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笔斋内，桑桑一脸愧疚的看着宁缺，宁缺板着脸矗在一边生闷气，莫山山在一边劝说宁缺。

    看到莫问归来，莫山山问道：“问弟，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莫问点点头，道：“短时间内应该没事了，十三先生的事涉及的问题太过复杂，后面我再跟你细说。”

    “十三先生，长途跋涉，你先好好休息。我和山山先去客栈，我们改天再聊。”说完，莫问便拉着莫山山离开，在一间客栈订好两间上房之后，莫问决定去找夫子聊聊，莫山山也累了，便留在客栈休息。

    书院后山，夫子指挥一众弟子在张罗饭菜，他吩咐道：“皮皮，把你拿手的好菜都准备好，等会儿有贵客上门。”

    不久，莫问便出现在书院大门外，一名穿着麻布粗衣，腰间系着一个水瓢的中年文士看到莫问，恭敬上前行礼道：“可是莫先生？在下书院李慢慢，夫子有请。”

    “墨池苑莫问，有劳大先生了！”莫问回礼。

    李慢慢见莫问如此年轻，又是墨池苑的弟子，心中颇多疑惑，但他面上不动声色，也没有多问，而是带着莫问来到书院后山。

    此时，陈皮皮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子饭菜，其余弟子皆服侍在夫子左右，好一副师慈徒孝的温馨场面。

    李慢慢将莫问带到门外，朝门内行礼：“夫子，莫先生已经带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夫子边说边起身相迎。

    “久闻夫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人间第一。”莫问拱手恭维。

    “都是世人吹捧罢了，可比不上莫先生萧遥自在。”夫子叹息。

    “来来来，先吃菜喝酒，这些都是劣徒张罗的，莫先生尝尝。”夫子邀请莫问入座，其余弟子陪侍左右。

    一阵觥筹交错，自然是宾至如归。

    夫子举杯敬酒，道：“不知莫先生从何而来？”

    “不过是一世外三人，闲暇时间畅游三千世界，这次恰巧来到此世界，并无其他目的。”莫问一饮而尽。

    “畅游三千世界，真是萧遥自在，不像老夫我如笼中之鸟。”说完，夫子还摇了摇头。

    “夫子可是人间至强，还不满足吗？”莫问哈哈问道。

    “人间至强？”夫子叹息一声，又道：“不知道莫先生是否听闻过永夜的传说。”

    “已然知晓！”莫问点头。

    “不知先生可否有解决之法？”夫子虚心请教。

    “桑桑的真实身份，夫子想必已经知晓了吧？”莫问问道，夫子点了点头。莫问将手往脖子上比了比，道：“这样不就行了？”

    夫子无奈道：“桑桑是我十三弟子的侍女，况且，就算那样做了，只不过是让昊天提前回到神国而已。”

    “那就把她留在人间不就可以了，天若有情天亦老啊！”莫问随口说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夫子细细品味了一番，眼中似有光芒闪现，他道：“莫先生倒是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而且变数太多。”

    “我相信有夫子在，这些变数都会消失。况且，我现在可是大河国墨池苑弟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莫问说道。

    “有莫先生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夫子脸上露出笑容，他等的就是莫问这句话，有这样一个实力胜过自己的强者在，那么赢过昊天就不是那么难的事了。只是令夫子想不到的是，莫问的实力远远不止这些，想要解决永夜的问题，莫问随手即可，只是太过插手这些事，对于这个世界的土著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莫问已经改变了莫山山的命运，也改变了颜色大师和卫光明的命运，宁缺的命运和夫子的命运估计也会被他改变，还有诸如叶红鱼等人，他已经改变很多了。

    酒足饭饱之后，莫问准备离去，离去之前，他取出一本书，递给一旁的陈皮皮，道：“你做的饭菜不错，但还有些不足，这本书赠与你。”

    陈皮皮接过书籍，封面上写着“华夏菜系大全”，躬身谢道：“多谢莫先生。”

    夫子亲自将莫问送到前院，莫问出了书院才瞬移离开，回到了他和莫山山所在的客栈。

    休息了一个晚上，莫山山疲惫尽消，莫问让店小二将饭菜送至房间，他便与莫山山说起了永夜的前因后果。

    “此世界的人类其实皆由昊天所圈养，昊天圈养人类，其实是想得到人类的信仰，可人类强者辈出，信仰昊天的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会越来越少，这时昊天便会开启永夜灭世，吞噬强者，灭绝不信仰昊天的人类，所谓的冥王，只不过是昊天的另一个称呼罢了。”

    “卫光明所说的冥王之子，其实并非宁缺，而是他身边的侍女桑桑，昊天降临人间，意识沉寂在桑桑体内，无时不刻的都在算计这个世界的强者，当昊天的意识复苏，那便是桑桑的意识消散之时。”

