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景南王妃是难产走的。那时,景南王领军在外征战,并不在景南王妃身边。
景南王妃的死,对景南王的打击很大。所以,景南王在他的王妃故去之后,心甘情愿为景南王妃守孝三年。
三年过后,景南王仍是没有再娶妻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景南王都还是陆玳的父皇的亲生弟弟。景南王不再娶妻,陆玳的皇祖母和父皇见了,也都为景南王感到着急了。
陆玳说道:“当时是皇祖母提议的,说是周氏曾经侍奉过她,是个贤淑的女子。若是让周氏嫁过去,给景南王当姬妾,也能照顾照顾景南王。”
白娇娇听出了,陆玳话语的弦外之音,是想告诉她,周氏在嫁过去之后,并不怎么受宠。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周氏嫁进景南王府多年之后,还是没有为景南王生个孩子。
至干周氏不受宠的原因,陆玳并没说。但她也不想多问。 在她看来,周氏不受宠,那就能排除一点,周氏帮白清韵做衣服,与周氏讨好她婆家的亲人无关。
景南王也是称呼白太后为“母后”的,白清韵是白太后的娘家的晚辈,也算是景南王的远亲。
周氏若是在景南王府受宠,为白清韵做衣服,也许有讨好景南王的意思在里面儿。但是,并不是这样。
因为周氏奉白太后之命,已经为白娇娇做过好几件衣服了。这一点,白娇娇心里明白。
白清韵虽然也是白家的人,但白清韵的祖母,毕竟不是白太后的兄长的正妻,而是妾室。白太后在大多数时候,只会关心她的兄长的嫡子,以及兄长的嫡子的儿女。却很少关心她的兄长的妾室的后人们。 这些,相信在宫中侍奉过白太后的周氏,也是知晓的。
白娇娇心想,周氏为白清韵做衣服,是想从白清韵那儿得到什么?
陆玳对她说过,周氏是按照,画儿中的花仙穿的儒裙的款式,给白清韵做的那件儒裙。
陆玳的那幅画,不仅是申屠颖自己看过,也由申屠颖拿给白清韵看过。
那么,周氏究竟是看在申屠颖的面儿上,帮白清韵做的儒裙,还是用那件儒裙,去和白清韵交换了什么物品的?白娇娇问陆玳道:“想必周氏应该认识申屠颖,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要不,周氏才不会帮申屠颖的亲戚的忙。” 陆玳疑惑的看向白娇娇,“周氏是申屠颖的姨母的女儿,你不知道?”
白娇娇分外的诚实,答道:“我真不知道。”
别说是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与周氏有关的信息,并不怎么多。就算是有很多,她也会如实的告诉陆玳,她不知道。
这一次,若不是白清韵穿的那件儒裙,是周氏帮白清韵缝制的的话,她才懒得去管周氏的那些事呢。
陆玳听了白娇娇的回答,感到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记得的分外清楚,娇娇以前不怎么喜欢穿周氏给她缝制的衣月g。太后娘娘问娇娇,“你觉得这件如何?” 娇娇低着头,不说话。
陆玳的母妃听了,就告诉他道:“玳儿,母妃想去湖边走走,你陪母妃过去?”
“好。”陆玳微笑着应了声儿,就跟在他母妃身后,和她一起前往湖边。
等陆玳到了湖边,才听到他的母妃秦昭仪说道:“你的皇祖母倒是挺疼爱娇娇的,让你的周婶娘那么个心灵手巧的人,为娇娇做了身儿好看的衣裳。可是我看娇娇那孩子,像是不大喜欢,你的周婶娘为她做的衣裳呢。”
站在秦昭仪身后的那位宫女,在听了那句话之后,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臟尬。
秦昭仪问道:“……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件衣服不错的。”
“昭仪娘娘,景南王侧妃的手艺,可没法儿和您的手艺相比。景南王侧妃做的衣裳,可没您做的衣裳那么仙气。”其中一位宫女说道。
秦昭仪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虽未见到其他人走近,却还是轻声提醒了那位宫女一句:“景南王側妃从前在宫中,
侍奉了太后娘娘好些年。她做的衣裳若是不够仙气,太后娘娘岂能看中?”
之前说话的那位宫女听了,会意的应了声儿,便不再言语了。
秦昭仪在私底下对陆玳说道:“娇娇莫不是,也嫌你的周婶娘做的衣裳不够仙气,才没在你的皇祖母问她时,直接说‘好,,还是‘不好’?”
陆玳听了,只是浅浅的笑笑,表示他在听。其实,他也不知,白娇娇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时,他和娇娇差不多大,也只有十四岁。
他在太后娘娘的寝宫见到了娇娇,每次都是娇娇先招呼的他,总是说话那么小声,在他的面前,那么小心翼翼。娇娇会对他说一声“二皇子殿下”,说过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有时候,陆玳碍干太后娘娘在跟前,才会答一句:“娇娇妹妹。”
若是太后娘娘并不在大厅里,只有他和他母妃,还有太后娘娘宫中的一些宫女,和宦官们在的话。他听到白娇娇招呼他,通常都只会听一听,却很少回答白娇娇什么。
尽管他待她那般不冷不热的,可她每次见到他了,还是会先招呼他。
直到他在凉亭中,在和白清韵逢场作戏之后,被娇娇撞见了。她当时对他的态度,简直是和她之前对他的态度,太不一样了。
他感到了不适应。
白清韵后来去找他,也问过他:“是不是你在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之后,就开始讨厌我了?”
