
老鸨没说话,上下打量一番。这公子长得挺英气的,甚至还有女儿家的秀气。只是这衣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个有钱的富家子弟,更像个空有才华的穷酸书生。
这么盘算了一番,老鸨心中打定了主意。露出了虚情假意地笑意,道“这位公子,你看看”说着,拿着手绢的手比划了一下。“这里哪位不是来看雅雅姑娘的,可照样不都坐在了一起。公子就像凭一张嘴让我给您行方便,怕您是不能如愿了。”
“您这里的规矩,我懂。云今”孙鹿元收起扇子,唤了一声站在身后的云今。
云今走了过来,从怀中那出一个小荷包,递给了孙鹿元。 孙鹿元转手将荷包递给了老鸨,道“一点儿,不成敬意。”
老鸨打量了一下荷包,不大,也没有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没有多少钱。她连个眼神都没给孙鹿元,嘲讽道“这位公子,您当我们这里是要饭的。我们雅雅姑娘可是有名的雅妓,有的是人为她一掷千金。就您这点钱,上不了台面。我劝您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台下吧。”
“公子,他们好像追上来了。”云今听到清脆楼外传来比较整齐的脚步声和隐隐的盘问声,小声提醒道。
孙鹿元侧耳听了听,正如云今所言。“来不及,云今,走。”她将手中的荷包塞到老鸨的怀中,带着云今就往二楼跑。不顾反应过来的老鸨在背后大喊着拦住她们。至于那些真的上前来拦她们的小厮,自然被她们轻轻地打翻在地。
这么一闹,里面的人都无心看歌舞了,歌舞哪有这个热闹。楼下的、楼上雅间的,纷纷涌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人一多,反而帮了孙鹿元她们大忙。俩个人混迹在人群里,找了个挂着牌的房间,躲了进去。 里面发生了骚乱,必定惊动了在门口附近盘问的将军。他抬头看了一眼,眼中带有一丝厌恶。招了招手,过来几名士兵。“你们几个跟我进去,其他人继续在周边寻找。”
将军带着药铺伙计和几名士兵进了青翠楼,一进去,就看到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破碎的茶碗茶壶、打翻在地的桌椅、呲牙咧嘴的的小厮,还有正在用牙咬着荷包里拿出来的金子,脸上笑成一朵花的老鸨。
“怎么回事?”
“无事、无事”老鸨收起荷包,笑着迎了上来。
“无事”将军挑了挑眉,厉声道“本将军怀疑,你们这里混进来俩个敌国的细作。所以,现在谁也不许动,我要检查。” 没等老鸨说什么,围观的人群里就有人不干了。他们其中有很多人都是锦边城有权有势家的子弟,而且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还与奉都的大官有关系,自然没把他这个锦边城的将军放在眼里。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
“就是,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们若非不待在这里呢”
......
将军面容冷峻地环视一圈,猛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掷到了地上。剑身晃了三晃,稳稳地了地面上。“若谁胆敢踏出这青翠楼一步,都证明他这是通敌叛国。”
这举动,这气势,彻底把这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震慑住。一个个低着头,没了嚣张跋扈的气焰。
老鸨就更不可能反驳了,她的靠山就是这些富家子弟。他们都不说什么,她那里敢声张,只能乖乖地配合。
刚才发生的一幕被隐匿在二楼人群了的孙鹿元俩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她们没想到这位将军竟这般强硬。看来想靠这身雅妓的衣服混出青翠楼的可能性不大了,得另想办法离开。
俩个人悄悄退出人群,想找一个偏僻的房间躲一躲。毕竟青翠楼这么大,总不能一个一个房间搜吧,说不定能躲过去。
可是还没走几步,俩个人就被身旁房间里的两只手拽了进去。孙鹿元还好,只是被捂住了嘴。而云今是直接被打晕了后,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到了屏风后。
孙鹿元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无力,甚至有点软绵绵的。这时她才发现,捂着她嘴的不止是手,还有一方锦帕。
此时孙鹿元的心中五味杂陈,害怕,害怕污了孙家的清誉,给孙家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后悔,后悔带云今这丫头一起出来,害她白白丢了性命;担心,担心还生死未卜的兄长;难过,难过还未同自己的母亲告个别。想着想着,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捂住她嘴的人似乎是感受到这冰凉的触感,竟把手撤了下来。微微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直奔房间内的床而去。
孙鹿元张了张嘴,因为她认出了抱着她的人,正是文弱书生初公子。只不过,她发现她根本说不出话。
动不了,说不了话,这不正是任人宰割的状态嘛。
初公子将孙鹿元轻轻放到床的里侧,并用锦被将她裹好。用大拇指抹去孙鹿元眼角的泪,并吻了一下孙鹿元的额头,轻声道“别怕。”然后,起身,解开身上的腰带,开始脱衣服。
孙鹿元被吓的连忙闭上了眼睛,脸也腾地一下变红了。
初公子轻笑了一声,继续脱衣服,知道剩下一身贴身的衣衫。他把贴身衣衫的领子扯了扯,弄出衣衫不整的效果。然后用手拄着斜卧在孙鹿元的身旁,也盖上了一方锦被。
刚才将云今抱到屏风后的男子,扔了一些姑娘的衣服在地上,然后出了房间站到门口。
孙鹿元一直闭着眼,不敢睁眼。缓慢地吐着气,因为她的心跳太快了。这是第一次身旁躺着一名男子,而且离她如此的近还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是谁?”
孙鹿元转过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情绪。
“你呀,你是我未来的夫人。”
孙鹿元转回头,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脸更加红了。
“你放心,我会把你和你的那位小跟班安全送出城的。”
孙鹿元再此转过头,眨着眼睛,像是在询问原因。
初公子用手捏了捏孙鹿元的脸,一脸嫌弃,却又宠溺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不都说你是我未来的夫人了嘛。”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边有人说话。“本将军要检查屋内是否藏匿敌国奸细。”
“你知不知道里面是谁啊,竟敢查到这里。若是打扰了我们公子的雅兴,你付得起责任吗?”此人说话的声音尖尖细细地,听着太好笑了,孙鹿元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这就对了,姑娘还是笑着好看。你放心,以后我决不让你哭。”
孙鹿元扭过头,表示并不像搭理这位初公子。因为她不明白,俩人不过见了几面,这位初公子怎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
是啊,这世间的情字,谁又能说明白,看得明白呢。
外边那位将军都快拔剑硬闯了,里边的初公子才慵懒地说“让他进来吧”
“是”门口守着的跟班,这才开门放他们进来。
初公子一翻身坐了起来,脸上认真的神情也变成了玩世不恭地笑意。“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打断了小爷的兴致。”
将军用鼻子轻哼了一声,他平生最瞧不起地就是这些纨绔子弟。略带蔑视口吻说道“我这是保家卫国的大事,而你做的”他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继续说“不过是一些小事。所以,请配合。”
“小事”初公子起身,撩开面前的帘帐,轻声道“为皇家绵延子嗣,好像也是国家大事吧。你说呢,将军。”
“太子殿下”将军立马跪下,双手抱拳行礼道。“未将不知是殿下在此,多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你也是为江朝着想。起来吧。”
“是,多谢殿下。”将军起身,站到了一旁。
刚才拦住将军的小厮,斜楞着眼,道“将军还站在这里吗?那不成怀疑殿下通敌叛国。”
“未将不敢”
“不敢就退下,我都说了你打扰不起,非要进来。”小厮白了将军一眼,道。
“那,未将先退下了。”
“嗯”初公子点了点头。
将军带着药铺小厮退了出去,而初公子的小厮也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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