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社会环境中,经济条件好的地方或者人家,男孩子找女朋友找老婆就容易,反之,经济条件不好的地方和人家,这方面就困难。
生活是现实的,杜格镇地理环境不好,交通也不算太便利,特别是经济状况落后,因为当地没有啥像样的产业,这就使得外面的女生,甚少有心甘情愿嫁到这边来的。
长久以来,杜格镇的人口有一种失衡的现象,那就是女孩子基本上往外嫁,本地剩男就很多,从而使得男女比例失衡更加严重。
就是胡铭晨家所在的黄泥村,超过25岁还没嫁人的姑娘寥寥无几,反之,超过25岁还没娶媳妇的男生则是一堆。
别说二十五岁,就是三十岁了还没找媳妇的男生也不是个案。
不过,自从共富开发实业股份公司与杜格农业开发试验区相继成立之后,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花。
周边地方都晓得山洼洼里的杜格要发达变样了,特别是会根据所在人口来分钱的消息不胫而走后,每天都有不同的媒婆往来于杜格镇各村庄。
以前自卑的本地人,似乎也随着这个消息变得硬气起来。
有些人家别看现在穷得叮当响,可是一旦政策落实下去,立马就翻身农奴把歌唱。
“叔叔,你们马龙村,那种结婚了,但是没办证的多吗?”胡铭晨问道。
“好几个吧,有些人家,虽然还没说结婚,可是人已经来住在一起了,我今天去登记,已经接了几台酒,这段时间,我们村会接二连三有人结婚。”毛峰的爸爸道。
就在胡铭晨他们聊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辆小车停在了毛峰家院子门口的路边。
毛峰的爸爸走到院子口去看看是谁,没一会儿,他就迎着高迎祥进来。
“胡少,你在这里啊,终于找到你了,我去了你家,说你来了马龙村......”高迎祥擦了擦额头伤的汗道。
“高书记,您坐,坐这里,我去给你倒茶。”毛峰的爸爸十分殷勤的招呼高迎祥。
以往,来到毛峰家的最大干部就是村长,可是,今天,比镇长更大的干部光临他家,毛峰的爸爸就觉得很激动。
“谢谢老哥,谢谢,你也坐,你也坐,不用麻烦。”高迎祥对毛峰的爸爸也比较客气。
胡铭晨就坐在这里,不客气也不行,人家儿子与胡铭晨可是同学和朋友。
最终,毛峰的爸爸坐下,是毛峰去给高迎祥倒的茶水。
“高书记,你都是叫我胡先生的,怎么改了?难道你觉得我是靠家中余荫?”
“不,不,怎么会,那我还是称呼你胡先生吧。”高迎祥端起茶杯了,还没来得及喝,听胡铭晨那么一讲,就赶紧否认和改正道。
“你说你去我家找我,是有事?”胡铭晨双手抱胸,靠在竹编椅子上好整以暇的问道。
胡铭晨对高迎祥多少是有点点不满的,会出现那些光怪陆离的情况,与他的工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起码,他的工作没做实,没做密。
如果他真的拿出魄力去处理,真的俯下身子,兢兢业业去工作,实际上,大部分的麻烦都能解决。
可是现在,这些麻烦却落到了胡铭晨的头上。
这还是因为胡铭晨与高迎祥有些关系,他担任过宋乔山的秘书,如若不然,胡铭晨估计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赶走。
哪座庙适合烧高香你去哪座庙坐着,杜格镇这边池子浅,养不了大鱼。
“我是来给你立个保证,我一定能沉下去,将那些麻烦和不合理的现象给处理好,从而确保我们农业开发试验区以及共富开发实业股份公司能够顺利的推进工作,给当地老百姓创造一个好的共同富裕条件,绝对不给人钻空子。”高迎祥道。
胡铭晨打量着高迎祥:“高大哥,你真的有这个决心?”
高迎祥一听到胡铭晨将对他的称谓改回到最先认识的样子,心里就舒了一口气。
起码说明胡铭晨愿意给他机会,还愿意照顾到以前的些许情分。
“当然,我决心破釜沉舟,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如果失败了,我就卷铺盖走人,并且,向县里和市里辞职,我自己找一所山村小学教书去。”高迎祥态度坚决的道。
毛峰对于高迎祥会这幅态度对胡铭晨,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毛峰的爸爸还是有些诧异。
你胡铭晨家再是有钱,可人家是大干部啊,你这么拿大,就不怕人家给穿小鞋和报复吗?
