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张致远便兴匆匆地来到新府邸。
当下,这座宏伟构筑已然竣工,可以入住了。
“参见侯爷,参见小主母,参见苏姑娘。”正在忙活的家丁丫鬟们,见侯爷一行忽至,急忙行礼。
“都起来吧!”张致远虚手一托,示意免礼。
这时,张无忌一路小跑地赶过来,开始炫耀起他的成绩:“表少爷......哦不,侯爷您看,在小人的指挥下,经过昨天日夜不停再加不辞劳苦的整理下,咱家的府邸已经焕然一新,不仅人气旺盛,而且气场十足。”
“嗯,干得不错!等会儿,你再外出一趟,把缺少的家具全都添置齐全了。侯爷我即将入住,这么空空荡荡的,看起来心里头不舒服。”张致远点了点头,又吩咐道。
“好嘞,这事交给我就行。”
“不要想着给我省钱,我只要好的东西,价格方面都不是问题!这一切的开支,都从账上支出。”他眼神一恍,又补充道:“对了,再添置一些喜庆用东西,比如大红灯笼什么的,此外还有红蜡烛和喜糖。”
张无忌不解道:“侯爷,莫非咱家有了什么喜事?”
侯爷贼眼一瞪,道:“你是猪脑子呀,侯爷我要娶媳妇了,你说这是不是喜事?”
“哈哈......小人明白!恭喜侯爷,恭喜小祖母。”
杜心仪闻言双靥如花,羞赧中带着幸福的愉悦。
苏凌也咯咯一笑,赞了句:“呵呵,这个张无忌真会说话,是个头脑伶俐的人。”
“哪里哪里,这都是侯爷教导的好。”
“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忙去吧。”
张致远正欲离身,却听无忌又道:“侯爷,县令辞大人一早来访,已在会客厅里等你多时了。”
辞海来了?这么快?
“好,我这就去见他。”
跨过了正门,沿着大路朝前直行,在穿越了层层绿化之后,这才到了会客厅的位置。进来一趟,路途不少,竟然破费脚力。
张致远不禁暗叹,这府邸太大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这来来回回的要走不少路程,比之扬州的独家小院复杂了许多。
会客厅至。
侯爷推门而入,却见辞海正一脸愁肠的坐在那里,在他的身侧,还有一道曼妙的身影伫立在那,就那对典型的大长腿来看,不用猜也知道必是辞喻无疑。
当下,那小丫头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窗上的玻璃研究,显然,她对这种新生的事物充满了好奇,她一边摸索一边凝思,竟然没有留意到张致远的到来。
“下官辞海,参见明候!”
“辞大人免礼,快请坐!”
“谢坐!”
“来人,泡......好点的茶!”
客套话是免不了的,这是官场上的规矩,二人会意的呵呵一笑,便都宽坐了下来。
杜小姐却是盯着眼前的小辞喻看,这女孩长得清纯怡然,俏丽如嫣,淳朴中带着一丝脱俗,自信中又流露出一抹倔强;窈窕淡雅,浑然天成,一看就是特别讨人喜欢的那种人。
苏凌美眸含笑,饶有意味的打量着那丫头,心里头却是揣度她的性子。
坐定后,辞大人旧事重提,先是拱手致谢:“那日家母寿诞,多亏明候解围,辞海由衷感谢。”
张致远摆摆手,不以为意的道:“其实这欠债还钱,本属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可是你那几个亲戚实在让人讨厌,道德败坏不说,竟然还敢撺掇你算计我的银子,这个想法着实可恶!更不可原谅的是,他们竟然还敢觊觎那些种子,他娘的,老子还没搞到一粒呢,怎能让他们整车拉走?所以我才敲打敲打他们。”
辞喻突然呶着嘴哼道:“果然是自私自利,什么事都是想着自己。”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为自己着想有何不对?”张致远哼道。
“做人当以大义情怀为先,若天下的王侯将相都像你自私自利,这天下会成什么样子?你看我干嘛,这自私自利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自私自利的说法,在昨天上午时确实亲口说过。也就是说,昨天她定然亲临了现场,难怪在昨日人散时,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如此来看,定然是她。
自上次索要种子被拒,张致远对这小丫头没有半点好感,如今听她含沙射影,禁不住怒意暗生。
“哼!大义情怀?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大义情怀吗?莫非你带回来这点种子,就是你所谓的大义情怀?”张致远瞪了一眼,冷冷驳道。
“难道不是吗?我为民所想,不辞劳苦。再看看你,就眼下的这座府邸,简直比传说中的皇宫还要华丽。你奢侈成性,贪图享乐,怎会懂得百姓疾苦?”辞喻对他恶狠狠的样子颇感害怕,不过,她依旧昂着头,理直气壮的道。
“头发长见识短,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张致远趋身站了起来,朗朗道:“听好了,当初我抗击霍乱,力保民生,为筹集药材我殚精竭虑。而我妻子白鸣鹿更是深入疫区,冒着生命危险救治病患,这才是真正的大义!”
