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勇还真的是放得开,堂堂副校长,被胡铭晨损了不说,还将身段一放到底,真是个人物。
“朱校长,其实你们对我做点什么,我是可以做到不在乎的,可是,有一点,是我恨不能接受的。”胡铭晨肃然的回应道。
“什么是你不能接受的?”朱昌勇发问。 “就是你们没有一颗爱国之心,明知道人家损我们的民族尊严,瞧不起我们的国家,你们不但不做点什么,还反着来当帮凶,从这个角度讲,你们比他们更可恶。那部分留学生,或许是受到媒体蛊惑,或许是思想文化差异对我们有误解,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基因依然存在,但是你们与他们是不一样的,我能容忍别人损我,欺我,乃至于揍我,但是我不能容忍和接受他们羞辱我的祖国和我引以为傲的民族。”胡铭晨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道。
“好,好,说得好,不愧是我们朗州大学的优秀学子,这话说得好,振聋发聩,同时也让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羞愧难当。”胡铭晨说完,马志远就对他的话赞美着走了进来。
与马志远一起的还有教务处主任费山川。
对朱昌勇他们,胡铭晨可以轻视和瞧不起,但是对马志远和费山川,胡铭晨就不能那么做的,他急忙站起来,恭敬的打招呼问好。
朱昌勇和赵铭他们感到很不自在,这胡铭晨也不是无礼之人嘛,只不过是看人下碟罢了。对他们不屑一顾,相对比的是对马志远和费山川却礼遇有加。 “胡铭晨同学,听说你还是执意不愿留下,所以我来了,希望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学习,也给我们一个改正工作思路,提高思想深度,纠正工作方法的机会。你要是真的走了,那我们朗州大学岂不是就要被钉到耻辱柱上?这也是你读了一年多的母校嘛,难道你就乐意毁了它的名声?”马志远拉在胡铭晨,在他那床板上坐下来真挚的道。
“校长,您这不是反过来给我安插罪名了嘛,话都被你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我还不点头,岂不是背后一大堆人骂我不识抬举和矫情吗?我也背不起毁坏母校名声的大罪。”马志远亲自出马,这个面子,胡铭晨无论如何必须得给。
“好,好,这就好啊。去年将你特招入校,真是一件正确的事情。你呀,就先安安心心的上课,不要被这件事给影响到,其余的我们会处理。”
马志远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前后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将胡铭晨给留下之后,他就走了。
马志远走了之后,朱昌勇他们那一群人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跟着走了。 不走还干什么?继续被胡铭晨当成出气筒吗?
“老大,这......这到底怎么了?昨天还巴不得你赶紧走,现在却又一个个冒出来低声下气的道歉要留你,这戏法......怎么变的啊?”学校的那些干部走了后,郝洋就一下子坐到胡铭晨的身边问道。
并且,隔壁寝室也有几个好奇的同学闪进了他们宿舍,大家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抱着一样的兴趣和疑惑。
“什么戏法啊,就是咱们学校的领导有错就改而已嘛,这有啥大不了的,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说明他们都是有大胸怀,有担当和素质的人。”
胡铭晨不可能说自己使用了多种手段去逼迫,从而让那些本来高高在上的人低下头。所以,他就只有东拉西扯一番糊弄。 “胡铭晨,你这话谁信啊,当大家是傻瓜呢?那些人,就算是觉得自己做了错事要改正,用得着大张旗鼓的排着队来给你道歉和挽留你?大家想想,校长都出现了,咱们,几时这么近距离见到过校长?”隔壁宿舍一个男生对胡铭晨的回答嗤之以鼻道。
“这才说明他们更可贵啊,你们呐,就别疑神疑鬼的八卦了,你们要问我真实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一样的稀里糊涂的呢。”
胡铭晨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解释苍白无力,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于是,干脆也罢自己当成蒙在鼓里的人得了。
胡铭晨自己都不清楚不明白,那么再怎么问,也是没用,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啊。
等将其他宿舍的人打发走,郝洋帮胡铭晨铺床的时候,金付宽的电话打来了。 “小家伙,听说你不被开除而留下来了?”
