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但一瞬间又恢复了。

    对于工作白术是真的不感兴趣，他不去了解哪里是哪里也是正常了。

    "你住在东边，水务局在西边，半个城区，开车半个小时，坐地铁一个小时。    还是说你准备坐地铁上班呀！

    坐地铁也挺好的，环保……"

    "狗屁!早知道老子就开车过来了，坐飞机过来还淋了雨!"

    左右就知道，用激将法对白术管用。

    "得，原来是有车的主呀！我还寻思着把人要抵债车给你弄来呢！    这回倒好，省事了。"

    "你想省事，没那么容易，你去给我开过来!"

    白术又是不怀好意的看着左右笑。

    "我去城给你开过来?你怎么不自己去!反正你又不忙着上班!"

    左右说的倒是真，但是白术是不能回城的，他那两个手足不乐意，白边松也不准。    让他过来的时候就说，他要是再踏回城半步，水上运输他就得接手，还得做好了来。

    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反正城他也没牵挂的人。

    连他妈妈的骨灰他都是送回了他妈妈的故乡F城安葬的。

    所以城他这辈子都是不会回去了的。

    "我不能回去，白老头规定了的!"    看白术不是开玩笑，左右也就认真了。

    "好，那我找个时间过去。"

    "嗯!"

    白术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塞在了左右嘴里，接着自己又点了一支。

    左右要带白术去的是老国企单位的制钢厂，因为效益不好，已经大规模的裁了员，现在很多的厂区都荒废了。    破旧的楼房，生了锈摇摇欲坠的大铁门，轻轻碰到就发出咯吱的响声，听起来浸牙齿，也很瘆人!

    "靠，你带老子来这儿荒野逃生呀！"

    白术随手将烟头丢在脚边，接着用鞋子戳灭了烟头。

    "看腻了繁华带你来体验一下破败，怎么?你怕了!"

    左右轻蔑道。

    "是呀！老子怕鬼也怕人。"

    说着白术打开车门又要钻回车里去。

    "别呀！你身上怨气这么重，遇人人怕，遇鬼鬼躲的，你还怕什么!走走!"

    左右伸手拉了白术，顺手锁了车门，算是断了白术的后路了。

    "我靠!老子算你狠!"

    左右坏笑，反正是没有如了白术的意了。

    走近大铁门，上面写着"炼钢一厂"。

    白术伸手推开了铁门，满手都是灰尘，眼所能及都是杂草丛生的。

    "你看这个做lu

    用呀！"

    白术拍着手上的灰尘，是真的不解左右打的什么算盘了。

    "你别着急呀！看完你就知道了!"

    左右说着继续往里走。

    白术别了别嘴，也不再想说什么，就跟在左右后面。

    厂房顶是用蓝色的彩钢瓦盖的顶，外面荒凉，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物品堆放整齐，像是用来当仓库了。

    国家企业，再破败都还是大家风范的模样，刚刚左右带着白术轻而易举就进来的"炼钢一厂"的门，那算是后门，没有防守森严，走到正门就不一样了。

    有住在里面看守的人，小平房的门口晾晒着衣服，院子里还转悠着几大条大狼狗。

    看起来就不是当宠物狗一般养来玩的。

    "我X,有狗!"

    这次换左右爆了粗口，白术看来大笑不止。

    "老子还以为你多能耐了呢！"

    说完，白术就走到了左右前面。

    远远的，白术就表现出了对狗的和善。

    他确实能做到的，在城吃闲饭这几年，他也不是完全的吃闲饭了。

    他在渔村住着，每天不像一个当家做主的鱼香堂堂主，在住所吹着空调，喝着美酒，泡着小妞。

    他反而是跟着弟兄们在码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所以也才晒出了他这古铜色的皮肤。

    只短短的半年，他就从一个白面书生变成了轻熟大叔。

    在海边守渔船接货，都离不开狗的相伴。

    本来就学的生物学，跟动物打交道没有问题，更何况狗是最有灵性的动物了。

    前几年在"水路"这条道上摸爬，贴心的弟兄没交到，忠实的狗倒是有几十条。

    几次他出事都是狗救了他的命，他一度把自己的命许给了狗，承认自己的"狗命"!

    或许就是"狗命"相吸，"炼钢一厂"的看门狗对白术都格外和善，左右就沾了白术的光了。

    连负责看门的人都奇怪了，一向对陌生人敏感的狗，却和白术亲热得很呢！

    白术负责和狗玩，左右就去看守人那里攀谈了起来。

    "老哥，这炼钢厂都闲置着了?"

    左右边说，还边奉上烟和火。

    看门人是两个年近退休的老工人，可能就是年轻时候大量的劳动力输出，现在看起来都要比实际年龄老朽很多。

    "效益不好，炼钢厂就关了，现在是半成品仓库了。"

    一个老哥说着。

    "当仓库也挺好哈，看守仓库活轻松!"

    左右假装轻松的说着。

    "倒是不轻松呀！在这厂房待一天就提心吊胆一天呀！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这边才会拆了重建呀！"

    另一个老哥说着。

    "是呀，都是危楼危房了，在这边儿上多危险的呢！"

    左右指了指几十米开外的大烟囱，附和着。

    "是呀，觉着随时都会坍塌下来一样!你们两个小哥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你们是从后边过来的。"

    总算是问到正题了，白术也想知道左右带他来这里边用意何在呢！

    索性带着狗在左右他们边上坐了下来。

    "老哥，是这样的，我们是市区建投公司的，这是我的名片。"

    左右笑着递上了名片。

    白术一听左右说自己是建投公司的，就知道他要搞事情了。

    两个看门人从左右手上接过名片。

    "建设部门经理，左右!"

    左右边上的老哥念着左右的头衔和名字。

    "对对，我就叫左右，其实我和我同事这次来是实地考察来了，钢厂的重新拆建由我们公司负责，所以先来看看实际情况。"

    "老马，真要拆了？"

    另一个老哥显然兴奋的说着。

    "我之前听厂领导说计划着了，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