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缘看着手里一道简单的二次方程式的题,感觉挫败极了,她足足算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算出答案来。
“这看起来也不复杂呀!怎么就算不出来呢?”顾心缘把题目又誊到另外一个干净的本子上,认真地计算起来,可是依然啥都没算出来,把笔往桌子上一拍,气狠狠地说道:“啧,气死我了!”
“今天这么早?”刘贝神情疑惑地地跟顾心缘打了声招呼,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写作业了。无论什么时候——早读时间、中午午饭后和晚自习的时间,他往往都是前几个到班级的学生。但是,他更希望自己每次都是第一个进班的人,因为他讨厌输。即使是参加学校组织的体育活动,他也是瞄准着第一名的位置的,而绝对不愿意满足于“贵在参与”。 “那个,”顾心缘笑嘻嘻地靠到同桌的跟前,红着脸柔声喊道:“班长,嘻嘻,那个——”
“你干什么呀?”刘贝头都没敢转向同桌,就打断了对方那娇滴滴的话,“正常说话!”
“是!班长!”顾心缘迅速直起身体,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唰”地一声把卷子递了过去,一本正经地说道:“班长,我有题目不会做!”
“你给抄下来题目就行了!”刘贝看了一眼顾心缘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无奈地一笑,说道:“来,我看看。这个题目看起来挺简单的!”
“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呀!很难的!”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
“哼哼!先等你做出来再说吧!你要是能做出来,我就喊你一声哥哥!”
“谁要做你的哥哥呀!有病!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不帮你解答问题了,你自己做去吧!”
“我错了,班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我吧!”
“你看,这多简单呀,就这样直接写就可以呀,不是有那个公式吗?套进去呀!” “不行呀!答案是错的呀!”
“怎么可能错呢!哎?!怎么回事,好像真不对呀,不行!你等一下,我得再看看!”
顾心缘默默地趴在桌子上,眼神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凝神关注地做题的人,一瞬间有些慌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学的时候。说起来,尹重那个死家伙也很聪明呀,虽然小学成绩好并不能代表初中的成绩就一定好——就比如她自己,但是,她知道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不会比刘贝差甚至还可能比他的成绩更好呢!如果,他没有跑去B市的话,现在可能还能做同桌也不一定呢!
“这题是不是列错式子了?”刘贝纠结地咬住笔头,苦恼地盯着自己已经列满了算式的白纸,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道:“怎么算不出来呢?”
“我才没看错呢!这是题目,你看看!”顾心缘随意瞄了两眼试卷,就一边信誓旦旦地告诉刘贝她没有看错,一边往对方那里靠了过去,结果因为太着急了而被板凳绊倒了脚,整个人一下子趴到了对方的身上,她急忙站好,不好意思地说道:“哦,抱歉!你看,这个题,你怎么不看呀?” “我、我知道了!”刘贝唰地一声站起身来,身体僵硬地直视着黑板,有些紧张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句“我去问问别人”就不见了人影了。
“你——”顾心缘话还没说完,见刘贝就跑掉了,只得无奈地撅了撅嘴巴,自己做自己其他的题了,可是就在她低下头看自己的试卷的时候,发现竟然真的看错了题目,猛地抱住脑袋,她无语地拍打着自己两侧的头发,慌张地嘀咕着:“怎、怎么办?好像真的看错题目了!哎呦,这下死定了!”
初二三班教室里——
“你怎么过来了?真是稀客呀!”刘辉有些惊讶地看着好友刘贝,语气调侃地说,“自从初二分班以来,除了星期放假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主动找我的呀,今天是哪阵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就你废话多!”刘贝没好气地白了好友一眼,“我是来请教你这个年级第一名问题的!” “有你在我这第一名从来都没坐稳过,好吧?你可真会嘲笑我!”刘辉放松地往后面的桌子上一靠,问道:“初二年级的题目你还有需要请教我的吗?”
“就是因为有,我才来的!”
“嗯,那好吧!数学?好吧,题目我看看!”刘辉一边看题目,一边自我怀疑地嘀咕道:“我数学可从来都没考得过你呀,你说你都不会做,我能做出来吗?题目应该没抄错吧?哎?!”
“怎么了?”刘贝急忙上前靠近一点,期待地问,“做出来了吗?是不是这道题用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公式呢?”
