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吧！”梅南德兹语气十分不善，他将一份文件甩给了杰威尔。</p>

    杰威尔接过文件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家企业的季度财报，再仔细一看，正是捷豹路虎的季度财报。</p>

    “销量同比增长了这么多？豪华品牌的汽车能够取得这种幅度的增长，可是十分罕见的。”杰威尔有些诧异的继续看下去，十几秒后脸色勐的大变。</p>

    “路虎揽胜在中国市场上销量增长了370%？一个季度增加3.7倍？这怎么可能！这又不是路边的热狗，这可是汽车啊，而且还是售价十万美金以上的豪华车！”</p>

    梅南德兹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我派人打听过了，中国市场上揽胜的平均月销量大约是700多辆，也就是一个季度能卖2200辆，3.7倍就是八千多辆，这个数字你不觉得很熟悉么！”</p>

    梅南德兹说道这里，脸上腾起了一缕怒意：“你不是告诉过我，除了美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一口气消化八千量揽胜么？”</p>

    “先生，我的判断绝对没有问题。中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买得起揽胜！我猜这肯定是数据造假！”杰威尔接着辩解道：</p>

    “如果中国市场能够在一个季度消化八千辆揽胜，那么之前也不可能一个月只卖700辆。除非他们突然冒出来八千个有钱人！”</p>

    杰威尔并不知道，珠三角地区随便一个棚改工程，就能冒出来数以万计的千万富翁。甚至有些项目都能出现上千个亿万富翁。</p>

    路虎揽胜一度被誉为暴发户最爱，如果你是个暴发户，不买一辆揽胜，那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p>

    在2008年以前，人们提到暴发户，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煤老板。而在2008年以后，人们提到暴发户，想到的多半是拆迁户。</p>

    曾经有个笑话说某个村里的男青年，因为太穷找不到对象，然后这个村就在墙上喷上一个“拆”字，结果十里八乡的媒婆都来了。</p>

    “拆迁暴富”是一种特殊的现象，事实上大多数的拆迁户是到不了“暴富”标准的，顶多就是改善一下生活和住房条件，有些拆迁户还需要自己贴钱才能有新房住。</p>

    但是在经济发达的地区，拆迁暴富的情况显然要普遍的多。比如珠三角和江浙地区，大规模的棚改带动了城市的发展，同时也造就了一大批有钱的土着。</p>

    这些人当中，有的在拆迁后得到了整栋楼的赔偿，然后过上了每天收租的包租公生活；有的则直接拿钱，瞬间成为千万富翁或者亿万富翁；也有的是村集体掌握拆迁款拿去投资，每年的利息就够村民分个几十上百万的。</p>

    对于这类群体而言，买一辆豪华品牌的汽车，完全是在经济能承受的范围之内。</p>

    李卫东便将客户群体瞄准了这一类人。</p>

    豪华品牌汽车的客户群体都是比较固定的，通俗讲就是有钱人就那么多，能买得起豪车的也就那么多。而放眼全世界，能够在短时间内消化掉八千辆揽胜的，也就只有中国的拆迁户了。</p>

    国外自然也有土地征收，也会有拆迁户，甚至补偿款也很高，但其他国家的征地补偿，很难让大量人群一夜暴富。</p>

    就比如富士康在美国威斯康星州建面板工厂时，就征用了一块147英亩，也就是大约九百亩的土地，地主得到了700万美金的补偿款，一下子成为了富翁。</p>

    但是这个地主原本拥有九千亩的土地，也就是说他只是卖掉了十分之一的土地。人家本来就是大地主，卖掉900亩，手里还有8100亩。而征地的好处，也基本上都被这位地主给占全了，没其他人什么事。</p>

    这一位地主，哪怕家庭成员一人两辆，撑死才能消费几辆豪车？</p>

    国外的土地私有制，使得土地集中在少数地主手上，征地的时候也只需要跟地主谈土地赔偿就可以了，土地征收只能富起来几个人。像是那种手里有上万亩地的地主，随便卖十分之一，就够建个大工厂了。</p>

