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总是个不太平的时间。
钟三年千不愿万不愿,揣着自己的小包站在楼层夹空。
两栋楼之间,破败的屋舍树立于此,晓不晓得的是不是心理问题,似乎这屋子比之前还要狼狈几分,就是连的窗户摇摇欲坠,好像下一刻就要砸落在地面似的。 乌漆麻黑的木头搭建出来的屋舍,阴暗的角落并未有许多光芒照射。
缓慢的向前走进,并未闻到古怪的味道,只是眼瞅着也不像多干净的样子。
说来都是当初一时间迷了心窍,现在总算是给自己找到报应。
钟三年认真思考自己的经历,到底也算是总结出了一条铁律。
不要随便乱走。 只要中规中矩,不到处乱跑的话,自己也就不至于遭受到这么多的麻烦,也就是单纯可爱毫无知觉的学生。
养好伤之后,就可以回学校重新读书,等到熬出去,就可以拥有自己光明的人生。
说起来自己这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该找个时间回去销假了。
所以说落下的时间确实挺长,不过终究是自己那个二代同学,有错在先,学校建图书馆在后,自己这边也不至于留级。
倒是不至于去补什么功课,将来考试能考出个不错的成绩就可以了。 唉!
“在门口唉声叹气来做什么?”
幽怨而低沉沙哑,甚至还带着一份古怪腔调。
“没事!”
钟三年打了个激灵,几个大跨步的走向门口,“我现在来还不算晚吧。” 她打开手机按了下时间,刚刚8点。
就算是在什么餐馆来做事,只要不是提前准备菜时的,这个时间也算是可以。
“太阳都挂到天空顶上了,你才是过来。”
平静低沉,却又夹杂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有缘。
“……对不起。” 钟三年一脸冷漠,甚至还有些惆怅,有些无力的拉开了门。
“无碍。”黑衣人从归来之间飘扬而出,悠远而低沉缓慢的路过。
钟三年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倒是满脸的堆起了一份笑。
“何必做这些无用功,便是笑的再如何的好看,也不会见面,你任何一份的该抵押的工钱。”
“……”
这位大哥您真是开心就好啊,这么多年没朋友吧。
钟三年认真的点了点头,最后向周围扫视了一番,室内整体的颜色压抑的很,加上多数是些黑漆漆,又夹着棕黑的色彩混搭,不免的也有很脏兮兮的感觉。
在墙壁最作坊的一侧,一大整面墙的药柜紧紧排列,显得有几个抽屉抽了出来,散落在旁边些许的药材。
“既然有一天的时间让你做事情,平时好好的工作,来抵押该换的工钱。”黑衣人在地板上飘摇而来。
钟三年颔首,“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会好好做事情的。让我来先打扫卫生吧!”
“嗯。”
木制的地板最是令人头疼的,也不晓得究竟是铺整了多少年的时光,踩上去感觉厚实的紧,只是仔细一看有些边缘已经起了小刺。
倒是不敢许多的力气,只能仔细的拿着抹布在地面上斜斜地擦过。
她一路推过去倒也并未有许多灰尘,实在很难想象竟然是干净的,让人有些头秃。
为啥子看上去那么埋汰?
黑色也是在太过于清晰了一些,总要注意看地面就是黑漆漆的一片贴近了悠悠些许的棕黑,认真看,还有些许的鲜红浸在木料子里,也不晓得是木头本身天生的,还是后期遭遇了什么。
一下一下,仔细的划过,钟三年都是干净满满屋子实在不算大,不过是个狭窄的地方罢了,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在两栋楼的架空之中能够停留下来。
推着的抹布的痕迹,向柜台的楼梯方向行进。
楼梯是腐朽的很,许多依然是断裂了,层次不低的纹路,自己只当小心的越过,一抬一抬的向上爬着走。
“哇!”
一路爬上了台阶,转眼看来都有几分奇妙。
外在勉强算得上是厅的位置,乌漆麻黑的,无糟糟的一片,压着人喘不过气来,又看着脏乱差,倒没想到隔着个高些的柜台,竟是别有洞天。
不是改成了五彩缤纷,反而依旧是一片哑黑,都是高级许多。
一片黑暗扑过去,并未让人眼花,反而是肃静的很条条框框,极为有条理,边缘略微想起了些白色的框子,瞬间将整个格局分割了出来。
柜台内部是一个一个的小格子,放眼望去,里面放了些瓶瓶罐罐。
钟三年拿着麻布擦过去,顺眼瞧瞧。
停留在如同玻璃的小瓶子,却看得出并不是玻璃的质地,反而是像水晶,其中的水一冲,便是瞬间见不到了那体积。
暗夜的精灵散发着晶莹的光芒,似乎是深海之中的水母,不停跳跃,散发着生命的光辉。
一蹦一蹦如同心脏的跳动,强壮有力,只有微小,捆束在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小瓶子里。
眼前这却是好生奇妙。
望远处去一些便是五彩缤纷,却又隐藏在黑暗的格子间,如同一片迷雾,紧紧的笼罩了色彩的纷扰。
她一点一点地擦着地板,眼神便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每一个极大的流连,绕过了每一个跳动。
“这是人生心最大的眷恋。”
“啊?”
