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温柔却高调的歌声响彻在整个校园之中,说起这首歌,倒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了,特意趁着快放学的时候跑到学校的广播站点的,虽算不上是什么排除万难,但总归是废了一些功夫。
天色已经算不上亮,学校的操场还只是水泥铺的,摒弃了那里本该有的绿意,此时的另类到显得应景,最近整座城市的空气质量和光污染状况都还好,没有云层覆盖着上空是亮眼的繁星璀璨,不时有飞鸟掠过,草丛里的声音此起彼伏,给人一副满是生气的样子。
在月色的照耀下,独自一人的华秋白就这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两腿平伸着,用手支撑着身体向后仰,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听着蝉声鸟鸣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着实让人沉醉,能洗涤人的心灵,他很喜欢这种微妙的感觉,能让自己在这种并不是多适应的社会,活得更加舒服,更加自我。 人孤独贯了,总会惯出一些毛病,什么自我深沉,再比如想着些文艺的东西。
来这儿的半年多里,他体会到了一个远不同于神河的社会氛围,一个个斤斤计较,并会为一些小事吵破头的垃圾事,这种事总堆积在他身上,自己也不会好受。
也遇到了很多人,尽管有时候会话多,尽管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不尽如人意,但总归有就是好的。
以前在神河的日子里,身边只有家人和下人,家人自然不用多讲,对他关爱有加,呵护他成长,包容他的一切;下人只会顾及他的身份,对他毕恭毕敬,为令是从,从小他就被教导何为人性二字,可是从来没有切身处地的体会过。从神河出来的一段日子里,自己则在各大星系里漂泊,遇到的人也都是敌人,没有说能和他真心坐下来聊聊天的人了,心情这个东西他压抑了不知道多久。
“一个学期都过去了,不仅自己的事情毫无进展,还连累着自己的心性一块受折磨。” 操场的设计很独特,是一个下沉广场,从楼上往下看倒还算大,华秋白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也算是显眼,透过篮球场的铁栅栏能清楚的看到位少年独自一人的样子。
秦时越两个手各拿着一杯奶茶沿着楼梯向下走了过去,由于穿的鞋带跟,清晰地敲地地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也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看。
“有心事啊,一个人。”
“心事这个东西自然会有,什么时候都会有,什么人也都会有,不奇怪了。”
“像你这样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那除了证明你见识少,没别的了。”
“小爷我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好吗!”
“大世面?你见过的大世面都是儿戏,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和我比起来你还是个雏。”
“我可去过月宫!”
他口中的月宫是2065年人类为缓解人口压力,以最大月球坑为基础,在月球上建立的第一座聚集居住性城市,整体建筑以低楼层为主,高度都被限制在72米以下,社会功能完善,并具有容纳四千万地球人口的能力。 当然,为更好利用月球的资源,国际政府对该地区的准入条件作出了严格的规划,多以科研团队和大财团为主,第一批到达的无疑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到2079年春,月球已成功移居了三批人类,总人数达65万,在人口突破200亿的今天,这个数字着实有些不起眼了。
随着基础设施的逐渐完善,月球资源的逐步开发,移民月球的条件也被相继放开,计划在10年后完成整体移民,不难看出,现阶段能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在同龄人中着实是特殊的存在。
“你去过封都吗?”
“你说的这个地方我连听过都没听过,别随便拿出来一个地名就能糊弄人了,故弄玄虚。”
可是他逐渐发觉自从他说话起,眼神就一直不离自己,丝毫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快速地转动着脑筋,接了上去。 “谁还没去过封都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华秋白并没有再理他的打算,谎话说的太明显不是什么好事,接过了他递来的奶茶,接着抬头保持自己刚才的样子看星星去了。
可是他这种动作却勾起了秦时越无限的好奇,无数次的检索过自己的大脑,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之后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百度百科。
但还是搜索不到他要的东西,他着实有些着急,他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认为这个世界上就不应该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事实上他很聪明,能记住他所见过的一切一切,之所以没有认为华秋白说的是假话,自然是因为自己在书籍中学到的那些心理学知识。
很长时间过后,奶茶都已经见底,看着华秋白努力的吸吮着最后一粒珍珠,还是忍不住伸出了好奇地手拍了拍他,“好哥哥,给我讲一讲这封都到底是个啥。”
“这封都可是整个神河最中心的城市了,是由封离帝君楚风扬在华澜星域修建的帝都,从规划施工到建设完成总共耗时三公纪,是已知宇宙规模最大,囊括恒星系最多,覆盖星云面积最广的超级城市。”
“不是不是,你先等等,神河是什么我暂且不论,星系啊、星域啊、星云啊,这些东西我倒是都听说过,我倒想听听这公纪是什么。”
“这个好讲,按照现代人的时间观念呢,一公纪相当于你们个世纪,不得不说你们对时间跨度的定义,实在是小了些,谁让你们活得活不长久呢。”
“你是个写小说的吧,还是个玄幻小说,这讲的都哪跟哪啊!听我一句劝,你去写小说,我给你做推广绝对火!”
“句句属实。”
“好好好,句句属实句句属实,来这一个多学期,你好像把全校女生的资料都收集起来了吧,有什么打算吗?像你这样的人难不成也动了凡心。”
“没有。”
“不过看你倒和林家那位小姐走的挺近的。”
“是吗?我没有感觉。”
“算了,你这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呀,也不在这儿听你说胡话了,不看表我都不知道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说你在这呆的时间也够长的,不嫌无聊吗?
“还好。”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明早还有课,注意点时间。”
望着他渐渐离开的背影,华秋白索性就平躺下来,双手放在脑后垫在地上,尽管并不平坦的操场上偶尔有几颗石子隔着他的手,他也并不在意。
“现在总归是有几个人陪你聊天了。”
“不如没有。”
“你就嘴硬吧,我可有检测你生命体征的能力,你那些胡话偏偏别人还行,跟我整这套可不好使。”
“我就不能把它关掉?”
华秋白一把将手表拽了下来,卯足了劲往地上扔,没等落地liuk就连忙现出了原形。
“你这是谋杀!”
“在这儿,我就算把你拆成零件,也没有人会对我问责。”
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很少有人会对那些冰冷的机器抱有感情,喜新厌旧的,亦或一味的追求高性能,高品质,有条件就把那些用腻的东西随手丢掉,这种行为在神河却被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由于人工智能的高度发达,放眼整个市场,哪怕是最残次的产品处理情感的方式都无限接近于人类,因此硅基生命体在楚湘在位时通过了《关于神河社会成分构成的基本规划》第四版新订,确立了其在人类社会中的合法地位。
其中最体现法案人工智能人性化的条例则是:在神河社会中,人工智能并不取代人的有利地位,作为次高级生物行使社会职能,统一责任标准的前提下,在刑事及民事案件作为被告人处罚做升级处理;作为被害者则享有和人类平行的权利。
尽管并不是平权,但总归是好的。
“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这是偷窥我的隐私,关掉!”
“你我都没有这个权限!”
华秋白明显是愣了一下,也没有多问,“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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