    美国也没有什么棚改工程，人家所谓的“城中村”，最终就变成了人人有枪打，人人有毒吸的贫民窟。</p>

    西欧的一些国家，以及东北亚的日本跟韩国，到是搞过一些城中村的棚改工程，只不过他们的棚改并不是中国这种彻底拆掉后重新规划，然后建高楼和各种基础设施。</p>

    西欧国家棚改工程主要就是对老旧建筑进行修缮和翻新。比如法国就经常搞什么房屋翻新补助，居民对自家房屋进行翻新，就可以从政府申请补助金。这点补助金肯定诞生不了百万富翁。</p>

    再比如德国的棚改，就是找专业的清洁公司，对建筑外墙进行深度的清理，把从俾斯麦时代积攒下来的腻子都清理干净，进行一些抗菌除臭的处理，就算完事了。靠着清理墙面也不可能诞生百万富翁。</p>

    日本跟韩国的棚改，主要就是对老房子进行外观修缮，以及拆除违章建筑，同样不会大面积的拆房子盖新房。</p>

    日本处于地震带，不太适合建过高层的建筑，而若是房子建的太矮，开发商又没有多少利润，再加上当年房地产泡沫的因素，开发商对棚改自然就没有多少兴趣。日本的开发商，偶尔建一两栋高级公寓还可以，建一整个社区，想都别想。</p>

    韩国也有大量的城中村，而且城中村内各种私搭乱建，原本一层的能加盖到三四层，产生各种安全隐患，这点跟中国城市的城中村很像。</p>

    韩国政府也知道，应该对城中村进行改造，但是这些城中村却拆不动。韩国特有的财阀经济，使得政府在棚户改造中失去了主导权。</p>

    财阀主导的棚改工程，自然不愿意多出赔偿金，拆迁户又想多要赔偿金，最终谁都谈不拢，那就不拆了。居民继续住在原地，财阀在郊区找块空地盖楼，政府则时不时的派人去拆除一下私搭乱建，拆挖了再搭，搭完了再拆。</p>

    总的来说，外国没有那种棚改创造出一堆富翁的好事情，那些小老外们不了解中国的国情，看到墙上大大的“拆”，会以为这是中国独有的涂鸦文化。</p>

    所以任梅南德兹和杰威尔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中国凭什么突然冒出来八千个豪车客户。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逼迫李卫东做出赔偿的打算，又一次落空了。</p>

    杰威尔可以跟上次那样，拍怕屁股走人，换个地方接着搞工人运动。然而梅南德兹却是本地选出来的议员，是没法落跑，他向工人承诺过要争取赔偿，要是一分钱也要不到的话，那他的声望必然会遭到严重打击。</p>

    事关梅南德兹的政治生涯，他开口吩咐道：“那八千量揽胜已经被卖出去了，我们失去了筹码，你马上去联系资方，就说我们可以搞定道路安全局的防盗报告，但他们也得对工人有所表示，总不能一分钱不出吧！”</p>

    “那我们的谈判底线是？”杰威尔开口问。</p>

    梅南德斯稍加思索，便开口说道：“怎么也得给工人补一个月的薪水吧！”</p>

    在梅南德兹看来，既然已经失去了谈判筹码，人均两万美金的补偿肯定是不可能了，若是能让资方补偿一个月的薪水，也算是对工人们有所交代，少点总比没有强吧！真要是一分钱都要不回来，那工人们肯定得找自己算账。</p>

    ……</p>

    “李先生，工会代表刚刚联系了我们，他们愿意降低要求，工会开出的最新条件，你只需要赔付工人两个月的薪水。我觉得还有谈判的空间。”远在美国的律师将最新进展汇报给了李卫东。</p>

    “两个月薪水？不可能！每个人六百美金，连续给三个月。”李卫东开出了自己的条件。</p>

    “这个嘛，工会恐怕不会答应，根据我跟汽车工人联合会打交道的经验，他们速来贪婪成性。而且这么点赔偿金，梅南德兹议员也不好向工人交代。”律师开口说道。</p>

    “那就别让他交代了，我们换个人就是了。”李卫东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美国议员又不止他一个人，这种能提高声望、吸引工人选票的事情，有的政客愿意去做。”</p>