钟三年猛地向后转了一下,黑衣人站立在楼梯之上,整个黑袍子笼罩在下面。
“抱歉,我不是故意在这里耽误时间的。”
“没事。”黑衣人缓慢的向她飘来,手臂覆盖着黑色布料,是浮尘,是云卷,拂过柜台上,每一个格子间。
“你既然作为人当时喜欢这些的,每个人,生命中最为眷恋的存在,也或者说是他们的执念,便是存放于此,晶莹剔透,即使吸引,我也喜欢的紧。”
钟三年眼眸重新落在这些小瓶子上,“那个…这是这些人心里面所眷恋的存在吗?这是怎么拿出来的?原来这种东西也能保存啊?”
虽然讲最近真是让自己打开眼界,不过讲这种眼界也真是头一次见呢。
“是。”黑衣人停下飘动的脚步,“确实能够保存,最为持久,万年也不会飘散,纵然是亿万年后,人的存在,早已毁灭成灰,无法再用任何的考究,消散在时间之久,他们存在停留在历史的长河,时间不会忘怀,依旧是跳动,活跃,生存。”
“真好。”钟三年心不由得一跳存在于时空之间的浪漫,永远无法消亡的存在。
世间有如此美好之物。
天地间云藏云雾,世间不曾忘怀,历史旋转之间,便永恒存着一份眷恋。
若是人消失了,就连一把骨头也化为了云烟,早已无法考证的出还有此人的存在,甚至就连那古书记载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一份眷恋也会存在一些思想,一份信念,一个扣在心弦之中的之念。
黑衣人略微的向下,似乎是在蹲着,“你要给我做工,我不期待你会有这般的想法。”
“啊?”钟三年微愣,“这是为什么?拿出来之后,便没办法还回去了吗?”
黑衣人道:“人心底的眷念,万年不毁,人的躯壳却是可以,不过是个脆弱的壳子,又能抵得上时间的流走?”
略过一顿,随后似乎一双眼睛望向了那脆弱的少女。
一双包含了历史悠久,见证了时空穿梭的眸子,望向了懵懂无知的少女。
“这是人心中的眷恋,生命的眷念,若是没了这些人还有什么可活?”
“什么?”钟三年迷茫,好似一幅画卷在面前缓慢展开,有缘长久深奥,而并非自己可以懂得。
黑衣人舒缓道来,沙哑的嗓子如同历史的尘埃:“人活一生,七情六欲,为吃,为喝,为玩,为乐,若是此板全然拿走,却也还剩的下什么,不过是一幅空壳,一幅被抹去了内容的画卷。纵然是千年流传名家之手,抹去了原本的图案,留下一张空白的纸,又算得上是什么价值。”
钟三年心头一紧。
人活在世上总有个为什么求的东西,有人求财,求一份欢乐安稳,有人求貌,一副貌美潘安,有人求情,一对儿如花美眷。
若是连渴求什么都不清楚,又如何支撑行走,接下来的路不想吃,不想喝,不想着玩儿,也没有了乐。
甚至对生命一切无感,又有什么走下去的动力。
“他们又是为何留下这些?留下一份自己生命中的执念,所渴求的眷恋,又是为了什么呢?”
黑衣人略微转头似乎瞧着格子间,眼中跳动的存在,每一下张力极大,散发生命的光彩,渴求着曾经的希望,随着独特的一缕,顺着自己每一人都为的行走方式。
“他们心中另有所求,别是付出,什么都是喜欢的。”
钟三年眸子转过去。
精致,玲珑,究竟是什么让他们放纵心中的执念,将那最为执着的心思眷恋,全然地放逐于躯壳?
“不懂,却是公平交易。”
钟三年转过头来黑衣人已然飘走,自己在看那些跳跃的精灵,却也不由得加了几分悲伤,也不晓得当年究竟是一份怎样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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