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几个长辈,都没安好心,各怀鬼胎!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
毕竟他们的目的也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算不知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楚父也不怕余笙他们笑话,在病房里唉声叹气的大吐苦水:“楚家一穷二白的时候,过得虽然不如意,但家人之间的关系还算和睦。看看楚家现在,鸡飞狗跳,勾心斗角!一天都没有安生过!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天天盼着我死呢,然后好分割家产!”
“怎么这样!”施若云为楚父鸣不平。
发泄了一通愤懑之后,楚父苦涩的笑了一下,却是比哭还难看。
“人心可怕呀!为了获利,就是陷害自己的亲人,那又怎样!对于有些冷血的人来说,他们就是这样!”楚父说,“几年前,我高血压晕倒。楚焕刚把我送来医院,他那几个叔叔就带着律师来宣读遗嘱了。我醒来之后,一怒之下停了他们所有人的资金支援!后来他们几个跑来跪着哭着跟我认错,我一心软,又收留了他们。” 听到此处,傅意白叹了一声。
“楚伯父,恕我直言,”他忍不住说,“你那几个弟弟的狼子野心,都是你一手养出来的。”
楚父何尝不知不是如此。
他的弟弟们插手了楚氏的生意,手上各自掌握了几条能够能够影响到楚氏未来发展的关键命脉。他就是想跟他们断绝兄弟关系,可牵一发而动全身。楚氏一定会受到重创。
楚父能放下感情,但是怎么能放下他一手打拼出来的江山? 楚焕对余笙说:“余笙,我爸的腿,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余笙之前给楚父检查的过程中,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检查到了一半,就被楚建峰这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她现在要继续给楚父做检查。
余笙重新蹲到楚父的轮椅前,卷起了他的一条裤腿,将他的一条腿露了出来。
她倏然皱起眉头,神色紧跟着阴沉下来。 看她神情变得这么严重,周围的人都不禁的跟着紧张起来。
“到底怎样?”楚焕忙问。
余笙诧异的看向他,“楚焕哥,你看不到吗?”
楚焕往父亲的腿上看去,却是一脸茫然,“什么?”
余笙到底看到了什么? 施若云和傅意白面面相觑。
难不成,余笙能看到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余笙的确看到了——
楚父的腿上盘绕了丝丝黑气,凝成了黑色纹络,一直向他的大腿上方蔓延。
再往上,余笙就看不到了。
她只将楚父的裤腿卷到了小腿处。
不过就她看到了形势,她估计那些黑气凝成了纹络,已经到达了楚父的大腿根部。
这些黑气,很有可能就是造成他半身不遂的原因!
见余笙不说话,楚焕急切的追问:“余笙,我爸的腿,情况到底怎样?”
楚父倒是很冷静。
其实他心中早有预感,甚至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抬手示意楚焕稍安勿躁。
“小笙,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楚伯伯我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都能接受的来。”
余笙慢慢放下他的裤腿。
她缓缓起身,却是说道:“付先生的那个玉葫芦,你们还记得吧?”
她看向傅意白和施若云。
楚家父子不清楚付航和玉葫芦的事,但这两个人却是知道一些内情。
余笙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楚父的腿上。“我在楚伯伯的腿上看到了的东西,跟付先生的那个玉葫芦里的东西,很像。”
“到底什么东西?”施若云忍不住问。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和形容。”余笙神色沉着道,“就是一种很不好的气息。你们看不到。我却看得很真切。”
“爸,你什么时候被这种不好的东西缠上了?”楚焕虽然不相信这世上有怪力乱神,却对余笙的话深信不疑。“你不是一直吃斋念佛吗?”
楚父仔细回想,却是摇了摇头。
他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沾染到了这些不好的气息。
傅意白问:“楚伯父,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付航的人?”
如果真的照余笙所说的那样,楚伯父腿上的气息跟付航玉葫芦的气息很像,那有没有可能造成楚父现在这种情况跟付航有关?
“付航?”楚父很显然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他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可能会是付航!”施若云虽然现在对付航有偏见,但头脑还是冷静的。她不是为了付航说话,而是实事求是。“付航这几年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也没听他说过他跟楚氏有关系。他要真是跟楚氏走得近,还用巴着我们吗?”
她这话说的不中听,却是合乎情理。
傅意白推测:“难道.像付航戴的那种玉葫芦,不止一个?”
“这个,不难保证没有这样的事。”余笙现在终于对玉葫芦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玉葫芦里的东西,害人不浅。
楚焕问:“余笙,我爸的腿,到底能不能治?”
“我试试吧。”余笙说,“但是在这里可能不行。”
楚焕立即道:“你需要什么,我马上准备!”
余笙想了想。
站在他的位置考虑,她觉得动作太大,很是不妥。
“你要是大张旗鼓的让我给楚伯伯治腿,一定会让你的叔叔们发现端倪的。我们的动作最好还是不要太大。”余笙环视了一圈,“我们最好找一个养生会所或者是洗浴中心之类的地方,还是洗浴中心吧,比较符合我理想中的环境。现在天冷,去洗浴中心,也不算是很奇怪的事。应该不会让你的叔叔们起疑心。”
楚焕有点不放心,“这样就行了吗?”
余笙点头,“足够了。”
施若云催促:“那我们快走吧!”
傅意白看向她,“你也去?”
“当然去!”施若云道,“我都在医院瘫了几天了,身上又脏又臭的,正好去洗浴中心洗洗呀!”