    律师也是聪明人，他马上答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马上去物色合适的人选！”</p>

    美国市场对于豪华品牌的汽车，还是很香滴，即便是不在美国生产，这个市场也不能丢。</p>

    所以李卫东愿意做出一些让步，适当性的给一点赔偿金，算是互相给个台阶，也可继续维持美国的市场。</p>

    只不过这个人情，李卫东不打算给梅南德兹了。</p>

    发钱这种事情，甭管给的多少，都能收买人心，美国有的是政客愿意去做这个顺水人情。</p>

    ……</p>

    梅南德兹一直在等待谈判的消息，当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是杰威尔的来电，梅南德兹迫不及待的接通了电话。</p>

    “怎么样？资方是不是回复了？他们答应补偿了么？”梅南德兹马上问道。</p>

    电话对面的杰威尔却有些恼怒的说道：“先生，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达成过共识，由我来负责谈判，为什么你还要找其他人联系资方？而且还跟资方达成了协议！”</p>

    “你说什么？什么跟资方达成了协议？”梅南德兹有些不知所措。</p>

    “路易斯-戈登是你们的人吧？他代表工人，跟资方谈判了，而且还答应了资方的条件。”杰威尔开口答道。</p>

    “路易斯-戈登？州参议员？”梅南德兹心中顿感不妙。</p>

    这个路易斯-戈登是梅南德兹同党的政客，两人分属不同的派系，曾经还是党内的竞争对手，只不过梅南德兹最终赢得了党内的初选，然后才有机会去走上更高的政治舞台。从这个角度讲，两人还是政敌。</p>

    于是梅南德兹马上解释道；“戈登虽然和我是一个党派，但我们并不是同一个老板，我们之间也互不隶属。他到底做了些什么？”</p>

    杰威尔解释道；“他去跟资方谈判，为每个工人争取到了1800块的补偿金，分三个月支付，也就是每个月600块。”</p>

    “这比我们的条件低太多，1800块还不够汽车工人半个月的薪水！我们可是要给工人争取至少一个月薪水的补偿！”梅南德兹开口说。</p>

    “但资方不答应我们的条件！资方选择跟戈登合作，戈登也是贵党的政客，他也有能力调动贵党的资源。”杰威尔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梅南德兹先生，你们内部出现了叛徒，这一仗你已经输了！”</p>

    “输了？”梅南德兹勐的一愣，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随后对着手机大声的嘶吼道：“你怎么能认输呢？当初可是你过来求我，让我帮助你向资方施压！我本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我堵上了自己的声望去帮你，现在你却要轻易认输！”</p>

    “梅南德兹先生，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当初你肯帮助我，不也是希望得到汽车工人的选票么？我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p>

    杰威尔直接就是一副要翻脸的架势，接着说道：“更何况这次的失败，是你们内部不团结造成的。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一个路易斯-戈登搅局，我已经跟资方谈成了。</p>

    杰威尔显然是要推卸责任，这也很容易理解，若是不找个替罪羊的话，岂不是要自己背锅！</p>

    结束通话后，梅南德兹失魂落魄的靠在了椅子上，对于他而言，同党政敌的介入，显然是最糟糕的结果。</p>

    若是对手党派的政客介入这件事情，那么梅南德兹还可以借助党内的资源进行对抗，可同党的政敌搞事情，党内的资源就全都用不上了，接下来想要对付资方，更是难上加难。</p>

    美国的政治体制就是如此，如果两党因为某件事而对峙，双方内部都会团结起来，然后动用资源一致对外，拼个你死我活。</p>

    就比如在中期选举的时候，关键摇摆州的议员席位，值得两党花费上亿美金的竞选资金。上亿美金自然不是区区一个众议员竞选者有能力拉来的政治献金，这其中绝大多数是党内给的资源。</p>

