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序,因果轮回,谁都无法破坏规则,即使自称是“神”的家伙也一样。
“从实际来看,烛召是最初也是最强的异妖,其后有魑魇,玄繇,典衣,帝丰,利维塔,德库拉,还有因分化而独立的渊禾,以及第九位异妖幽荧。”
“幽荧的力量十分强大,虽不及烛召,但远超一众异妖!她尚未成熟,或有可能成长到足以抗衡烛召,借助她的力量来永久封印众异妖,这大概就是渊禾的长远计划。”
“谁知道守望已久的玄繇发现了幽荧的存在,并且成功的控制了她,所幸他们尚不知道‘烛召’的存在,你知道一众异妖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知道‘烛召’吗?”
狭窄。
沉闷。
在这个地方沉睡了多久?
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上与下的方向之分,没有前后左右之别,比黄昏还要昏暗,还充满了凝如实质的妖气,或者说是灵气?
尽管反复质疑所见所闻,但是当萧墨竹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狭窄而沉闷的虚无空间。
明明连自己的存在都难以感受到,他却听到了某个声音不停的对他说话,向他提问。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烛召贪生怕死,不敢和其它异妖叫板。”回想到与玄繇的一战,萧墨竹讽刺的说着。
“烛召支撑着世界本身,他的气息存在于天上地下的每一处,异妖无法察觉到烛召是因为他们就存在于烛召的世界里,就像鱼意识不到自己在水中一样。”
虚空里,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这里是地心结界,其他异妖绝对无法到达这个地方,继承了渊禾力量的人类,你还没有死去,毕竟,你的使命还未完成。”
萧墨竹在落败于玄繇后战意大减,心灰意冷就是他现在的心境,死亡时的刹那痛楚带走了很多东西,若说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重要的人一个个更早的离去,他的生死也换不回亲人朋友。
“不可能的,玄繇控制了太多的异妖,就连你说的那个幽荧,那个小孩子也被他控制了,再挑战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打不过他。”萧墨竹望着空无一物的地心结界,迷茫的说着。
怎料神秘声音的主人已有了说辞:“没错,渊禾一对一是能战胜对手,而要对付如今的玄繇,光靠渊禾已经无力回天。我以烛召之名借给你需要的力量,你打败玄繇,这是我的提议。”
就像是雪中的一支烛火,萧墨竹燃起了丝丝希望,可转眼又想到什么,表示怀疑的问:“有人对我说过,烛召可以信任,但又不能全信,你无条件的帮忙,我会付出某种代价吧?”
不知道存在于哪里的烛召表示遗憾,地心结界里光影交错,浮现出了模糊的画面。
海啸狂浪,火山爆发,风雪摧残,画面投影出了地表外界,却是一轮轮可怕的灾难。
“玄繇正在‘清洗’这个世界,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从一开始,你就在为这个时刻而活着,你的生命本该在二十年前终结,是渊禾救了你,你父亲萧寂是个聪明人,所以他听说该还债时,也乐于看到你的成长,因此让你跟随不周老人修行。”
“不周老人是我的从属,在锻炼你成为完美的‘异妖容器’这件事上很成功,你也没有辜负期待,顺利的驾驭住了渊禾的所有力量,但只是这样还不够,想要打倒所有异妖,你还要承受更强的力量!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就算成功打倒玄繇,你也一定会死,烛召的力量一定会耗尽你的生机!至于成果,则是以幽荧为匙封印其它异妖,幽荧不死则封印永存,事实上,幽荧永生。”
原来,“棋局”远比萧墨竹知道的、想象的还要复杂,他的一生从生到死二十年早已注定,没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让人崩溃,萧墨竹沉默了。
“让我以死为代价去拯救世界?但我的亲人朋友有危难时,谁又拯救他们了?比起玄繇、魑魇来,你和渊禾也没好到哪里去!”过了许久,萧墨竹悲戚的望着虚空,说道。
烛召不作片刻的思考,立刻回答道:“这一点你就错了,不是非要你去解救被异妖破坏的世界,你有选择去与不去的权利,只不过如果你选择了拒绝,那么我将亲自出手!重聚烛召分散在天地间的力量,烛召本身也无法驾驭,当支撑着平衡的灵力被用来对付玄繇,失控的灵力会让大地沉陷,山岳将崩塌,江海将倾覆,连带着异妖一起,世界会被重置。”
“当然,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消灭异妖,它们会在以后的某个时候再次复活,然后如此往复轮回。不过这样一来,人类的世界就终结了,不会再有一个人存活,所以,你自己选择吧。”烛召如是说道。
时间,一秒一分的行进,永不止息。
地心结界里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当异妖玄繇带着傀儡们肆意的破坏结束时,幸存的所有生灵迎来了一致的青空万里,届时天地剧震,整个空间似乎都要破碎一般。
幽青的光辉取代了太阳,玄繇停下了破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来得及让傀儡们保护,这些“破坏神”就烟消云散了。
而后一切恢复,满目疮痍的大地不再增添新的创伤,活下来的人们站在废墟之中,痛哭哀嚎。
阳光穿透乌云,撒下了和煦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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