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的没有说谎,大小姐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吴嬷嬷撒谎?”
好不容易清净了几日,竟然又冒出宋晚风的事来,柳穆兰怎么能不怒。 守门人顿时不知道回答什么好,若是回应吴嬷嬷撒谎,那他不是找死吗?可他真的在门口看到了大小姐啊。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吴嬷嬷有没有撒谎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是没有撒谎。”
看到宋晚风出现,柳穆兰双眼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宋延良却眉头一蹙,神情中没有半分喜悦,姨娘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而宋晚风的那些兄弟姐们的脸色,可就各有不同。
有人气得咬牙切齿,有人淡漠得好似完全不在意众人在说什么,有人满是厌恶的盯着宋晚风看,有人…… 柳穆兰迅速收起自己脸上的恨意,笑盈盈的扭着腰走到宋晚风的身边,一脸担忧外加惊喜道:“晚风,真的是你?你没死?这真的是太好了,老爷,晚风回来了,晚风平安回来了。”
相比于柳穆兰的激动,宋延良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宋晚风,道:“嗯,回来了就好。”
“晚风你这孩子也是,既然平安无事,怎的也不给家里来封信,报声平安。”柳穆兰似埋怨的一脸慈爱,伸手撩开宋晚风额间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
宋晚风双眼冰冷的看了一眼柳穆兰,真真是天生的戏子,心底明明恨她要死,却又能装模装样的关心她。
柳穆兰做得自然,宋晚风却觉得恶心。 歪头躲开柳穆兰的手,宋晚风回应道:“是晚风的错,一时忘了。”
“大小姐你这一忘,可把我们给折腾了。”
宋晚风看向说话之人,打扮得妖娆花枝招展,再看那张涂抹了一层厚厚水粉,宋晚风一眼便认出,这是府中姨娘——万姨娘。
万姨娘,原名万丁梅,乃侍中侍郎万江熊的庶女,文国公府宋晚月生母。仗着身后有靠山,丝毫不怵身为主母的柳穆云,甚至时长与之抬杠作对。
在文国公府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就是为人有些尖酸刻薄,喜欢嚼舌根子。 “夫人派去接大小姐的吴嬷嬷,独自一人狼狈回到文国公府,告诉我们说大小姐你被山贼给残忍杀害,死无全尸。
得知大小姐的死讯,夫人悲伤之余,为大小姐主持了丧失。”万姨娘接着道。
“你闭嘴。”柳穆兰不悦的朝万姨娘呵斥了一声,随即尴尬的看向宋晚风道:“吴嬷嬷告诉我们说你们遭遇山贼,大家都被残忍杀害,只余下她一条性命,我们这才给你办……办了丧事。”
宋晚风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在听闻他们迫不及待办理丧事是何种感觉,却也不意外,这整个文国公府,有谁真正在意她的生死。
“吴嬷嬷,到底怎么回事?”见宋晚风不言不语,柳穆兰将目光投降吴嬷嬷,厉声质问道。 “夫人,老奴……老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吴嬷嬷心惊胆战道:“当晚,我们确实是遭遇了山贼的追杀,老奴装死才躲过一劫,装死时老奴听到那山贼说大小姐跳崖死了。
等山贼退去后,老奴急忙赶往山崖,没有看到大小姐的身影,只在山崖下的树杈上见到一碎布,老奴认得,那是大小姐身上的衣物。
天色一亮,老奴便寻至山崖崖底,并未找到大小姐的身影,只在崖底见到一滩鲜血,老奴……老奴这才误以为大小姐已经遇害了。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没有好好保护好大小姐,”
吴嬷嬷哭诉着,条理清晰,逻辑严谨,找不出一丝漏洞。
“吴嬷嬷尚且装死逃过一劫,晚风你与两个丫鬟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莫不是被那些山贼给掳了去……”
话点到为止,柳穆兰在最是让人猜疑的地方停顿了下来。
紧跟着,宋晚风便听到不远处围观的丫鬟下人们猜测议论纷纷。
“该不会大小姐这的被那山贼给掳了去吧?”
“被山贼给掳去贼窝,那大小姐这清白之身……”
“大小姐真是可怜。”
还真是,她这才刚入文国公府,柳穆兰便忍不住的明枪暗箭。
“吴嬷嬷没有说错,晚风确实是被那山贼给逼得跳崖,晚风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曾想晚风幸运的掉落在水草之上,晕了过去。百草与露珠两人躲藏在一草坑中躲过一劫后,也如吴嬷嬷这般寻至山崖崖底。
两人寻找了晚风整整一日,才在河边找到晕倒的晚风。
也亏得这两丫鬟忠心,自己还受着伤,背着晚风行城镇寻了大夫给晚风医治了一番,晚风这才有幸捡回一条命。后来,晚风用身上最后的银两购置了一辆马车,送至罗城,钱财用尽。
好在得到一来京都商队的帮助,与他们结伴同行,这才平安到达。”
宋晚风不卑不亢,言语缓慢,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清丽的声音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信服。
柳穆兰闻言,看向宋晚风身后的百草与露珠,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百草与露珠被柳穆兰盯得后背一阵冷汗。
“还真是多亏了这两个丫鬟。”
“行了,既然平安回来了,再去追究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家里正在用午膳,若是饿了便坐下来一起用膳。”宋延良不耐烦道。
想到因为宋晚风而挨了圣上的呵斥,宋延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晚风风尘仆仆,浑身脏乱,晚风此刻只想沐浴歇息,就不与父亲用膳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管家,带小姐下去休息。”宋延良道。
“是。”
“晚风告退,待晚风洗漱歇息片刻后,再来向父亲,夫人,姨娘请安,与姐妹弟弟相聚。”
宋延良一摆手,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不着急,等晚风休息好了,再来与家人相聚即可。”柳穆兰一副主母模样道。
“是。”宋晚风也不推拒的回应道。
能够拖延,宋晚风巴不得,想都以后每日都要面对这些装模作样,披着羊皮的狼,宋晚风便一阵头疼,有些想念在没有张兰母子两的庄子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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