    但如果不是两党对峙，而是党内竞争的话，各个派系大老之间会相互牵制，政客之间也会相互妥协，手心手背都是肉，反倒会出现多方掣肘的情况，资源也无法整合集中。</p>

    现如今的情况就是如此，本党政敌介入，让梅南德兹无法再借助党内的力量和资源，继续向捷豹路虎施压。</p>

    而且这位党内政敌给工人争取到了1800美金的补偿，自己却啥都没争取到，这么对比之下，党内的大老们说不定会给对方站队。</p>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挽回声望！可是该怎么办呢！”梅南德兹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p>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汽车工会主导的，领导罢工的也是工会，而且杰威尔那家伙，原本就会罢工失败的前例，不如直接把责任推给他！就说是他误判形势。”</p>

    ……</p>

    梅南德兹和杰威尔开始互相甩锅，这番狗咬狗也是李卫东想要看到的情况。</p>

    捷豹路虎的中国工厂，有了比亚迪工程师提供技术支持，很快就进入了投产阶段。</p>

    六个月的时间建汽车工厂，绝对称得上是一项奇迹工厂，光是这一波的宣传效应，就给长三角地区迎来了一大堆的外资企业考察团。</p>

    与此同时，捷豹路虎跟比亚迪合作的研发中心，也提上了日程。</p>

    李卫东看中的是比亚迪在电池领域的技术，希望跟比亚迪联合研发电动汽车。</p>

    比亚迪则是看中了捷豹路虎的三大件，希望借此提高国产汽车的机械水准。</p>

    后世总有车主说路虎质量差，小毛病多，实打实的不吭穷人。但就三大件而言，捷豹路虎的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p>

    举个简单的例子，当年宝马收购了路虎以后，利用路虎的底盘，研发出了X5这款SUV。后来宝马把路虎底盘技术吃透了，才把路虎卖给了福特。</p>

    福特买下路虎以后，直接照抄路虎发现，做出了探险者。一代福特探险者的造型几乎跟路虎发现一个样子。</p>

    宝马的SUV底盘技术比较一般还情有可原，可福特是有皮卡车型的，他们SUV底盘技术并不差，但依旧得照抄路虎，足以说明路虎在SUV方面的技术水准。</p>

    路虎小毛病多，一个原因是印度人接手以后，品控下降了。印度人嘴上无敌且听话，但管理能力欠缺。而且印度管理者善于提高短期的绩效指标，但却顾不上长远发展，很难做好这种百年品牌。</p>

    第二个原因就是路虎配备了过于丰富的电子设备系统。虽然丰富的电子系统，可以让汽车的功能变得更加丰富，但也会导致系统变得复杂起来。这就像是电脑，安装的插件越多，系统就会越卡。</p>

    印度人造汽车，就像是做饭一样，恨不得将所有的调味料全都加进去，原本看着很正常的食材，被印度人一锅乱炖之后，就变成了一坨坨不可描述之物。</p>

    印度人对路虎的要求也是如此，甭管有没有用，只要有的功能，就全都加进去，因此给路虎添加了很多完全没有用的电子系统。</p>

    加这么多电子系统，要是有能力进行整合优化也就罢了，可偏偏印度人还优化不好，经常出故障，最终使得路虎变了消费者口中的“质量差”、“小毛笔多”。</p>

    李卫东接手捷豹路虎以后，自然不会去搞印度的玛莎拉乱炖，他下令将研发重点放在机械和稳定性方面，不要去碰那些没有用的电子系统。</p>

    传统汽车企业的优势是机械技术，而豪华品牌的优势则是品牌知名度，捷豹路虎专注好这两点就可以了。</p>

    至于汽车电子系统的研发，这是科技企业擅长的事情，看看后世那些传统汽车品牌，无论是豪华车还是平民车，还真没有把电子系统搞的非常好的。</p>

    反倒是很多知名的互联网企业，做出了实用性很强的汽车电子系统。</p>

    所以李卫东对汽车和电子系统的整合并不着急，以后可以跟互联网企业合作研发。</p>

    新技术研发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资本主导，研发实体是拗不过资本的，到时候只要多投钱，自然就能拿到主导权。</p>

    ……</p>

    春节过后，北方还在倒春寒，南方珠三角已经有了夏日的感觉。</p>

    李卫东走进小米公司会议室，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小米的核心成员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p>

