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宛县,每天都有变化。
刘晔决定将宛县原有的县衙征用,改造成政务楼。
典韦的侍卫营,被刘晔强行征用了一个排。 刘晔去了一趟长安,看过西域府长安城政务楼以后,回宛县在县衙后院中造了一栋二层小楼。
后院的围墙给扒了。
前面的大堂仍然保留。
大堂用于公审。
政务楼,是税务、户籍、宫曹等部门官差办公的地方。 原有的县衙内室,隔开之后,改造成年轻单身公差的宿舍。
法正给刘晔派来了一位总捕头,底下的捕快等公差,自己找。
郡丞、功曹、主簿。
都没有,所有人都需要刘晔自己招募。
刘雄鸣四处走动,整个西域府南阳郡治地的地势地形都看了个遍。 在政务楼给刘晔、孙轻留下一大堆图纸之后,离开了宛县,北上西河郡。
孙轻开始埋头在宛县修路。
说是修路,其实就是整修。
路两边挖出沟渠,上面用毛竹编出踏板,便于排水。
这是张广在陈留城的时候出的主意。 排水没有问题,就是经常得换踏板,毛竹制品,经常泡水容易烂。
路面石灰掺泥灰,再加小石子,弄的很是平整。
路修好了,整个宛县看起来焕然一新。
孙轻又在张广物色好的空地上盖了好几处“公共厕所”。
孙轻将张广写的牌子“公共厕所”挂到门口之后。 宛县有一大半人跑到最近的公共厕所看热闹。
这下好了。
以后急切的时候,不用在家里排队憋着了。
很快。
公共厕所门口挂上了告示:谁负责公共厕所的卫生,底下的黄汤,就是谁的。
结果。
为了争夺归属权,不少菜农差点大打出手。
最终刘晔决定,抓阄解决,每人轮流负责一年。
路修好之后,张广的路牌也做好了。
全部用益州南部蛮人生产的油漆涂成了米黄色。
这些路牌。
如同宛县的招牌,初到宛县的,无一人不啧啧夸赞。
规模比原来旧城扩大了好几倍的宛县,初来乍到的,基本上不用问路,一路看着路牌指引就能找到地方。
典韦一直带着人弄贸易市场。
贸易市场的风格,就是简单粗暴。
大树为柱子,小树为横梁。
斜坡屋顶,盖着简洁的大瓦。
四周是简单的木制门板。
以横直竖直的通道,将占地数亩的贸易市场分割成多个区域。
农产品;
酒水茶叶;
手工艺品;
女子首饰;
绸缎衣物;
笔墨纸砚;
……
应有尽有。
用贸易市场的宣传语来说: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开始交易的当天。
因为是西域府第一个建成交易的贸易市场。
西域府各地刺史、太守、县令做足了宣传工作。
结果,开始交易的当天,人来人往的,差点将贸易市场挤爆。
西域币也是一日爆红。
只要你有西域币,就能在贸易市场买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一大早,蔡文姬就拉着张广要去逛贸易市场。
张广看着一左一右跟着蔡文姬的大小乔,坚决摇头。
“文姬,我今天和刘晔约好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和大乔小乔一起去,西域币带够了没有?”
“好吧,我去给你看看衣服,身为西域府府主,总是几套衣服在那里换来换去的。”
蔡文姬带着大小乔一起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小乔转过头来朝着张广吐着舌头扮鬼脸。
唉,十五六岁的娃娃,文姬啊文姬,你让我怎么下手?
因为蔡文姬的坚持,大小乔留在张府。
刚好多一间侧房,蔡文姬拾掇拾掇拾掇,够大小乔一起住的。
张广哪里和刘晔有什么约?
刘晔一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想理睬张广。
张广出了府邸,想不到自己可以去哪里做点啥,晃晃悠悠的便来到了太守府政务楼。
楼里也没几个人。
本来公差就不多,今日基本上全部去了贸易市场维持秩序。
只见刘晔一个人楼上楼下跑,应该是在总结这段时间太守府在税务、户籍等方面的工作情况。
“刘太守,忙呢?要帮忙不?”张广嬉笑着进了政务楼。
“你可是西域府府主,我这小小的太守府哪敢让你亲自动手啊?”
刘晔抱着一叠竹简往二楼走。
西域府的“蔡侯纸”还没有来得及运到南阳,刘晔又舍不得使用绢帛,使用量太大了,如今南阳处处要用钱,刘晔那里舍得用?
不得已,太守府官差只好仍然使用竹简。
“刘太守啊,你这连绢帛都舍不得用,这么笨重的竹简,不累吗?”张广随手搬了一叠竹简,跟着刘晔往二楼走。
“站着说话不腰痛!南阳郡一切刚刚步上正轨,没有一点自己的产业,反而到处要花钱,我用什么买绢帛?”
估计是说到了心中烦闷处,刘晔的话匣子打开了。
“我说西域府当初都找的什么人啊?刘巴那小子,我跑了无数趟长安找他,硬是不肯给我一分钱,说各地的财政困难都是自己解决。”
“他们财政上自己解决,我南阳郡能比吗?”
“万业待兴,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不给钱也可以,你借我一点总可以吧?”
“不借钱也可以,你支援点物资总可以吧?你瞧瞧,就要一车‘蔡侯纸’,多久了都没有拉来,说是不先给钱不行。”
“喂,主公,主公,人呢?”
张广不能不走啊,将竹简往地上轻轻一放,抬脚就跑。
刘晔上面提到的刘巴等人的作法,都是张广要求他们这么做的。
张广本来是想自己管理南阳郡的,给卫臻、刘巴等人的要求就是,无论南阳郡遇到什么难处,都不能出手相帮,他这是想用这个法子将自己的潜力全给压榨出来。
没想到的是,好死不死的将刘晔给拖来当上了太守,张广倒是轻松了不少,刘晔可就遭罪了。
“酿的,这样不行,我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否则我最初退居南阳的初衷就全落空了。”
张广往院子门口走,还没走到门口呢,“咚咚咚”,太守府大堂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
来事了,哈哈。
张广扭身一转,快速跑往通向太守府大堂的侧门。
大堂上没有一个官差,一位身着土布袍衫的年轻人在大堂门口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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