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一次她放了学来打工，又一次开家长会。

    大叔看出了她心情不好：“呦呦，在学校受欺负了？叔不是教你功夫了吗？怎么？打不过？”

    “没！我们又开家长会了……”    项呦呦烦躁的抹着桌子。

    “你不嫌弃的话，叔给你去开，我家儿子都大学了，管不着了。”

    项呦呦不敢相信，还以为大叔开玩笑，但是那天出现教室门口的大叔，穿的整整齐齐，头发还整了一下，显得帅气了不少。

    项呦呦的眼眶瞬间湿润，她憋着眼泪，感觉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又感觉所有的委屈一起迸发，无人宣泄。    *****

    于萌红着眼眶，几滴眼泪淹没在项呦呦的肩膀。

    向可望又急匆匆踩着点赶来，他不能理解于萌的伤心，对项呦呦做了个眼神。

    项呦呦眨眨眼让他坐下不要乱说话。

    程澄没过一会进来，她刚刚在门口检查就发现于萌的情绪不对劲，现在看见她低垂着眼看书，抬头的时候还能看见眼里泛红。    刚刚是哭了吗？

    程澄和项呦呦对视，项呦呦也没招的摇摇头，于萌什么都没有跟她讲。

    上午的时候于萌没有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而是说单独有事走开了。

    一上午担心于萌的项呦呦也没有在意班里对她的造谣。

    大部分女生嫉妒项呦呦成绩一下子上升那么快，各科老师都拿她作比较。    女生自己的小心思开始蔓延，尤其是暗恋某些男生的女生，发现男生对项呦呦有意思，更巴不得项呦呦名声不好。

    所以一时间，班级里受到徐梦的煽风点火，就在项呦呦来的这一个上午的时间，项呦呦的风评开始被人诋毁。

    隔壁几个班级也开始议论项呦呦的成绩造假，其他人虽然不参与，但是也在一旁观察事情的走向，当吃瓜群众。

    最先知道消息的是向可望和程澄，向可望的消息灵通，校里的挺多人都给他提供消息。

    尤其那些人知道项呦呦和向可望的关系，所以关于项呦呦的谣言，他们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向可望。    而程澄是学生会的，对各种学生之间的八卦留言，都熟知一二。

    吃完饭去学生会公共休息室找资料的程澄，刚走到教室门口，便听见两个小干事在休息室说笑着，可能因为没人，两人没有在意说话声音的大小。

    “唉！我说那个十三班的项呦呦太牛逼了吧！自己心里没点数，作弊一下子搞到班级前十，跟闹着玩一样……”

    一个女生涂着指甲油，口里嚼着口香糖。

    “她可能就是想排名靠前想疯了，听她们班里人说，这个项呦呦明明是倒数的，他们也质疑项呦呦的成绩，但是老师都没说什么，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另一个女生整理校园大扫除的名单，在电脑上敲打各班级的任务，就是为了把分给他们班的任务少一点。

    “而且项呦呦这个人不是衰，就是邪乎，你想想她爸闹私生子，那一段时间我还以为项呦呦那家伙不来上学了，谁知道后来不仅来了，竟然和私生子关系不错！

    而且出去郊游还被蛇咬了，幸亏命大，好像没中毒！最近又被绑架了……你说衰不衰，赶明儿离她远点……”

    “是……是啊！！”涂指甲油的女生手抖了一下，把奶奶灰的指甲油弄到了外面。

    她才刚抬头要回应这个女生，边看见程澄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

    这个女生察觉到同伴声音的不对劲：“怎么？……会……会长！”

    打电脑的女生碰到了别的摁键，一时间连续出了好几个错字。

    嚼口香糖的女生急慌扣上指甲油，紧紧的握在手心里，她站了起来，现在她的手心发凉，心跳噗通噗通，眼神乱飘不知道看哪里，最后只看着自己脚尖。

    另一个女生也惊讶的看着电脑屏幕，盯着那几个错别字，脑海空白一片。

    这下完了！她们会长和项呦呦关系不错！

    程澄见这两个小干事没有胆量看她，她声音像是冬日里的冰刃：“休息室涂指甲油扣分，还有你做的表直接拿给我过审！”

    程澄走到大书架前翻着资料。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磕巴的答应“嗯嗯……好！”

    程澄没有搭理她们，找到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那两个人松了一口气，软塌塌的坐沙发上，那个嚼口香糖的女生嘴里又开始嚼起来。

    眼睛撇着门口，就怕突然又来一个人，小声跟她的同伴逼逼：“拽什么？还以为咱俩得退会呢？没想到啥事没有！”

    另一个女生担惊受怕道：“别说了，我得改一下表去，吓死了……”

