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院门轻启,换了一席青衫的唐瑾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方才一番审讯之下,对方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尽数说了出来。唐瑾也十分善良,未免对方再被身上的伤口折磨,在其交代清楚过后便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
毕竟自己亲口答应过的,只要她一五一十的交待,便不再折磨对方,做人自然是要言而有信,说了不折磨那就肯定不会让对方再多感觉到一秒的疼痛。
不过,尽管她交代的很清楚,但毕竟其实力放在哪里,在杀手这种实力和地位划等号的职业里,区区一般高手的水平,所知道的也只不过是一些浅显的信息。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些信息没什么用处,至少他们组织叫什么名字唐瑾算是知道了。“叶盟”就是这么一个中二气息满满的名字,并且根据对方所说,叶盟中,一般高手六十人,普通高手三十人,一流高手十人,顶尖高手一人。
另外,还有一条没什么用,但是勉强能作为唐瑾下一步继续追查的线索的信息。他们这些潜伏在望舒城周边的杀手,都是通过城中一家名叫“月繁斋”的糕点房得知的,姑且可以算做是他们的分部。
除了上述这些,剩下的都是些无用的废话,其中更是没有提到和柳氏相关的任何信息,哪怕唐瑾有多逼问了两次,对方依旧表示,他们只是从分部接收到的信息,从未和柳氏有过任何联系。
虽然没得到最想要的答案,唐瑾对于这次的收获也颇为满意,知道了对方的大体实力,知道了对方在城中的分部,这对于两眼一抹黑,只能从一个文身调查的他来说,进度无异于得到了质的飞跃。
“那么接下来……就得想办法提升实力了。”摸着下巴,唐瑾若有所思的说道。尽管已经知道了对方在城中的分部,唐瑾却并没有丝毫前去调查的打算。
这要是放在以前,唐瑾估计在知道的那一刻就按耐不住直接杀上门去了,但是现在他意外的冷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为……有心无力。
事实上,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就不难发现,从唐瑾认出那妇人开始,到现在,和对方正面交手两次,第一次险些被切了左臂,最后靠着手里的枪才勉强获胜;第二次,也就是刚刚那次更不用说了,虽然杀掉了来袭的四个人中的三个,但是其中两个完全是取巧,另一则同样是依靠枪,唯一的余婆子……好险没直接杀了他。
由此可见,如果不算枪的话,唐瑾本身的战斗力根本不足以和对方正面对抗,甚至可以说是一触即溃。这还只是对方里面最弱的一批人,一旦他深入调查,必定会遭遇更为强大的对手,到时候他说不定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提升自身的实力,迫在眉睫,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再好的规划都只能是空谈。当然,如果他把今天知道的信息都告诉唐铎两人的话,就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了,说不定今天晚饭前就能揭晓所谓的幕后主使。
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还是那句话,他能接受唐铎两人给予的帮助,但绝对接受两人给予的结果,自己的事情,唐瑾一向喜欢亲力亲为。
再者说,就他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肋骨脆的跟麻花似的,想调查也没办法,更何况裴铭早在唐瑾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就提意让他搬到别苑去,是他借着养伤的名义才留下的。
现在虽然他又受了重伤,但是相比于外伤,骨折需要的是静养,再加上他两次调查,两次重伤,唐铎两人估计就是抓也得给他扔到别苑去,不然再放任唐瑾呆在王府……说不得他又要作什么大死。
这般想着,唐瑾慢慢的回到了王府。果不其然,还没刚一进门,一红一青两道人影瞬间袭来,一左一右,架起唐瑾就直奔药房,硬生生把刚刚准备午睡的老郎中拽了起来,逼着对方拆开唐瑾自己弄好的固定检查了一番,确定伤势已经没事之后,再次一左一右的架起他,消失在了药房之中,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老郎中独自怀疑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王府,书房。
唐瑾站在书房正中,唐铎端坐主位,裴铭次之,两人彻底收起了平日里面对唐瑾时的随意,脸上的表情格外的严肃。
嘭!
终究,脾气火爆,同时更关心唐瑾安危的唐铎拍桌而起,一改往日的温柔,指着唐瑾的鼻子骂道:“想死是吗!想死是吗!想死你跟老子说一声,老子现在就一掌毙了你!老子的种,老子自己杀!”
一旁的裴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身上那冷冽的气质,以及手中不时传来断裂声的扶手,显现出他那激励克制的愤怒。
“爹……”
“你别叫我爹!你才是我爹!你多牛呀,刚修炼武道两个月,就敢一个人面对两个一般高手,还他娘的是一般高手巅峰差一步就能进入普通高手境界的存在,你牛逼!你是我爹,老子当年可没你这么有种!”唐铎丝毫不给唐瑾多说一句的机会,要不是顾虑唐瑾身上有伤,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够了!听听你说的什么话!让外人听见了丢不丢人!”裴铭强压着怒火劝慰道。但兴许真的气急了,唐铎这次并没有给他任何面子的打算。
“老子不怕丢人!有这么长脸的儿子老子怕啥!就你他娘的避讳多,装什么装!谁不知道谁呀!”
“你生气归生气,别跟个疯狗一样乱咬!”裴铭本就强压着的怒气隐有爆发的趋势。
“咬你怎么了!动手呀!”
“怕你不成!”
一拍扶手,栖身上前,狂暴的真气涌出,挤压许久的怒气喷涌而出,裴铭毫不留情的一掌轰向唐铎。
“给你脸了!”
唐铎也气急了,当心中怒气难遏,同样毫不留情的一拳应了上去。
轰!
拳掌相交,一青一红两股真气在空气中激烈的碰撞,强大力量仿佛引爆了一吨烈性炸药一般,处于爆炸边缘的唐瑾,虽未直接接触,但巨大的余波硬生生将他撞飞了出去。
半空中,他清楚的看到,屋顶的房梁以肉眼可见之势断裂,青石的地板转眼间化为齑粉,两侧的墙壁上清晰的裂纹疯狂扩散,整堵墙迅速垮塌。
唐瑾此时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这……就又要死了?没死在别人手里……死在自己爹手里?敢不敢再憋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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