    “那我们能帮忙吗？”莫山山一直处于震撼之中，任谁听到这样的世界真相，三观都会受到冲击。

    “夫子已有计划，届时我也会出手相助，永夜并不会到来。”莫问说道。

    “那就好！”莫山山放下心来。

    接下来，莫问又和莫山山讲了一些其余事迹，基本上这个世界的大势在莫山山眼里，也已经没有了秘密可言。

    莫问带着莫山山游览了唐国都城，在宁缺的引荐下，还拜会了颜色大师，莫山山请教了不少符师修行的问题，颜色大师一一为其解惑，没有丝毫保留，也不枉莫问救他一命。

    然后两人与宁缺等人告别，南下一路游历，经过青峡，南晋国，两人还去剑阁拜会了剑圣柳白，也是一位实力超越五境的大修士，一身剑道修为可谓是登峰造极。

    最后，两人才回到大河国、墨池苑，两人的事迹早就传回了墨池苑，两人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随后，两人的日子又回归了平淡，莫问已经和莫山山表明了心意，两人情投意合，莫山山自然是同意。

    莫山山的实力只是洞玄上境，在莫问看来，实力太低，他炼制了不少易经洗髓的丹药，以及神符的修炼之法，甚至以神念引领莫山山顿悟，不出一个月就突破到了五境知命。

    五境之上便是领悟世间规则，如能沟通昊天，便可达天启之境，借用昊天的部分力量，如西陵掌教熊初墨便是这个境界的强者；如领悟了空间法则，则是无距境界，可以瞬间出现在这个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书院大师兄李慢慢便是这个境界；其他的境界诸如天魔、无量等；

    莫山山是神符师，很难领悟魔宗、佛宗的第六境，莫问也不可能让她沟通昊天达到天启境，目前短期内比较好的选择便是无距。

    空间法则无比的深奥晦涩，无法用语言表达，莫问以神念引领莫山山徜徉在空间法则的海洋中，体悟空间法则的奥秘。

    又是两个月过去，莫山山已经初步领悟无距的奥秘，虽然无法瞬移到昊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短距离百公里内还是没问题，而且速度也远远超过了声音的速度。

    这天，莫山山和莫问在练习书法，一位墨池苑的女弟子前来传信，说是书院十三先生宁缺在唐国都城和道石大师比试，失手杀死了道石，传言宁缺已经入魔。

    “问弟，十三先生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他是夫子的弟子。”莫山山问道，这些天，她已经知道了莫问的强大。

    “短期内不会有事，等你的无距境界稳定之后，天下之大，我们哪里都可以去的，宁缺也是我的朋友，到时候就去唐国看看。”莫问道，就算他不用任何神通能力，也知晓这些事情其中的龌龊，左右都不出天下各大势力之间的恩怨纠葛。

    两天待在墨池苑闭关修炼，不时有墨池苑弟子前来汇报天下大事，像宁缺被夫子关进了思过崖，剑圣柳白的弟弟前去书院挑战，魔宗圣女拜入书院，道痴叶红鱼又挑战了某某，卫光明又躲过了西陵的追捕之类的。

    虽然莫问可以无所不知，不仅能知过去现在，连未来都可以推算一二，但他并未使用神通，全知全能也是一种痛苦，封闭神通才能体验红尘，领悟更多。

    “山主，莫师兄，道痴已来墨池苑并想要挑战莫师兄。”一位女弟子来报，莫问其实早就知道她的到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莫山山温柔一笑，说道：“道痴虽然杀伐果断，不过心中还有善，本性并不坏。”

    “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莫问喝了口茶，道。

    “怎么？这么快就和道痴姑娘惺惺相惜了？”莫山山看着莫问，打趣道。

    “哪敢，我的心里可只有山山你。”莫问哈哈道，如果让莫山山知道他在诸天万界还有不少红粉佳人，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莫山山白了莫问一眼。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故事，我只想品读不同的故事，品味不同的人生而已。”莫问说道，这也是他的修行之路。

    “既然道痴来了，那我们就去会会她吧！”莫山山说完起身走出，莫问随即跟上。

    看到莫问，叶红鱼战意汹涌，说道：“莫问，我今天是来挑战你的，你敢不敢应战？”

    “既然是道痴姑娘所求，莫问自然应允。”莫问来到一片空地，叶红鱼见他答应，随即便出手，莫问的实力高过她太多，就算使出万分之一的实力，叶红鱼也不是对手，只能控制自己的实力，压制在知命境界。

    叶红鱼攻击十分犀利，招招皆是致命的招数，莫问以守代攻，见招拆招，两人的速度极快，在场只有实力大增的莫山山才能看得清两人的动作。

    “莫问，修士决斗最基本的尊重是全力以赴，你是看不起我吗？”叶红鱼看出莫问是在让着自己，心中十分不满。

    莫问挑了挑眉，既然叶红鱼有这种请求，他自然要满足她，不然纠缠不清十分麻烦，随即，莫问的速度快了一倍，手中长剑直接突破了叶红鱼的防守，剑脊轻轻拍在叶红鱼的肩膀，可就是这样轻轻的一拍，叶红鱼便倒飞出去，凌空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莫问，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叶红鱼不可置信的问道。

    莫问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莫山山突然出现在叶红鱼的眼前，让叶红鱼严肃冰冷的脸庞再次变色，她没想到，前几个月还是洞玄上的莫山山，如今竟然让她也看不透了，看她刚才能力，好像是无距？这怎么可能？

    “我能达到现在的程度，都是问弟的功劳，所以，道痴你应该知道了吧？”莫山山说道。

    最后，道痴还是离开了，她的三观受到了冲击，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墨池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