辞喻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公然反驳。但他却是以事实来论,自己竟一时语塞,反驳不出。
“还有,夕阳山上盘踞的三万反贼,若不是我当机立断,一举荡平了这桩隐患,这定远县能安定下来?试想一下,若那些反贼出兵扰民,必定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即使百姓们丰衣足食,也避不开这等祸事!我的此举,难道不是大义?”
明候剿匪的故事,早已传遍了四方,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事实上确实如此。
“再说这次赈灾,我不仅让百姓们食得其粮,居得其所,还为后续的长期发展做好了规划。这些,难道不是大义之举?你如此年幼,就妄称明白大义的真正内涵,真是幼稚,可笑!”
被张致远接连三个怒批,再坚强的女孩也受不了这等羞辱,何况是一个少女?只见她螓首低垂,银牙紧咬,不听话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留了下来。不过,她急忙转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
辞大人心中茫然,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知书达理的女儿只要一见明候,就像是吃了炮仗似的,口气生硬无比。莫非这两人八字不合,属于一堆活生生的冤家?
“咳!我说辞喻呀,你还年轻,尚不能理解到明候的那种高深智慧。快,给侯爷陪个不是,不要因为见解不和,就彼此争执伤了和气。”
“给他赔礼?哼!我偏不!”
嘿!有个性!
张致远贼贼一笑道:“算了,你爱咋咋地,我也没闲工夫搭理你,要不然,你就出去玩会儿,免得看到我心烦。”
辞喻摇头道:“我不出去!还有件事要问你呢。”
“啥事?快说,我还等着和你老爹谈正事呢!”
“我说的也是正事!”
“好,好!你的也是正事,那你快说,别绕弯子!”
辞喻道:“在我家里时,你曾说想要挖井取水,建造水渠,是不是真的?”
张致远笑道:“当然是真的,如今我封地内资源丰富,技巧设备众多,掘井造渠并非难事,来年开春时就打算动工了。”
“太好了!我提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种子我就赠你一半,并且分文不取,足够你封地内春耕所需。”
奇怪?她怎么又同意了?
上次时,自己连帮她了两次,她都紧咬着种子不放,并且还说出一粒不赠的话,现在突然松口,莫非她的条件非常苛刻?比那万两白银还要巨大?
张致远先试探道:“说出你的条件!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侯爷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如果你是让我掏钱出来的话,基本上没这可能。”
辞喻闻言噗呲一笑,道:“真是个财迷鬼,就知道钱!放心,我不找你索要银子。”旋即她又脸色一正,道:“我的条件就是,除了你的封地之外,还要帮我父亲的辖区的挖井修渠,让水利工程涵盖到整个定远县。当然,你也不能收钱,属于是免费帮助。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承认你有大义情怀。”
还以为什么难事,原来是想找我拉点项目呀。
不过这丫头也真够坚强的,刚才被自己批的那么狠,若换做他人早就负气离去了。而她竟然忍了下来,还和自己谈起了条件。
不过,张致远依旧佯装迟疑的道:“我有没有大义情怀,和修渠无关,你也少挖坑给我跳。不过,话说话来了,我为了些许的种子,却要大兴水里工程,这可是吃亏的买卖呀!”
辞喻见他没有直接拒绝,似乎在权衡利弊,急忙怂恿道:“你说的也不全对,表面上来看,显得是你吃了些亏,但是,实际上你却赚到了。农时,这是个不等人的节气,你若抓到手里,待到秋收时,你就不会再缺粮了。”
张致远刚想答应下来,却忽然想起此女熟读过,肯定是把农副好手,这个时候,如不趁机多多压榨一些,实在是对不起‘奸诈’二字。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还是吃了大亏!不行,太不划算了。”
辞喻咬了咬牙,又道:“这样,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还可以帮你寻一种可食用的作物,解你的燃眉之急。我可早就听说了,你当下的囤粮不足,勉强只够一个月之用。”
嘿!
没想到自己这无意中的一诈,竟然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当下粮食急缺,如果她能解这燃眉之急,别说是挖井修渠,就是翻盖辞海的府邸都不是问题!
“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勉强答应了吧!”
“太好了!你先不要多问,那作物改天我就会送过来,到时你就知道了。”
而此时,苏凌眨了眨眼睛,对杜小姐私语道:“嘻嘻,瞧见没,阿牛哥聪明吧,随便使个小手段,便把这小妮子给绕进去了,你瞧她乐的,被人利用了还笑嘻嘻的。”
杜小姐听得半信半疑,她琢磨了一阵后,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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