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派域天穹山
高耸入云的山峰直入云霄,陡峭险峻的山崖参差交错,奇花异草满山开遍,参天大树多如繁星。山崖间,云雾袅袅,时而飞过几只仙鹤,两声悠扬的鹤鸣回响于山谷之中,俨然一副人间仙境之景。
苍剑门
依山而建,至今已有百年历史,百年之间,苍剑门几经磨难,历经数次灭门之危,终靠着险峻的山势和众多门派的帮扶勉强渡过。
当代苍剑门掌门吴钧,五十有六,于三年前勘破武道极致,问鼎宗师,成为了宗派域中百年来最年轻的宗师,亦使原本便声威不弱的苍剑门一举迈入顶尖势力之列。
站在宗门的练武场上方的观景台上,看着下方近千名弟子齐声习练的阵势,一股豪情顿时自吴钧胸中迸而出,苍剑门有如此之势,要不了百年必定能成为一方巨擘。
“不……不好了!掌门!掌门……有人闯山!”正当时,一道人影慌慌张张,脚步踉跄的从山下跑来,空中高呼救命,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吴钧眉头一皱,身形闪烁,刹那间便到了那弟子身旁,一把按住其肩膀,真气涌动,强心镇压下其心中的慌乱。
一边输送着真气,吴钧一边迅速打量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灰头土脸,身上满是泥浆草木,想来应该是从山下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上来的,只是奇怪的是,其身上除了左手臂有一道不大的剑伤之外,便再无伤口。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且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何人闯山?”尽管心中疑惑这弟子所言是否属实,但吴钧并未妄断,而是耐心的询问起来。纵然现如今他实力强大,但并未改变其谨小慎微的性格,毕竟从古至今从来不缺因为骄傲自满而导致的惨剧。
在吴钧那浑厚真气的安抚下,那弟子原本慌张的神情迅速冷静了下来,双眼慢慢恢复清明,顿时扭头看着吴钧快速道:“禀告掌门!山下来了一书生摸样的男子带着两名身穿甲胄的护卫欲要上山,我和师兄按例上前询问,结果对方上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与我一同守山的张师兄,还在我胳膊上刺了一剑,说让我赶紧上来通知掌门有人闯山,对方……”
正说着那弟子突然嘴唇发紫,原本潮红的面色迅速变的铁青,最终话语戛然而止,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一股股鲜血自其七窍喷涌而出。
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一瞬间,上一秒还精神抖擞的青年,转眼间便成了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纵然是吴钧这位宗师也未反应过来,刚想救治,对方便以倒地身亡。
“啧啧,所谓的苍剑门也不过如此,门下弟子竟然如此不堪?区区剑毒,竟然只坚持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正当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个满是嘲讽和冷漠的声音自山门之处传来。
众人本能望去,只见山门处,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手执纸扇,仿若春天踏青游玩的文人骚客一般,自带一股文雅之气的站在那,身后两名身穿甲胄,周身散发着浓郁血气的士兵并肩而立,三人站在一起,既显得格格不入,又带着一抹诡异的和谐。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无故杀我弟子,闯我山门!”吴钧看着对方,面色一冷,言语间虽用敬辞,但其中蕴含的杀气恍如实质。对于一个宗门来说,山门被破,弟子被杀,绝学被盗,是最丢人也是最不能容忍的逆鳞。对方三人,为报姓名,未说来意,便先杀了他门下弟子,又踢了山门,摆明了是奔着不死不休来的,这个时候客气他吴钧这一身修为那就是练到狗身上去了。
“大唐王朝,东贤王门客,裴铭!”书生一收手中的折扇,面色平静的回道,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话中的杀意。
这书生赫然便是已经离开大唐将近一个月的裴铭。当初在唐瑾说出自己想要的兵刃之后,裴铭便连夜动用自己手下的情报网,搜寻是否有符合要求的兵刃,或者善于锻造此类兵器的能工巧匠。