    程澄一路上默默无语，这件事的造谣者看来是她们班里的女生，怪不得今天她们之间的气氛她觉得不对劲。

    项呦呦的智商高低，程澄心里清楚，她和项呦呦处朋友的这一段时间，了解项呦呦要是想，她可以争一下年级排名，班级排名根本看不上眼。

    这次的期中考试，程禾第一，位于年级十三。

    而她第二，位于年极二十。

    项呦呦班级第八名，位于年纪七十八。

    她们班的成绩不是很好，最开始别的班主任还幸灾乐祸，幸亏不是自己分到这个班当班主任。

    最后是他们老班来了，一遍遍不厌其烦教导他们，这一次的考试大家也努力不少，所以排名稍稍靠前一些。

    但是他们班中等学生之间在年级里的排名差距就有些大了。

    *****

    向可望把玩着胸前的太空人挂坠，手撑着顶楼的铁栏杆，俯瞰着校园。

    “这学校的学生嘴真碎，吵死了……”

    有几个人男生站在他旁边，背靠着栏杆，背风吸着烟。

    “头，要不我们去吓唬吓唬？”

    一个染了发的男生长了一双慑人的鹰眼，过高的鼻梁骨显得人凶狠不近人情。

    向可望摩挲着太空人：“不，先不用……”

    *****

    于萌发消息给于欢“今天中午吃快一点，我有事给你商量，就在你们教学楼后面的操场南墙，那片爬墙草那里。”

    于欢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餐厅二楼吃饭，她急匆匆扒了几口饭，放下筷子跟在一起吃饭的夏莉说：“我姐姐喊我有事，夏莉我先过去，你吃完自己回去吧。”

    夏莉让她赶紧去吧，在于欢下楼的时候，在远处望着这边的李帆端着饭盘走过来坐下，王见也跟着坐在夏莉的对面。

    “嘿嘿，夏莉吃什么呢？”王见一脸羞涩的挠着头。

    李帆在桌底踢了一脚王见，又看向夏莉：“于欢这是干什么去了？看起来还挺着急。”

    夏莉对李帆问她各种关于于欢的事情都习以为常：“没什么，她堂姐于萌，就是高中部高一的那个，喊她过去有点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夏莉摆了一下手，噘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王见花痴的看着夏莉的小表情，好……好可爱！

    李帆看王见这副模样，有点恨铁不成钢，别人打眼一看就能看出王见喜欢夏莉，夏莉也不憨，自然也能察觉到，她不表示，还不是对王见没有那个意思。

    只有王见一直想不明白，还以为夏莉傻傻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

    于欢没吃几口饭，所以为了赶紧过去，一路小跑，但她到的时候岔气了，肚子有点绞痛。

    于欢捂着肚子，刚好看到盯着爬墙草走神的于萌：“姐姐？”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手机上说不行吗？”

    于萌被于欢的声音喊回神，她身子一僵，该要怎么和于欢解释，她脑子一热就喊于欢过来了。

    于萌发愁的转过身子，眼中充满失望和无奈，以及摇摆不定。

    “于欢，我想告诉你……”

    她看见于欢不舒服的捂着肚子，因为今天一上午都在为那糖的事情发愁，于萌下意识以为于欢肚子不舒服是因为那些糖的副作用。

    “于欢，你！你怎么了，肚子疼吗？赶紧去去医院查一下……”

    于萌心慌的上前握着于欢的胳膊，于欢搞笑的看着她：“姐姐，我跑着过来的，岔气而已，看你那样，我还以为我要完了，吓我一跳！”

    于萌尴尬地摸着鼻子：“于欢……你要不和我一起住吧，我家房子虽然没有爷爷家大，但是还有空房，这样咱俩还可以一起上学，我……我还可以天天辅导你作业”

    于萌不知道该如何跟于欢开口，但是目前比较重要的便是让于欢远离爷爷，她怕爷爷又对于欢做一些事情。

    “为什么？还是不了，这样就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了啊！”

    于欢不知道于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直接拒绝了，因为现在一切都正常进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突然去于萌家住肯定不习惯。

    “不行，你得去我家住，我爸妈肯定答应，爷爷我亲自去跟他说。”于萌晃了一下于欢的胳膊。

    于萌一向软萌的样子，现在倒是显得有些偏执，尤其是她眼眶还有着没有退下去的红血丝。

    于欢害怕姐姐这副模样：“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去就是不去，爷爷还可以随时照顾我的心理问题，自从我父母死去之后，我现在好多了！”

    于欢强硬起来，她不喜欢被人强迫去做一些事情，有些气恼的回答。

    于萌听于欢这样说，一下子被刺激到了，尤其是她说于维可以随时检测她的心理状态。

    于萌甩开于欢的胳膊，眼中发怒道：“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吃那糖有问题你知道吗？那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糖，那是药糖！”

    “我那天吃了几颗就直接睡死过去，你就没有怀疑我一次没醒来过！”

    于萌皱着眉头，语气发冲朝于欢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