“高大哥,我知道,基层的工作十分难做,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多,各种民情错综复杂,可越是这样,越需要我们有钉钉子的精神,越是需要我们有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情怀,只要我们有这种精神和情怀,有何事是干不成的呢?总体上,我们的村民是很淳朴的,就像毛叔叔,他是谁帮做好事,那就支持谁。”胡铭晨语重心长的道。
“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们的老百姓是最朴实无华的,是善良的,也是通情达理的。”高迎祥连连点头道。
“我想请教你,现在有这么一个情况,那就是目前很多当地男青年找了女朋友,甚至结了婚,可是并没有办结婚证,像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如何处理最为妥当?”既然高迎祥来了,胡铭晨就把这个新情况丢给他,看他会怎么办。
“这种情况,我也知道,的的确确的真实发生。我们这边有早婚的传统,这当然与经济条件和受教育水平的普及有关系。照理讲,他们没办结婚证,那就不能算当地人,可是,如果这样一刀切的话,估计会引起很多人家的不满与抗议,从而影响工作进程。我之前也想过这方面的情况,我觉得这实际上并不是坏事,婚姻问题,也是幸福的一个重要方面,另外就是,我们杜格镇要开发,就需要大量的人口......”
“可是,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这......合适吗?”胡铭晨插话道。
“老实讲,那种情况,我们不支持,不鼓励,可没有办法杜绝,不止杜格这种情况,整个高山县,整个凉城,其他地方这种情况也是屡见不鲜的。关键是它已经成为既成事实,这才是麻烦所在。”高迎祥凝眉肃然道。
胡铭晨作为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情况,只不过,就像高迎祥所说,这种情况不能支持,更不能鼓励,否则,会有更多小姑娘不好好读书,初中毕业后就嫁人,这实际上对他们这个群体是一中摧残。
不过,高迎祥没有一刀切,胡铭晨还是欣慰的,如果真搞一刀切,那么各个村都会有人抵制。
“我觉得你们应该尽快出台一个东西,那就是划定一个时间限制,什么时间之前的既成事实,可以默认,但是什么时间之后,就不行,这种不好的风气还是要改一改。达到法定结婚年龄,这是一个最为基本的指标。另外,在某个时间,比如下个月一号之前,结婚了,办了证了的,算是当地人口,超过这个时间的,就只能从家庭内部自己分配。这只是我不成熟的一个建议,需要你们考量国家的相关政策仔细斟酌。”胡铭晨道。
“嗯,我觉得可以,勿谓言之不预嘛,反正提前说好了,那就没什么好说,到时候,我们会安排工作组,每村每组的去宣导。”
“另外,对于迁入的人口,除了结婚这种情况,在你们实验区成立之后的,我不认账。我其实不在乎出那点钱,可是,我不愿意被宰割,不要以为我的便宜就可以随便占。”胡铭晨接着道。
“这种情况实际只发生在放窝村和河岸村,杜格镇这边,在试验区成立后,就冻结了户口的移入。那两个村的问题,我会解决。”高迎祥应允道。
“至于哑口村那种,土地分为瘦地和肥地的情况,我建议取消。坦白说,肥地占比大的人家,条件都不会差,可是手里有许多瘦地的,相对就要老火一些。既然他们经济条件不好,那多帮补一点,我觉得没什么。而且,这瘦地和肥地的区分鉴别,本身就是问题,就算是请农科院的专家来实地走一遍,村民也未必会认同。”胡铭晨又道,这是他想了一晚上之后的结论。
“嗯,这个办法我赞同。”
“一句话,我们要尽可能的体现公平和公正,同时,不允许一村一策,那样会增加麻烦,会让其他人颇有微词。所以,一套方案同时推进。同时,对于街上的拆迁要有一个合理方案,对于一些本就不适合居住的,要搬迁,反正他们的土地已经被征集,住不住在山上一无所谓。”
“这个我会与郭总那边协商。”
“其实在外人看来,能不能搞成的主力军是共富开发实业股份公司,可实际上,却是你们。公司那边只是投钱,只是想办法经过市场化运作,发挥当地的禀赋优势。然而,你们要是不保驾护航,不扫平投资障碍,那个钱就放不下去,因为一放下去就是打水漂的。”高迎祥坐在这里了,胡铭晨就多说几句。
家里面那么多人受到请托,无非就觉得主力是共富开发实业股份公司那边。
可胡铭晨并不那么认为,而且,胡铭晨也从未想过一村一策,厚此薄彼。
那样的话,有人说他家好,就会有人说他家坏。即便人家得到了好处,也不见得就会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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