    “这是什么情况？看你们这脸色，又打算跟我要钱了？”李卫东笑盈盈的说道。</p>

    “李董，这一次可不是加大投资就能解决的问题。”雷布斯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前天的时候，跟火腿肠的CEO周总谈了两个多小时，火腿肠可能要放弃我们的系统。火腿肠可是我们最主要的客户，也是最大的客户，如果他放弃了我们的操作系统，我们这几年的努力恐怕要白费了！”</p>

    在当时，手机操作系统依旧处于百花齐放的年代，主要是因为安卓的性能还不是很强，给了其他操作系统生存的空间。</p>

    直到2012年，安卓的运行内存才突破了2G，这比苹果的IOS差了好几个档次，跟其他的操作系统相比也没有太大优势，所以安卓雄霸天下的时代还没有来临。</p>

    小米的操作系统由于进场的时间比较早，而且也是开源系统，再加上几个热门游戏的加持，也在市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只不过市场占有率远不如安卓。</p>

    而火腿肠始终都是小米系统最大的客户。主要原因是火腿肠手机销量足够的大，已经登顶了世界第一。</p>

    比如在美国市场，苹果手机的季度销量都不到500万台，而火腿肠季度则超过600万台，要知道美国可是苹果的主场，在主场都卖不过火腿肠，其他市场就更没办法跟火腿肠较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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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五分之一的火腿肠机型使用小米系统，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一旦失去了火腿肠这个大客户，对于小米系统而言将会是灾难性的打击。</p>

    于是李卫东开口问道；“周总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小米系统，是不是希望我们提供更好的条件？”</p>

    “还不是跟苹果的专利官司闹的！”雷布斯接着说道；“美国那边的专利专家建议，让火腿肠从基础系统方面改进被控告的专利，而这项工作将由谷歌来完成。也就是说以后火腿肠只能使用谷歌的安卓系统，才能规避掉专利侵权。”</p>

    “我们的系统也是自己研发的，应该也能够提供基础系统改进这方面的服务吧？”李卫东开口问。</p>

    “从技术上，我们的确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无法对抗苹果，谷歌却可以！所以火腿肠不会选择我们。”雷布斯开口说道。</p>

    李卫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沉思当中。</p>

    智能手机市场上，火腿肠如日中天，销量已经超过了苹果，苹果自然不能放任竞争对手发展，于是针对火腿肠发起了专利诉讼，包括了手机UI，底层架构、硬件设计等诸多方面，几乎都是影响智能手机运行的核心专利。</p>

    苹果的专利是实打实存在的，很多专利也是真的绕不过去，在这方面摩托罗拉、诺基亚和三星，都在苹果那里吃过亏。而火腿肠是做代工起家，本身就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被苹果针对起来，一下子就被达打到命门。</p>

    火腿肠的解决方法之一，就是通过基础系统优化，来规避苹果的专利，这种事情也只能交给谷歌去做，换了别的公司也无法跟苹果对抗。</p>

    更何况谷歌后来还买下了摩托罗拉，摩托罗拉可是手机行业的“专利胖子”，这使得谷歌有筹码跟苹果抗衡。</p>

    然而火腿肠最终还是倒在了这一场专利诉讼当中，美国的国际贸易委员会最终裁定火腿肠侵犯了苹果的专利，对火腿肠举起了禁售大旗。</p>

    失去了美国市场，火腿肠的销量直接腰斩，而后火腿肠又犯了好几个严重的错误。</p>

    比如不注重外观设计，降低了消费者好感度；比如对中国市场双标对待，同一款机型在欧洲卖高配，在中国却卖减配；再比如营销滞后，三星一年花一百多亿美金进行营销，而火腿肠的营销费用还不到十亿。</p>

    总之就是一系列我捅我自己的操作，最终把自己给玩死了。</p>

    想到这些，李卫东反倒是澹定了许多，既然火腿肠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而且最终会消失在市场之上，那么火腿肠用不用小米系统，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p>

