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募捐情况如何?”
“户部收到捐赠银两共计二百六十六万两,粮九万六千七百担,旧衣二十车,药草二十车。”
此次募捐是针对京城有爵位和职位的官员,还有京城商户。这个数字还算满意,也能解决很大问题,要是不够,再薅一次呗。
“谁家出最多。”
“第一次是显国公府,捐十万两银。”
正康帝点点头,显国公府是老牌国公府,要说从开国到如今,一直鼎盛没没落的,当属显国公府,十万两应该是小意思。
“别人家呢?”
“第二名是定远侯府拔得头筹,捐银九万两。”
“嗯,难得。”
定远侯府虽然是前任承恩公府,皇太后的母家,家底么,跟显国公府是没得比。不过这次倒是给太后长了脸。
“第三位的是宣平侯府,捐银八万两。”宣平侯府是大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家,正康帝闻言突然想起放在冷宫的德妃,好久没想起这女人了,年轻时也是娇媚可人,也曾经宠惯后宫,哎,怎么岁数大了,反倒是……,想起残了的老大,还有老五,一时有些怅然。
“商户捐资如何?”
“商户捐银最多的当属鸿宾楼,捐银十万两。”说完,户部尚书微不可察的看了一下正康帝的表情。
正康帝也只是点点头,眼神无波,未做任何评价,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户部尚书心里叹口气,这鸿宾楼遍布京城各处,是京城最有名气的酒楼,背后的东家是显国公府,里面还有皇贵妃和太子的份子。
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皇上肯定也知道。明摆着显国公府这次是给太子在他老子面前加码。
可……竟然没得到一句赞扬。
“捐赠物品折算银子算,当属荷记商行?折价六万五千两。”
“哦?福柳县君的荷记商行?她捐什么?”正康帝笑了。
户部尚书微讶,皇上竟然知道荷记商行是福柳县君的,看来,福柳县君还是满得到看重的,嗯,得交代家里女眷多多交好才是。
“正是,荷记捐银一万两,粮五万担,还有防疫药草五车。尽管官府有平抑粮价的法子,可以目前灾情看,未来粮食涨价是必然。”
正康帝点头道:“爱卿说的是,这是个有钱人,下次还能让她再多捐点。”
户部尚书嘴角一抽,心里给福柳县君点根蜡,这被皇帝惦记上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等户部尚书汇报完募捐情况离开后,正康帝才叫人拟旨。
……
钟小荷双手接过户部主事敲锣打鼓送来的“国朝捐赠特别贡献奖”匾额,总感觉似曾相识。
户部主事笑道:“感谢荷记为灾区捐银捐粮捐药,这匾额上的字可是陛下亲手所提。”
的确,右侧底下还有一行小字落款,是正康二十四年申月御书。
这不错,虽然捐出钱粮并未想要得到回报,可有了这东西,放在商行还是放在家里收藏,哪都是可咸可甜呐。
钟小荷恰当的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道:“真是荣幸之至,本县君自当珍而重之。”又看来人一个个汗津津的,又忙道:“感谢主事大人亲自送来,这日头高照,诸位也辛苦了,我这略备薄席,各位喝杯水酒解解乏如何?”
户部主事摆手道:“县君心意领了,我这还有好几车的匾额要送,实在是不得闲,下次吧。”
钟小荷看向户部小吏旁边的几个马车,合着里面坐的不是人,都是匾额呀。
挥手送别户部主事等人,看着眼前的匾额,突然就……不是那么香了。
八月,钟宅有喜事,钟飞虎定亲。
天下却仍旧灾情未解,北地依旧大旱,南地依旧洪涝,根据户部大司农初步预测,今年粮食减产起码八成。
京城附近,已经有了难民的影子。
朝廷早已在非灾区大规模收粮,输入到灾区,但形势依然严峻,又拨船出海去邻国购粮,同时加大不法奸商的屯粮居奇的行为。
八月底,又是一波募捐。
听说南地已经有地区出现了疫情,好在大周朝有穿越前辈来过,对于疫情的防控处理,有一套成熟的流程。
钟小荷能做的,就是给钱给粮给药。
粮食,是最重要的。
在京城她哪有那么多的屯粮,现在能购得的粮食非常有限。只能动用作弊器,陆陆续续在网上买了大约五万石的各种杂粮。东西都放在了城郊,宁园附近。
五万石可不是小数,搞了好久。
搬运,换包装,把钟小荷和大驴牙二人累的够呛,一段时间后,俩人显见的瘦了下去。钟小荷体重居然降到了一百二十斤这个历史最低点。
“我儿今年苦夏也太严重了些,塌腮塌骨的不好看,到了秋,快多吃些补补。”钟母捏捏女儿腰身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怀了孕,生了娃才胖起来的腰,这回又瘦了。
“嗯嗯嗯,我也觉着最近瘦的很了,我得好好歇歇。”
钟母没整明白瘦了要多吃,跟歇歇有啥关系,只交待,“那就别整日里乱跑,养那些管事是为了给你省事儿的,不是给你找事的。”
“晓得了。”这回说啥也不跑了,再要募捐,就只捐钱。
荷记去户部登记捐资数目,结果……
“东家,户部主事的意思是,现在灾情严重,商户要尽最大力帮助灾民度过难关。这,只好加银子,加到十万,才满意。”
荷记大管事也是见惯大额银两进出的,知道就算加到十万,对东家来讲也没什么,只是枪打出头鸟,以往低调行事罢了。
现如今被户部逼着加钱,那也只能被迫往上加。
“所有商户都让多出?”
荷记大管事点点头,“别家多加点便好,可只荷记和鸿宾楼要求加最多。”
这就奇怪了。
鸿宾楼背后是太子和显国公府,户部有胆子让鸿宾楼多加,除了上边那位的意思,就是户部是支持其他皇子的。后者可能性不大。若是上边那位的意思,那他让荷记也多捐,这又是几个意思?
钟小荷想不明白,便只跟忐忑的大管事道:“加了就加了吧,你做得对。”
当时的情况,怕是大管事也不得不加。
荷记大管事闻言,这才暗松了一口气,当时那情况,明显荷记被户部盯上了,不加那他都走不了,好在他清楚东家的财力,也知道东家是个和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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