傅意白无奈。
他用眼神请示余笙。
余笙不介意,“那就一起去吧。”
到了洗浴中心,给楚父安排了一间私人浴室,余笙叫退了所有人。她用空间里的灵泉水灌入到浴缸,又往鱼缸里放了一些热水。
试了一下水温,她出去喊楚家父子进来。
楚焕推着轮椅,将楚父送进浴室。
父子二人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浴室里有奇特的地方。再进来之前,他们都以为余笙会用一些草药。
可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一浴缸的水。
余笙指示楚焕:“好了,楚焕哥,可以把楚伯伯扶到浴缸里了。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第一时间出来告诉我。”
楚焕点点头。
待余笙离开之后,楚焕脱掉了父亲身上的衣服。他的目光在父亲的腿上盘桓了一圈,企图寻找到余笙所说的那种不好的气息。
可他到底是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楚焕架着父亲的一条手臂,将他扶进了浴缸里。
楚父的一条腿刚进入到浴缸的水里,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立时欣喜不已。
“小焕,这水!”
这浴缸里的水,竟然对他的腿有很大的疗效!
楚焕赶忙将父亲完全带进浴缸。
楚父坐在浴缸里,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双腿渐渐恢复了知觉,他全身也感受到了一股新鲜的活力。
他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小焕。”楚父张开双眼,“余笙的外公褚阿翁是个神人,她竟然比她外公还要神!本来我对自己的这双腿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我有所恢复了!”
“能恢复就好。”楚焕低声道。
楚父遗憾的叹道:“要是你妹妹那个时候.”
说着,楚父哽咽了一下。
楚焕却道:“爸,你说什么啥话呢。那个时候,她们都还小,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楚父想说的是,如果那个时候这样的余笙能在身边,那他可怜的小女儿说不定就不会夭折了!
他有这种想法,确实异想天开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啊!
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他们父子从里面出来,余笙便在门口往里面喊了几句:“楚焕哥,要是水冷了,你可以把浴缸里的水放掉一些,然后再接点热水进去!”
楚焕闻声出来,“你需不需要进去看看?我给我爸围上浴巾。”
余笙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楚焕进去了之后再出来,将余笙带了进去。
好在是进来看了一下。
她要是不进来,还不知道这整整一浴缸的水漫着黑色的气息。
“这水还是不要用了。”余笙将浴缸里的水彻底放干净。她回头再去检查楚父的腿。
因为楚父现在就围着一条浴巾,更多的暴露了他的双腿。
余笙看的比之前清楚。
楚父腿上的黑气,少了许多,但是还没有彻底被灵泉水洗干净。
但是这会儿,楚父已经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了。
“楚伯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楚父做着伸展运动,“不止我的腿,我现在感觉我浑身充满了活力!”
余笙又问:“有没有发热或者发冷的感觉?”
“是有点热。”楚父说,“那浴缸的水都冷掉了,我都不觉得不适应。”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余笙说,“每个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极限的,超过了这个极限,那就变成负荷了。明天我再看看情况。”
“那好。”楚焕着实松了口气。但他还有放心不下的事。“余笙,我爸身上的东西,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余笙惆怅,“这个还很难说。你还是先帮楚伯伯穿上衣服,之后咱们再详谈吧。”
“就是。你不能让你老子我一直光着膀子露着腿吧!”楚父埋怨儿子没眼色,“还是闺女好啊,闺女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
楚焕轻轻哼了一声。
余笙先行出去,等楚家父子整理好后,与他们一起去了洗浴中心的自带餐厅,在那里遇见了傅意白和施若云二人。
傅意白毕竟是大明星,比较受欢迎。
来到这里之后,身边围了好多人,他送出了好多签名,之后便跟施若云躲到这里来。
这家洗浴中心的餐厅,只为贵宾提供服务,来这儿的一般消费者,根本就进不来。
看余笙和楚焕扶着楚父过来,傅意白和施若云都很是惊喜。
“楚伯伯,你好了呀!”施若云发自肺腑的高兴,“余笙,你真有办法!”
“还没有完全好。”余笙笑了一下,“这才第一个疗程。看楚伯伯的情况,起码要走完七个疗程,才能好透。”
七个疗程不就是泡七次澡嘛。
楚父这还是受得住的。
“那楚伯伯比我严重。”施若云唏嘘又庆幸,“我中毒后,余笙就给我看了一次,我就彻底好了。”
“还是你严重些啊,若云姐。”余笙有点哭笑不得。“你跟楚伯伯的体质不一样,而且你那时候真的是刻不容缓,所以我给你下了一剂猛药。你才能好得这么快的。我怕楚伯伯身体承受不住,就没有下猛药。”
“我老了,体质没有你们年轻人好啦。”在年轻人面前,楚父不服老不行。
“我看楚伯伯还年轻着呢。”余笙说,“走完这几个疗程,楚伯伯以后要是多加注意,体质也会上一个台阶。”
楚父看着余笙,神色变得认真,“小笙,楚伯伯这回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你要是不觉得楚伯伯俗气,你就尽管开个价。”
“开什么价呀。”余笙无奈,“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一见面你就跟我说这样,实在伤感情。楚伯伯,你要是这样,那剩下的六个疗程,我可就不跟你走了啊。”
“别别别。”楚父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我不能让你白忙活呀。”
“楚伯伯,你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就答应我,给楚焕哥请个心理医生吧。我虽然能治好人身上的毛病,但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疾病,我还是束手无策的。”余笙勉强笑了一下,“我这么说,意思不是说楚焕哥是个神经病。其实他跟现在的楚伯伯你一样,都是个病人。只是你们受伤的地方不一样。你伤的是腿,他受伤的地方,是心。”
余笙按了一下自己的心。
楚父看向楚焕,听余笙又说: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楚焕哥这里就受伤了。他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所承受的痛苦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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