    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李卫东开口说道；“各位想一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苹果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专利维权，而是要把火腿肠彻底打趴！那样的话，无论火腿肠怎么修改基础系统，都会输掉这场官司，甚至输掉美国市场！</p>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而言，这就是一场机遇，我们应该尽快推出自己的智能手机产品，趁着火腿肠被苹果痛打的时候，迅速的抢占市场。当然美国的市场，我们估计是很难进去的，但是中国市场上，我们绝对有机会取代火腿肠。”</p>

    雷布斯马上说道：“智能手机，我们不是没有，之前也做出过好几款的原型机，李董你也是见过的，但是还不足以达到量产。首先我们并没有工厂，而建设一个手机生产工厂，不仅需要资金成本，还需要生产成本。”</p>

    “找代工呗，苹果也没有自己的手机工厂，还不是找鸿海代工的！”李卫东开口说道。</p>

    “我们的规模，恐怕不值得鸿海为我们做代工。”雷布斯开口说。</p>

    “手机代工又不是只有一个鸿海，华强北那些山寨手机，有几个是鸿海代工的？”李卫东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要是担心山寨机小作坊的工艺不行，无法保证质量，我们可以找比亚迪嘛，我跟比亚迪的很熟的，他们那里什么都能代工。”</p>

    “就算代工没有问题，我们还需要解决硬件问题，我们得找到合适的硬件供应商才行。”雷布斯接着解释道。</p>

    “硬件供应商？是处理器么？”李卫东开口问。</p>

    李卫东的记忆中，中国的高阶芯片是被卡脖子的，所以他首先想到了处理器。</p>

    雷布斯摇了摇头：“不是处理器。现在市面上能供应处理器的企业有不少，像是高通、德州仪器、联发科、英伟达等等，都能供应处理器。但是作为智能手机，最重要的还是那块屏幕，而这方面的供应商就比较困难了。”</p>

    智能手机和功能手机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用触摸屏，另一个用按键。</p>

    其他零部件，诸如处理器、内存、摄像头等等，在功能机时代就有了，也早已经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供应链，采购并不困难。</p>

    而触摸屏在当时，还是一条新的产业链，供应和采购都要复杂的多。</p>

    只听雷布斯接着介绍道：“要说屏幕，最好的肯定是夏普，夏普的屏幕无论是性价比，还是稳定性，都是世界一流的，苹果和火腿肠使用的都是夏普屏幕。</p>

    我之前也曾经联系过夏普，提出要采购屏幕，可是夏普一听咱们的采购量，就不搭理咱们了，夏普是嫌弃咱们采购的太少，人家只关注苹果这种大客户。”</p>

    “这倒是个问题。”李卫东思考片刻，开口问道；“三星和LG的屏幕呢？能否替代夏普？”</p>

    “三星和LG的屏幕，性能方面还是比夏普差了不少，而且卖的比夏普还要贵，我们的成本也会提高不少。”雷布斯开口答道。</p>

    “韩国货敢比日本货卖得贵？谁给他们的胆子？”李卫东有些诧异的问。</p>

    “据说是因为韩国屏幕的良率不高，生产成本就比夏普高，售价自然也要超过夏普。”雷布斯回答道。</p>

    这个时候，诸如京东方、天马等中国企业还没有崛起，而韩国的三星和LG也还没有实现技术的反超。反倒是日本的夏普，靠着吃老本，依旧处于世界顶尖的水平。不光是苹果要用夏普的屏幕，就连三星自己的高端机，都要用夏普的屏幕。</p>

    “看来非得用夏普的屏幕了。”李卫东说着，打开手机的日历看了看，随后开口说道：“找夏普采购屏幕，不能急于一时，得需要合适的契机，咱们就再等等吧，说不过几天，契机就来了！”</p>

    ……</p>

    电视上响起了新闻播报员字正腔圆的声音：“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BJ时间2011年3月11日13时46分，在西太平洋海域，北纬38.1度，东经142.6度，发生8.6级地震，震源深度约20公里……据悉日本气象厅已发布破坏性海啸预警！”</p>

    听到这个消息，李卫东立刻拨通了雷布斯的电话。</p>

    “雷总，契机来了，咱们得准备一下，去找夏普谈采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