“你在耍我吧!”刘辉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眼睛微微向上瞪着刘贝,没好气地说道:“这题目根本就是错误的!”
“什么?!”刘贝拿起题目,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发现题目根本就是无解的错题,至少现阶段的数学是解不出来的。
“你不会不知道吧?”刘辉捂着嘴笑了起来,调侃道:“哈哈,你这个家伙竟然会抄错题?真是笑死人了!”
“不是我抄的!”刘贝因为自己的失误羞耻得几乎想要钻进地缝了,听到好友兼对手的嘲笑声,瞬间慌张得口不择言了。
“谁这么可恶呀?竟然给你下套!”刘辉眯了眯他那细长的眼睛,语气夸张地抱怨起真正的抄题人。
“那个丫头笨得要死,才不会故意给我下套呢!”刘贝迅速否定了刘辉的话,那有些气恼的声音里似乎有了一丝宠溺。
“哦?!”刘辉语气夸张地说道:“这么说来,果然是个女孩呀!”
“你、你竟然套我话?”
“是你自己心神不宁,怎么能怪我呢?而且,我可是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班里坐着的,是你自己主动上门的!”
“哈?!好吧,我说不过你,我回去了——”刘贝话还没落音,上课的铃声就响起来了,他只得赶紧跑回自己的教室去了。
刚回到教室里,刘贝就发现顾心缘正慌里慌张地往他这边张望呢,想必她已经发现自己抄错题目的事情了。虽说,是顾心缘抄错了题目,但是他心里并不怎么生她的气,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因此他决定今天上午都不搭理对方了,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
顾心缘见刘贝回来的时候黑着脸,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敢搭理对方,战战兢兢地埋头在课本堆里,整整一节课都没敢抬起头来。
一直到第三节课下课后,刘贝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一点,顾心缘见对方似乎已经不再生气了,便趁他还没离开座位,主动搭话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刘贝的视线只是快速略过顾心缘的脸,甚至还没来得及跟看清楚对方的神情,就转过头去,无所谓地说道:“我干嘛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抄错题目了!”顾心缘无措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羞愧不已地嘀咕着:“因此耽误了你很长的时间呀!”
“是我自己没能一下子就看出你的题目的错误,要生气的话也应该生我自己的气呀!”
“那你为什么上两节课都不搭理我呀?”
“这个嘛,我在生自己的气,哪有时间搭理你呀!”
“原来是这样呀!”顾心缘接受了对方的说法,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她有些害羞地搔了搔自己的刘海,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竟然还恶意揣测你,以为你因为这件事情生我的气了呢!真是对不起呀!”
“哈?!”刘贝吃惊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直率——思考模式如通同三岁儿童那般直接——的女孩,有些好笑地舒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是该说你神经大条还是应该说你乐观呢?”
“你可以说我神经大条,”顾心缘一边拉着长音说着,一边点点头,“也可以说我乐观!”
“嗯?!”
“因为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神经大条的乐观派,”顾心缘神情不解地嘟了嘟嘴,叹息道:“我还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细心的人呢!怎么就神经大条了,真不明白!”
“好吧!哼呵呵——”刘贝脸面向同桌,毫无戒备地看着对方,轻声笑着:“你还真挺有趣的!”
“你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的呀!”顾心缘默默地欣赏着这难得的笑容,并贴心地提出了建议:“我觉得就应该多笑笑!”
“无聊!”刘贝随口说着,迅速坐正身子,用左胳膊挡住了顾心缘的视线,以防对方发现他那微微泛红的脸,但是那嘴角难以掩饰的笑意却暴露了他心里的窃喜。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不信你可以照照镜子呀!”
“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傻子!”
“可是,我说的是真话呀!”
“好了,马上要上课了,别说废话了!”
“好吧!”顾心缘见对方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了,最后只能不死心地夸赞了对方一句“你笑起来还真的、真的挺好看的”之后,随即转过头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小声嘀咕道:“哎,像你这样真正聪明的男生,笑起来都好看得不得了,不过,上天总是公平的,你们这种人好像都比较怪呀…”
“你——”刘贝有些好笑地看着顾心缘,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惜老师已经进教室了,他便只好闭上嘴巴等待老师开始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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