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四人一起吃饭,都可以做到有什么聊什么,不用隐瞒关于天师灵界的什么东西。饭局没完,杨稷又打来电话,让我明早九点到管理处报道。
欧阳贾这边临工打完,我自然没再推辞,管理处给的工资,还是香的。
因为庄妍要上班,所以我只好搭乘公交。没有直达的线路,我早早出门,快步走去邮电大楼,想在那里转车,顺路看看有没有新的委托单。 没来的几个月里,还有过几张委托,但已经被其他天师接走,也没太在意,现在不是特别缺钱。
到了管理处,进门发现左华正一半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和丽萨打着情骂着俏,看到我来,左华忙下了桌子说道:“来啦!走吧,杨组长还等着我们呢。”
“别瞎说,什么杨组长,是杨总干事。”丽萨纠正道。
左华又和她眉来眼去了一下,和我顺着通道去了里边。丽萨也许觉得我在场,所以对左华的动作神态,没什么过激反馈。这时我才开始注意,左华的穿着已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得体、大方。
杨稷亲自接待了我们,并简单和我讲述了两天以来的调查进展。 虽说是跟我说明,但明里暗里却引导着我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在鲁梓轩遇鬼的时候,我会在他的店铺外边闲逛?’
可能杨稷在特勤组的行动报告中,看到我的正面描述太多,所以语气并不强硬。就像平时聊天的语气,亲和、自然,而且处处体现着对我个人的关心。
因为昨晚左华的电话,我也早有了准备。告诉杨稷,我是听了徒弟从送走的灵魂嘴里问出的问题,才想着去现场勘察,准备购买监控设备,悄悄拍下老板使坏的凭证,然后送到有关部门举报。那天去那里,也是因为刚好在附近不远处吃饭,完了顺路看看现场而已。
我尽量解释的无奈一些,左华也不时岔话,帮我证明一些他知道的情况。虽说并没多大意义,但是却把杨稷搞得有些懵了。
“行了,大概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欣兴临时招募的天师就你们两个,需要什么配合?还有,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杨稷好像放弃了对我的盘查,想让我俩尽快处理此事。 “杨干事,这刚听到问题就要我们估算时间,微臣做不到啊!我想先去见见鲁梓轩。”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左大师,要不就麻烦您带着小杨去一趟。要不这样,你们先自主展开调查。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调查清楚了给我哥详细的报告,费用每人两千。”杨稷看着我们,他觉得我们不会拒绝。
这是让我接下调查自己的工作,我也是醉了。
不过,我还是和左华交流了一下眼神,接下了这单工作。
“好的,你们知道,天时将至灵界重建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并不是因为经费不足。只是灵魂聚集地调查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临城抓到的那个高阶灵魂,也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关于灵魂聚集……” “对了,说到灵魂聚集地,我在欣兴也到过两个灵魂聚集的地方,其中一个,建筑格局还有些像临城郊外的那个基地。只是那里只有地下两层,不过灵魂确实很多。”我打断了杨稷。
“是吗?具体位置能说说吗?”杨稷好像有了兴趣。
“西边山里的位置我大概能说,但别墅的位置我却说不好,因为一路坐着车去的,没记住什么。”我开始和杨稷讲述那次雇主请我们进山去找他们儿子的事,大概的位置在杨稷点开的电子地图中给他确认了。至于郑金那里,我只能告诉杨稷名字,和当时车辆从哪里出城,出城后走了多长时间……
“灵魂数量和真元观比起来差远了,两个地儿大概都是三十来个。我问过其中几个,什么原因让它们聚集,它们只说不知道,就感觉这个地方有种莫名的引力,吸引着它们。”
说完,我又说了当时的几个天师,想到那里建房安渡晚年的想法。既然能聚集,那么住在那里等着灵魂上门,也是极好的驱邪方式。 “好的,我记住了,这些地点我们会安排猎人不时查看。你们现在的任务,便是找到惊扰鲁梓轩的三个高阶灵魂。能捉到最好,捉不到让他们魂飞魄散也行。”杨稷快速记着什么,并没影响他安排我和左华。
“那能预支点调查费什么的吗?”左华开口提到了重点。
我忙接上话茬,“是啊!还有个事,能不能给我们个证件什么的?有时候去询问证人或者探察某处时,有个特权证什么的,会方便很多。”