几天后,一名安插在宗派域中的暗探传来消息,苍剑门上代长老之一所用的便是一柄子母剑,对方当年靠着这柄剑在万千宗派中创出了不小的名头,其所用佩剑亦位列宗派奇门兵刃第三,乃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收到信息的那一刻,裴铭没有过多的犹豫,找唐铎要了十万大军,带足粮草,便直奔苍剑门而来。因人数众多,行军缓慢,加上苍剑门地处宗派域腹地,路程遥远,故而今日方才赶到。
“大唐的人!”吴钧面色已经,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恐惧。这到怨不得他如此失态,实在是大唐的名头太响。想当年,宗派和各个国家并非是现在这般分而治之,多是互利共生,宗派为朝廷培养武者,朝廷为宗门提供必要的物资。
久而久之,因为大量的朝廷命官或者皇室子弟皆出自宗门之中,慢慢的宗门开始凌驾于朝廷之上,将原本与其平起平坐的朝廷变为了任其操控的傀儡。
直到后来,大唐老祖唐定恩横空出世,以铁血手段将本国宗门屠戮一空,其中的武功秘籍尽数归入国库,供给百姓学习。
而后又御驾亲征,征战四方,仅用了十年的时间便攻陷了数十个国家,屠戮了其中近百宗门,奠定了大唐的初步格局,其后的诸多帝王,尽皆勇猛善战,文能安邦定国,武能开疆阔土,不到百年便逼的万千宗门龟缩一隅,无数国家或降或灭,一举使大唐成为当今第一强国。
同时亦成为了无数宗派人士的噩梦,每每听到“大唐”二字,无论境界高低,宗门大小,尽皆遍体生寒,恐惧之情难以遏制。
“原来是大唐的裴大人。”吴钧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敛下心中的杀意,冲着裴铭抱拳道:“不知裴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借一样东西。”裴铭没有丝毫和对方闲扯的打算,直接了当的说道。
“裴大人说笑了,大唐国富民强,物产丰盈,哪里需要到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借东西。”吴钧赔笑道。
裴铭双眼一眯,周身杀意涌动,冷声道:“怎么?你这是不打算借?”
“吴某不敢!”吴钧赶忙否认,接着无奈的看了看周遭的弟子,叹息道:“敢问裴大人……要借何物?”
“阴阳子母剑。”裴铭缓声道。
“这……”吴钧闻言顿时一愣,全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奔着自家镇派之宝而来,当即回道:“裴大人,阴阳子母剑乃是我苍剑门镇派之宝之一,同时其上任主人章长老既是本门长老,亦是在下之师,于情于理这阴阳子母剑都是万万不能借给大人的。”
“别说那些废话,借还是不借?”裴铭丝毫不在意对方说的一堆理由,杀意涌动,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便是人头落地。
“大胆狂徒!杀我师兄,辱我山门,而今还敢口出狂言!我今日定要尔有来无回!”未等吴钧回话,众多弟子之中一名衣着不凡,气势出尘者大喝一声,手中长剑一挽,飞身而出,一剑直奔裴铭而来。
“聒噪!”裴铭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丝毫未将其放在心上,整个人依旧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全然没有躲避的意思。
待得其行至身前,只见裴铭左手化作一道残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迅速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仿若穿花蝴蝶般的沿着对方持剑的右手而上,行至肩头,收匕化掌,一掌狠狠的拍在对方肩头。
对方顿时倒飞而出,右手的血肉在半空中如凋谢的花瓣般片片剥离,在阳光的映照下颇有一番血腥的美感。待其落地,只见其整只右臂已然化作森森白骨,全然不见一丝血肉。
啊!
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练武场上,亦仿佛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裴铭右手指尖微动,一柄淡紫色的匕首魔术般的出现在其手上,轻舔着上面残留的丝丝血迹,裴铭的双眼之中缓缓泛上一抹赤红。
“啧……啧……啧,好久……没有尝到血的味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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