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宏向庄妍摆手道：“没有常去的点，它成魂找到我之后，我几乎一直跟在它身边。后来找到潘明后，我们从没有定点的在哪里呆过两天以上，只觉得，我们每天都在各个城市和集结点之间来回奔波。

    “这几年，我和潘明也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它。遇到对计划还有疑问的灵魂，我们都是杀人灭口，这灵界重建的事，不能走漏了消息，让灵界事先知道。”

    “还不走漏消息？我记得我们早和鬼差讲过这事了。”    秦千宏笑了笑，“不一样，你们托鬼差带的话，没有三五十年，根本到不了灵界老大那里。我也只是听说，没亲眼所见，下面的官僚，不是你们可以想象得到的。”

    再往后问，秦千宏好像也知道的不多，再也没了有用的消息。

    不过，杨稷找来新兴地图，让它把新兴的四十多个集结地点，都一一标注了出来。

    标注的点中，包括了已被清理掉的地下商场，凌风的研发部办公室，城东批发市场，张强他们小区里，还有那晚，庄妍和张强他们吃饭的那里。

    标记完成，几个人随意估算了一下，这在新兴集结点的高阶段灵魂，竟接近两百个......    据秦千宏交代，各个聚集点里，钱师为了防止灵魂多了互相之间不服或者提前做出干扰人类的事，把每个点多最高人数，控制在了五个以下。并且，每个集结点，都安排了道行最高的灵魂做头目。这样一来，即使哪个点被端了，损失也不会太大。

    大家见秦千宏从开始到抵触，便成了有些主动交代的意思，便一致同意，让胡烙先送它回灵界，再喊另一个出来，再问一问。

    秦千宏也没了能说的，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也只好接受，先回灵界轮回。

    胡烙问清它的生辰，为它开了大慈之门。

    这几天连续送走两个高阶灵魂，让胡烙的灵界回报又集赞了不少。    送走秦千宏之后，杨稷见也近午饭时间，便让庄妍先把另一个放出来，先吓唬几句，吃过午饭，再来继续。

    把潘明放入囚室，它的反应和秦千宏差不多。

    先是故意听不懂，或听不清几人的提问，然后自己给自己配话胡乱打岔。

    杨稷正想用刚才那种办法时，胡烙制止了他。

    “咱们先吃饭，让它一个人呆一会儿......”他想，大概不是所有的灵魂都怕死，这事可以商量着再试试其它办法。    几人应了胡烙，回到一楼会议室，先吃午饭。

    陈慕和宇文慧也都来了这边，知道他们去提审灵魂，便自己到了外边回避。午饭也提前帮他们弄好，在一楼会议室等着几人。

    四人来到会议室，一边吃，一边商量着一会儿怎么问，用什么方法问的细节。

    杨稷想起个事，把刚才那张标记了点的地图，拍了张照片发给陈慕。

    “一会儿，我们还得去审一个，你先抽空，去把这些标记了点的地址，详细整理出来。以后用得上。”    “知道了，你先吃饭。”陈慕查看了手机里的图片，没发现哪里不清楚的，收起手机继续吃饭。

    庄妍则想着，这么庞大的集结计划，这边的天师竟然只发现了几处。现在地点都大致有了，但每一次清理这种，都是心惊胆颤，现在拼的全是一口运气，要是哪次一失误，亡的可就是我们天师。

    她不知道全国各地的天师集结起来有多少，更不知道能单挑千年道行的天师有多少，只觉得这种状况，真的不知道如何阻止灵魂忽然发动袭击。

    “放心，再多的灵魂，只要知道了地点，也比现在什么也不知道的强。至于后续的解决方案，我们再慢慢研究。”

    杨稷看出了庄妍的心事，过来安慰道。

    庄妍点点头，‘也是，它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我们可以出其不意，逐个击破。’

    几人吃完了午饭，稍作休息，继续来到负三层。

    潘明瘫坐在囚室里，地上散落了几截灵体落地后消散的印迹，应该是刚才趁没人在场，它试探了栅栏的功能。

    见到几人回来，它重新整理情绪，坐直了身体。

    “你好，潘明。”

    还是庄妍先开口，直接叫了它的真名。

    “骗子！”潘明瞅了一眼庄妍，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们几个。

    “那你说说，我们谁先骗谁的？”

    “你说送我们回灵界，为什么送我来这里？”