杨稷抬头看着我们,盯了十几秒钟后,摁下他办公桌上的呼叫器。
“小丽,拿两个警员证进来。”
我的小腿都有些抖了,这是要给我和左华什么特权不成?要不要拍照什么的,我记得还得在证件上打上钢印什么的吧。
一个美女走了进来,双手递给杨稷两个深棕色皮夹样子的东西。
“杨干事,这是您要的证件。”美女说完,站在杨稷办公桌前。
“帮我约一下李老师,给这两个菜鸟上堂课,讲讲证件的使用条例,再帮他们办理一下后台资料录入。谢谢!”杨稷接过证件,翻了翻。
“好的!”美女说完,转身面相我俩,“请二位跟我来。”
声音和蔼轻柔,没理由拒绝。
我们跟着美女到了另一隔间,她指导我们整理发型,进到里边自助拍照。提醒我们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拍完了照,也没见哪里吐出照片来,只有一个预览图像,满意后点提交就好。
指导我们操作完成,美女引导我们又去到另一隔间,摆了三排课桌,面前有块黑板。她给了我们纸和笔,让我们坐在里边等着就好。
没几分钟,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冲我俩一笑,开始上课。
老师讲了证件的使用时机和规范用语,至于证件上面的编号,要求我们自己牢牢记住。还有一些相对隐秘的暗语,面对真正警察的盘问时,必须记住的正确回答。后台会帮我们建立档案,也就是说,我们俩现在可以算是一个正式编制的警察,只是没有薪水罢了。
给我们上课,就是怕我们在使用证件的时候,抹黑了警察形象。我的内心对这职业自然是充满敬畏的,我觉得这工作也相当神圣,所以认真记录笔记,并提出自己的问题。老师很耐心,一一给了明确答复。
意思明白了,非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使用这权利。即使不用,平时的行为举止,也不得有损害警队形象的作为。就是说,一旦给我们颁发了证件,就要做出个正面的表率。
至于所属部门,则是国家直属的玄派管理处,我们现在成为了一个以X打头的特种警察。
最后,竟还给我和左华各发了一张问卷形式的卷子,两人的内容还大相径庭,并不能互相借鉴。
不过,虽然我读书少,但是凭着对警察这职业的崇拜和敬畏,认真听完了课,所以,这张试卷对我来说难度不大。左华好像差了点,不过也在二十分钟内,勉强交卷。
“好了两位,现在请回到杨干事那里,他会告诉你们下一步计划。”老师收了我们的试卷,走了。
我和左华回到杨稷办公室,刚才那美女也在,我看她拿了一个刚才她拿进来的证件出去了。‘会不会是拿去贴照片?’我正想着,杨稷叫我了。
“杨烽,恭喜你通过考核,这是你的了。”
杨稷给我递来一个,深棕色的皮套,里边有张像I卡一样的卡片,卡片上有警章,警章的下面还有我的大头像,大头像旁还有个隶书写的名字,‘杨烽’。
我激动的伸出双手接到手里,嘴里喃喃道:“这么说……我现在是个警察了?”
“可以这么说,但请记住,该管的管,不属于你职责范围的,你可别滥用你的权利。”杨稷有些严肃,不怒自威。
“至于你……”杨稷看向左华,“学习态度不够端正,所以,管理处暂时不放心把证件叫给你。如果需要,下次的学习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你们两人调查一个案子,有小杨的这个就可以了,你们私下商量去吧。好了,时间不早,今天先到这里。记住,我的手机你们随时可以拨打,我为你们保持手机畅通。”
“是!”我向杨稷立正,并敬了一个有些不太像样的礼,尽量保持严肃,又觉得有些滑稽。
左华看起来有些失落,不过杨稷的一番话又让他缓了过来。
“没通过不要紧,其实这东西给你带来权利的同时,也会禁锢你的一些自由。杨烽只是暂时通过了考核,这种快捷方式通过的,基本都在我们严格管辖的范围。所以,没必要羡慕他。你若真心想要,下次学习用心就好。”
“好吧,也许我确实不合适。”左华虽有不甘,不过他还是接受了现实。
杨稷一如既往的没留我们吃饭,我们回到街边,随便找了家小餐馆解决了五脏庙的诉求。又想起管理处应该预支我们一些费用,不然这来来往往的交通费,都得我们自掏腰包。于是我给杨稷打了个电话。
“去吧,我已经申请给你们预支一半,明天就会到账。认真找线索,这边不会让你们白干。想想刚给你的警章,你该怎么做?”
杨稷一提到警章,我的心就化了,觉得肩上的责任,就和警章一样重要。
我很想拿出来认真的观察把玩一下,但是左华没有,我怕他以为我在显摆,对我产生怨念。所以,强按住内心的冲动,一边吃饭,一边和左华计划查访线路。还想着这调查自己的报告,该怎么写?虽说我有庄妍替我操刀,但是要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东西,确实有着不小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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