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两年多,锦绣园又往外扩大了一圈,繁华与热闹也更胜以往。
毕竟现在人人都知道这锦绣园的对家丁家倒台了,这园子还是背靠着肃王府的,而如今新一任的肃王,不但顺利继承了藩位,还在实际上掌控着整个河西。
虽然有了这样一个大靠山在,但林钰还是坚持她以往的原则,生意是大家做的,银子也是大家一起挣得,所以越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反而越是跟手下人强调,做事绝对不可以仗势欺人,为人绝对不可以嚣张跋扈。
他们以前在外面是怎么行走做生意的,以后还是继续怎么行走做生意,如果有人敢不遵从这一点,事后被她查实,她一定严惩不贷。
手下人也都知道这位东家以往御下都是怎样奖罚分明的,也都见过触碰她的原则会是个怎样的下场,更何况如今她又一再的三令五申,可见这的确就是雷池,自然就不会有人想去触碰。
毕竟只要老老实实在林钰手底下好生干活,她都是极为大方的,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林钰先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锦绣园四处大致逛了逛,觉得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之后,等用过晚膳,她还要查账,今晚便干脆留在了园子里。
月上中天的时候,林钰还歪在美人塌上看着账本,正翻过一页,忽然听见旁边的窗户上,传来了笃笃两声轻响,就像是有人在外面轻叩传来的声音。
林钰手上一顿,心头便闪过了一丝异样,她这屋外守卫这样严密,都有人能悄悄进来,还敢这样明着敲她的窗户,莫非……
她咬了咬唇,下意识就直起身子,朝外面轻问了一声,“是谁?”
外面果然很快就有了回应,“是我。”
还真是!
心中的惊喜已然确定,林钰没多想就从塌上起身,很快就打开了窗户。
窗扇刚一被打开,果然就有个黑衣的身影矫捷地跳了进来,林钰跟着关上了窗户,转过身来望着他时,忍不住就笑问了一句,“堂堂亲王殿下,就不会走个正门吗?”
傅玄毅望着她眼角眉梢的笑意,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回道:“太晚了,走正门不方便。”
林钰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轻声道:“都知道这么晚了,你还过来……”
傅玄毅忍不住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也是才回来不久,想找你商量件事情。”
听他说有事要商量,林钰的思绪便也被拉了过来,忙抬起头问道:“何事?”
傅玄毅望着她就道:“我想把我们的婚期定在明年二月份,你觉得如何?”
“二月份?”林钰脱口便是一句,“那还不到半年了,也太快了吧?”
她还以为他想找自己商量什么大事呢,结果居然是这个,值得他大晚上就跑过来?
林钰不禁就摇头笑了笑。
听她这样答,傅玄毅脸上的神色不自觉就绷紧了一分,反问道:“你不愿意?为何?”
林钰闻言忙摆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哎呀,你也不用这样急的呀……”
想了想,她便还是把那天石重与她商量解蛊时的顾虑给说了出来,“如果我最后还是解不了,那我们……”
傅玄毅拧紧眉头,忍不住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是我那天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最后能不能解蛊,与我们成亲,有何妨碍吗?”
望着他脸上明显不悦的神色,林钰抿了抿唇,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可我最后若不能解蛊,就没有办法生育子嗣,那你,你们肃王府总是要传承下去的吧?”
到了那时,她可不想亲眼看着他与别的女人诞下子嗣,哪怕她依然占有正妃的名分,若是那样,他们还不如早早结束,各自安好的好。
原来她顾虑的是这个,傅玄毅想也不想就道:“肃王府还有佑安,不会断了传承。”
林钰却是忍不住摇头,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把心底里最深的考量说了出来,干脆问道:“若是你有一天占有的,不光是肃王府呢?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那天在石重的青城山别院还是太冲动了,也怪那天的气氛太好,好到让林钰不忍心把这个现实的问题给问出来。
其实哪怕她成功解了蛊,林钰心底里到底还是有一丝纠结的,说她任性也好,说她霸道也罢,可她心底里,就是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这种感觉,是在她上一世的夫君萧煜成那里,从来没有过的。
可若是,他终有君临天下的那一天,身边当真还只会有自己吗?
傅玄毅的打算,在这次回来河西的路上,他就已经找机会与林钰说过了,早在他得知他父王身死真相的那一刻,除了发誓一定要为他父王报仇雪恨,同时他心里也暗暗立下誓言,有朝一日,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为此,近三年来他一直在努力谋划,苦心经营,为的就是等到那一天。
而林钰这边,其实不用他说,她也能猜到他的想法,否则之前她就不会去找霍天行求助,谈成那笔生意了。
只是此刻,傅玄毅低头垂眼望着林钰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的犹疑和不确定,忍不住就一手揽过了她,直到令她紧紧贴住自己,他这才另一手挑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沉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嗯?我那天既然能与你立誓,你还当我是开玩笑的不成?我说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那就只会要你一人。”
“可是夫妻之间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啊,它,它……”
林钰觉得傅玄毅还是太年轻,本想反驳他的话,可当着他的面,她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窘迫地脸都红了。
傅玄毅看着她面颊飞红的模样,本来满心的严肃都不禁被她给惑得换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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