    “是你们先说的，来新兴好几天了，也想了好几天......我就想了，山顶上的那张纸，我那天下午才拿上去的，却不知道你们怎么就会想了那么多天。但是我还觉得奇怪，这......灵魂也开始撒起谎来，以后的世道，真不知要成什么样子。”

    潘明的脸刷的就红了。

    看起来，想要灵魂骗人，确实是个技术活。它们俩，来道观找庄妍之前，不知道彩排了多少遍，才说出那些话来。

    “好吧，现在到你了。我先帮你申明，因为你道行太高，留在世间对我们来说，确实隐患不小。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拒不配合，魂飞魄散；二、配合我们，送你顺利回到灵界。”庄妍先和它说明了两个后果，强调没有第三选择。

    “我不信你，你说的进了天罡镜，一到初一十五，就能开启去灵界的通道。今天初几，为什么门还没开，你把我弄来这里做什么？”

    庄妍笑了笑，“因为我想知道，能撒谎的灵魂，到底什么样的。现在，有些问题问你，你老老实实，简简单单的告诉我，你是不是钱仨的护法？”

    调侃一番之后，庄妍直接按照计划，参杂着已经了解的信息，开始询问潘明。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好吧，俩魂好像受过同样的抵赖训练，关键问题就开始即不撒谎，也没真实的回答。

    这么一来，就不算撒谎骗人，它们的心里也不会出现负担。

    庄妍了解了，和杨稷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杨稷打开开关，那东西旋转起来，对准了囚室内的灵魂。

    “我劝你站起来，一会儿躲避的动作可以快一些。”杨稷又举起遥控器，朝潘明说道。

    潘明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杨稷，发现他的笑容有些猥琐，便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怎么，要动粗是吗？”

    “动粗？好吧，那么我就文明一点。”杨稷说完，在遥控器上操作了几次。

    设备打出一束光，但不是金黄色的阳光，而是淡蓝色的可见光。

    蓝光打在灵魂的灵体上，穿了过去，直接打到了地面。

    “这束光，只是让你感觉一下，如果我把它换成阳光，你看一下你能在里边坚持多久。”杨稷再次摁下手里的遥控器。

    只见那设备开始毫无规律地旋转起来，蓝色光柱在房间里上下左右，不留死角的快速扫过每一个区域。

    “看好了，一会儿我换成阳光，看你能坚持多久才会灰飞烟灭。”杨稷让光线旋转了是几秒钟，摁下遥控器，想让它停下来。

    但是，设备好像有些不太听话，忽然变作黄色的阳光，在房间里飞舞起来。

    伴随着潘明的惨叫和大侠饶命，杨稷终于摁停了设备。

    “对不起，这控制器用得不熟......这只是给你个警告，现在给你十秒钟考虑，怎么回答天师的问题。若是避重就轻，我将会好好学习这东西都操作方法，让你多来几次这种‘意外’。”杨稷笑着说道。

    “好汉饶命，我说，我都说。”

    几人不知道杨稷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摁错了钮，潘明已经在囚室里边跪下，朝着几人开始磕头。灵体上边东一块西一块的条状紫黑印记，表明那里刚才被阳光照射过。

    庄妍不禁哑然，“早些配合我们，也不会让我们动粗了。好了，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钱仨的护法？是左还是右？”

    杨稷一番操作下来，潘明在里边服服帖帖，有一说一，不敢再装佯打混。

    潘明说的一切，和秦千宏的交代，几乎一致。杨稷又找来新地图，让它在上面做了所有集结点多标记。这通审，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好在几人有椅子有茶水，倒也不觉得太累。

    依旧是让胡烙送走了潘明，几人长出了口气，都说全靠庄妍考虑周祥，不然就错过了这些重要信息。

    “哪里哪里，若不是杨处长这新颖的装备，还不知道我们能问出些什么来。”

    庄妍和几人客气，顺带夸赞了这装备的精妙。

    最后，装备的功劳归在了林峰身上，心思缜密的功劳，归在了庄妍身上。

    杨稷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准备晚上进城，开个庆功宴。

    胡烙和庄妍，几乎同时想起，今晚还去陈大姐那里蹭饭，打算先去买些东西。

    林峰和宇文慧见没他们什么事，也没留在这边吃饭，和杨稷告别，跟着庄妍他们，一块儿走了。杨稷见人都走了，只好自己喊了管理处的几个人，回办公室研究后续的对策去了。

    庄妍和胡烙，各自开着车，去城里的超市里，给陈大姐家买了点礼物。又约好了时间，在小区附近碰头。

    快到六点时，两人碰了面，一起进了小区，又一起进了八栋的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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