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瞧来倒是不像。”谢十九郎布置好碗筷,“女侯请坐。”
李忻起身,坐到谢言对面,“如今这般局面,以谢公子与在下的交情前来探望,未免过于危险了些。莫非是有人央你前来?”李忻思来想后,“不会是谢毓吧?”
谢言嘴角上扬,给李忻斟了一杯酒,“只是一顿饭罢了,女侯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李忻盯着杯子里的晶莹剔透的女儿红,“谢府便是谢府,听容世子说刑部尚书下令整个天牢今日都不准探监,他搬了东宫的招牌,谢家怕是仰仗了丞相大人吧~我若是没记错,上奏在下最多的折子便是谢氏族人,如今这桌酒席……还是罢了吧。”
谢言的手一顿,看向别处,“十九不知道女侯是如何打算的,只是女侯这般行事到底会伤害了身边的人。”
“乐安同谢毓闹翻了?”
谢言看向李忻,“女侯知道?”环顾四周,想到应该不会有人同她说这件事,“女侯都猜到了这里,为何还要如此?”
“若是乐安同意和离,你告诉谢毓,他拦不住的。”李忻悠悠转圜。
“常言道宁拆一座不毁一桩婚,女侯这般未免过分了些。”谢言直视李忻。
李忻亦同样看着他,“谢家百年世族,虽说是枝繁叶茂,但必有枯木。是断尾求生,还是一错再错,李某言尽于此。”
谢言蹙眉看向李忻,李忻却以招呼狱卒将谢言请走。
出了刑部大牢,谢言上了马车便看到兄长谢毓。
“李忻无碍?”谢毓问道。
谢言点头,脸色却很是不好。
“十九弟你这是怎么呢?”
“……无事。”
谢言坐在马车上,心中却想着李忻最后的那番话,难道他们府上……谢言根本不敢细想,他总觉这里面有什么泼天巨祸,整个长安的上空像是弥漫着巨大的乌云,那波云诡谲之下便是刀枪剑戟,鲜血淋漓。
“女侯说,”谢言犹豫了一下,“让十七哥好好待公主。”
谢毓看向马车外,神色看不清楚。
“乐安之事你可曾告诉她?”
谢言微怔,看向谢毓,“十七哥这是何意?此时若是女侯知道不是添乱嘛。”
谢毓摆手,“只是问问。”
突然,谢言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像是一个半人高的大鼓,沉重的敲击让整个身体掏空,像是天地沦陷的沉闷,闷声压了下来。
谢言扶住车壁,看看稳住自己。
“十九弟!十九弟!你怎么呢?十九弟!……”谢毓惊呼,叫停了马车。
谢言看向谢毓,“酒里有毒?你要害她?”
谢毓矢口否认,“不可能,这些都是厨房准备,乐安心情不佳,我才……”谢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叫嚷这外面的小厮,“快快快!去刑部天牢拦下……”
——
等谢毓的人通知刑部牢房,众人赶到时,牢房内是摔碎的酒杯,李忻已然倒地不醒。
“快去请太医!”
“太医!”
虽然刑部想尽一切办法封锁消息,但是冠军侯在牢中中毒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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