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沂就这么走了,手机也关机联系不上,邵钧拖着伤病未愈的身体一路跑进机场,前额一阵阵发晕,天地好像都颠倒了一样。
他知道自己可能就要支撑不住,却不敢停下多缓一口气,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或许这辈子都要错过,
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她就走了,在他触不到的地方渐渐把他忘了, ……别走,姜沂,你别走啊!
邵钧浑身都在发冷,大脑一片空白,追到机场才忽然意识到,他竟然不知道姜沂坐的到底是哪班飞机?
最后一点希望都溃散了,看着周围人潮涌动,他慌张又无措,站在原地不受控制得浑身发抖,冷汗夸张地往下流,感觉自己好像掉进寒冷的巢穴,渐渐停止呼吸,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邵钧涣散的目光漫无目的地张望,倏然看到熟悉的身影,慌忙推开面前的人,跌跌撞撞追了过去。
“先生,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登机牌。” “我……我……”墙角没过前人的身影,邵钧慌张得语无伦次,大口喘着气说:“你能不能,……让刚才进去的那个人,让她,让她回来……”
“先生您,您慢慢说。”
邵钧急得简直快要晕倒,艰涩地道:“……我想,跟她说句话。”
工作人员礼貌地说:“好的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邵钧。” “好的,请您稍等一下。”
他深重地呼气吸气,攥紧手心里那枚戒指,攀着一旁的扶手等了良久,却见回来的人一脸歉意地道:
“抱歉先生,那位小姐说她……不认识您。”
不认识?不认识……
她真的,能当过去的爱恋都不复存在吗? 邵钧呼吸一滞,浑身的气力好像都被抽走,怔怔地盯着眼前漆黑的走廊,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先生您,您还好吧?”
他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一下跌坐在等候区的铁椅上,眼睛一涩,继而又湿润了,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虚无,他听不清耳畔的喧嚣,也无暇顾及这时候响个不休的手机,将脸埋在掌心,蜷在椅子上猛抽着气,
姜沂就这么走了,在他内心一隅留下无法填补的空缺,悲伤和绝望逐渐蔓延,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为什么?他那么拼命想让这段感情重回正轨,终究还是抵不过她头也不回决意要跟他一刀两断,
心好痛,痛得,好像快要窒息……
再无法忍受孤身一人,形单影只的生活,与其在孤独的日子里备受煎熬,还不如就这样闭上眼,永远地睡去,至少在梦里,他还能自己骗自己。
“……你就不能,接下电话吗?!”
听见声音邵钧猛地一怔,倏然抬起头,见姜沂气喘吁吁站在自己面前。
她眉心蹙了下,严厉的声音似乎掩饰过情绪说:
“你啊,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也不知道注意点儿形象……”
“姜沂,你……你没走?”
这时候再看见她,邵钧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倏然崩塌,热泪一下盈了眼眶,
“别哭,这么多人呐,羞不羞啊?”姜沂调侃的语气说他,看着邵钧自己却也禁不住鼻子一酸,蹲下身紧紧将他拥在怀里。
“我认错了,……我他妈,认错人了!”
“什么?”姜沂听不懂他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继而被他更用力地环住腰肢,
“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走,可是我刚才差点儿就以为……”
“我没走,我不走了,邵钧,我不走了。”姜沂在他耳边温柔地道。
他湿润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托住姜沂的手掌,把戒指给她戴上,像是完成一个仪式,要将她永远锁在身边一样,
“我不是都扔垃圾桶了……”姜沂一瞬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嫌弃,看见他失落的神色又百依百顺说:
“我戴我戴!”
邵钧笑了笑,扣住姜沂的五指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贴过去深深吻了她一下,
“你是我的人了,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嗯。”姜沂点头,在对方要凑近时又手指轻轻摁在他胸口说:“但是……但是,好多人看着呢,能不能回去再……”
邵钧笑了下,食指抬起姜沂下巴用力吻含住她的唇。
……行的,这么一说他反倒变本加厉了。
姜沂闭上眼,干脆也不管了,两手缠住他脖子,回应着他的热吻,毕生的感情,从未有过这样深沉,这样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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