“呵呵,是啊,谢谢您了。”胡铭晨笑着道谢道。
金付宽知道情况,并不意外,马校长离开之后,一定给金付宽电话汇报的。
“我可当不起你的谢,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有错就改,有错必究嘛,你本来就是冤枉的。只是我听说,你们学校的好几个领导,被你训得像三孙子似的?”
“金伯伯,这个话我可不认,别他们才改正错误了,您又来冤枉我。我怎么可能会训他们呢?他们是老师和领导,我是学生,分寸我还是晓得的。只不过,他们前面那么对我,我有点情绪,摆一摆嘴脸,这是人之常情的不是,反正我可没有主动对他们说一些不符合我身份的话。”
这种事别说胡铭晨没干,就是干了,胡铭晨也不会承认。
好家伙,将学校领导和老师训得像三孙子,这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罪名,可是影响却是极其不好的。
我们历来又尊师重教的传统,天地君亲师,到今天也还深入到国人的思想里。
胡铭晨如果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反过来嚣张跋扈,将学校老师和领导无底线的训斥和挞伐,那么别人会怎么看他?会觉得胡铭晨嫉恶如仇吗?不会的。
别人只会认为胡铭晨的人品也有问题,肚量小,小人行径多,这种人不仅谈不上成熟,直接就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了。
“嗯,我也不相信你做事会那么没有分寸,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在我们的周围,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关键是我们如何去面对他们,去处理与他们的关系。”
看来金付宽对胡铭晨是真的了解,他这话也有点希望胡铭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金伯伯,呵呵,有些人,可以调整一下心态就能够去面对和去相处,然而,另一些人......真的是没办法打交道。就像一个人的错误可以是失误和无意造成,也可以是本质。对于那种本质性的原则性的错误,我看,对这种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胡铭晨轻松随便的道。
胡铭晨的语气轻松,可是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是给金付宽传递了一个坚决的信号,就是对那部分人,他是不打算原谅的。
别以为胡铭晨真的就那么小肚鸡肠,他可不是从自己的情绪出发,他的眼界不会那么低的。
“如果因为你这件事处理过多的人......怕会产生一些闲话。”
“呵呵,闲话?有些闲话要出现的话,你怎么着都是要出现的。再者说了,我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你想一想,我们朗州大学为何上不去,为何就不能成更具影响力和吸引力的优秀大学?坦白说吧,如果是由那些正事不干,就知道钻营的人来带领和管理,那么,投入再多的经费,给与再多的政策也都是废的。这种人能调动广大教职工力争上游的干劲吗?这种人能引领数万学生勇攀学术高峰吗?别逗了,怎么可能呢,你信?”胡铭晨直言不讳的道。
“执掌大学的人,一定是要心正,心纯,全心全意为全校师生服务,给他们的科研和教学以及学习创造更多有利环境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引来一流的学者和科研人员,才能让更多的优秀学子愿意报考。如果我们学校未来是由某些人掌舵,那么我真的会失望透顶,这所学校也是没救了的。”就在金付宽沉默的时候,胡铭晨又补充道。
......
几天之后,朗州大学召开了一次干部大会,在这次会上,赵处长和郭副处长被记过和警告处分,朱昌勇副校长则是被诫勉谈话。
事情到这里就完了吗?当然不会,那胡铭晨对金付宽说的那些重话岂不是白说了吗?
又过了两天,他们仨不约而同的被从朗州大学调走了,朱昌勇去了省里面的档案馆,赵处长和郭副处长,则是文联和残联。
朱昌勇空出来的位置,被费山川顶上,此外,计算机学院和机械工程学院的两位教授获得了提拔。
而让胡铭晨更没想到的是,周仁竟然也参与到了其中,他来到了朗州大学的政教处工作,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周行长的主意。
至于哪个查尔斯,在朱昌勇调走之前,他就被开除了,他的那位叫玛索的女朋友,也被给与相应的处分。
要是她在校期间,还是不好好学习,再有犯错的话,那么她也会被开除。学校方面已经在费山川的牵头下,缩紧了对留学生的管理以及学习考核。
总而言之,留学生的特权大为减少,要想像过去那般混日子,变得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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