白清韵说罢,嘲讽的笑笑,道:“原来你不喜欢我,是嫌我太过干温柔,而不似白娇娇那般凶悍?哈哈,二皇子殿下,我还真没想到,你的眼光,竟会如此与众不同。”
“你?”陆玳一脸鄙夷的看着白清韵,道:“若是当时有第二个女子在湖边的凉亭里,也和你一样,是申屠颖的亲戚的话。那我在面对你们两个人之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抱,除了你之外的那个女子,和她演戏给申屠颖看,却不屑干去碰你。”
白清韵当时听了他的话,气的以她要撞墙为要挟,让他说,他是在和她说笑的。其实,他是中意他的。
陆玳一把揪起白清韵的头发,愤然往墙上撞去,在撞出了“嘭”的声响之后,挑眉问白清韵:“还想不想我和你说
笑?”
白清韵忙伸手捂着被撞的肿了的额头,痛哭着跑开了。
卫苑之地,周世伶家的大厅里。
陆玳站在大厅里,注视着白娇娇清丽的面容,一时之间,就又想起了白清韵曾经问过他的一句话:“二皇子殿下,在你看来,是画儿中的花仙好看,还是白娇娇好看?”
陆玳瞪了白清韵一眼,不耐烦的问道:“这还用问?”
“当然是花仙好看了,对吧?”白清韵自以为很聪明,以为她说的话,正好说出了陆玳的心思,一脸欣喜的问道。陆玳觉得那个人太愚笨,一点都不想再搭理那个人。只可惜在白清韵问了那句话之后,申屠颖出现在了他眼前。“韵儿方才说错了。在二皇子殿下您看来,应该是白娇娇更好看。是么?”申屠颖唇角勾起一抹滑稽的笑容,问陆
玳道。
陆玳一脸傲娇的说道:“当然是。”
没过几天,他的母妃告诉他,说她做好了一件儒裙,是按画儿中的花仙穿的儒裙的款式,给白娇娇做的。
“本宫以前虽然没怎么给那孩子做过衣服,但本宫见过她多次,自是知道,她穿多大的衣服的。玳儿,你要相信,娇娇若是穿上了,本宫为她做的那件衣服,一定会很合身,很好看。”
如他的母妃所说的那般,在娇娇跟着他和他的母妃回宫,在他的皇祖母那儿换了新衣服,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看到了那样的娇娇,真的被惊艳到了,看娇娇,看的移不开眼。
白娇娇穿着粉色儒裙,竟是比画里的花仙还美。
当时,陆玳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娇娇能穿上新衣服,也跳舞给他看看,那该有多好。
他的小愿望,在他母妃的帮助下,算是实现了。
也就是在他实现愿望的那天,申屠颖说,他的娇娇,是祸国殃民的女子。
他听不得那种话,忍无可忍,才打了申屠颖一次。
陆玳一回想起那天发生在墨湖之畔的事,再一看看站在他对面的娇娇,难免在心里感到歉疚。若不是他承认过,娇娇确实是比画儿中的花仙还好看的话,只怕娇娇还不会背那么个骂名。
想给娇娇道歉,但是当着娇娇的面儿,他实在是羞干开口。
白娇娇只见陆玳在看她,却是只是看着她,便不再告诉她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心里一着急,就催促了一句:“二皇子殿下,你倒是接着说啊,我还听着在呢。”
陆玳听到了白娇娇悦耳的声音,才勉强将他那飘远了的思绪给拽回来。有些恍然若梦般的抬眼,告诉白娇娇道:“好。”
之前说到哪儿了,陆玳仍还记得。此时,继续说之前的话题:“……周氏帮白清韵做儒裙,与申屠颖派铃兰来送燕窝。这两件事,看似没什么关系,其实是有好多关系的。”
白娇娇点头表示了认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你告诉我,易容成了紫鸢的那位女子,是铃兰的消息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次帮白清韵制作药粉的人,居然不是楚清渊了。”
陆玳一听到楚清渊这个名字,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阴鸷,冷冷的问道:“你也认识楚清渊?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久?还有,在此之前,你为何没跟我提起过这事……”
白娇娇听到陆玳,一下子问了她这么多问题,真心感到无语了。
“我和楚清渊又没什么交集,只是因为我知道,他是爱慕着白清韵的人,才记住了他的名字。我以前没跟你提起过他,不也挺正常么?”
陆玳有些不信,挑了挑眉,“正常?”
在他看来,娇娇能记住楚清渊的名字,这都已经很不正常了。
楚清渊是石爷的弟子,一年之中,就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采药,制作丸药。
娇娇也是一位医者,同样也和楚清渊一样,去西山的山谷之中采过药。她在采药时,不一定能和楚清渊相遇,但她都跟着素惜,去过石爷那儿好几次了。他就不信,她在去了那边之后,一次都没遇到过楚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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