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娇在来到这边之后,见到过紫鸢好些次,自是有些印象的。
在她看来,紫鸢是个善良本分的女子。哪怕就如素惜所言,紫鸢姑娘在云府呆到二十六岁了,还是不愿意出去嫁人,是与紫鸢心仪着周世伶的夫君有关的。
但仅只因为这个原因,紫鸢就去杀周世伶的孩子的话,就太愚蟲了。 要知道,周世伶的孩子,也是云天的孩子。
紫鸢若是杀了周世伶的孩子,等待她的,不会是云天纳她为妾,更不会是娶她为妻,而会是直接弄死她。
若是紫鸢,是那么个愚笨的婢女的话,还会得到云夫人的信任,被云夫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白娇娇期盼的眼神看向素惜,希望听到素惜的回答。
然而她耳边传来的这个字,还就是,“是”,并且是由素惜亲口说出来的。 白娇娇一脸惊愕,道:“不可能!”
紫鸢有几次来给周世伶送糕点,还特意给她带来了几颗桂花糖,悄声告诉她:“这是我在来这儿的路上买的,主要是因为少夫人的孩儿还没出生,府里的一些小孩子们,又都不是云家的。我想在厨房里做点糖果吃,也不好占地儿……”
白娇娇感激的道:“多谢你啊,紫鸯。其实我会做糖果的啊。等我下次买了食材,就多做一些,给你备一点。”
紫鸢连连摆手,“使不得的,白姑娘。你堂堂一将门千金,金枝玉叶,在帮我们照顾我们家少夫人,已是够难为你
的了。紫鸢一卑贱的婢女,怎能劳烦白姑娘您为我做糖果?” 白娇娇一脸尴尬,忙把糖果还给紫鸢。
“你这么说,我也不吃你的糖果了。谁不知道,应该礼尚往来,你对我好,我必然加倍待你好。可事实却是,我接受了你送我的礼物,你却拒绝了我对你的好意。算了,你的糖果,你收回,我权当不知道这事。”
紫鸢急的面颊微微泛红,辩解道:“不是这样的,白姑娘。奴婢没有这意思……”
说了一堆客气话之后,紫鸢才答应白娇娇,以后再来这儿,就来吃她做的糖果。
白娇娇只见紫鸢答应了,咧嘴一笑,这才重新收下紫鸢给她的桂花糖。喂了一颗在紫鸢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 看着紫鸢吃的很是享受的模样,她也甜甜的笑了。
白娇娇想了想与紫鸢有关的事,坚毅的眼神看向素惜和周世伶,指着自己的头说道:“我敢以我的人头保证,紫鸢是个善良的女子,不可能做出暗害世伶姐姐的事。”
“可我今天收到的那碗燕窝,本就是紫鸢送来的啊。”素惜一着急,忍不住落泪了。
周世伶瞪了素惜一眼,“亏你还是跟我上过战场的人,多大个事,还把你急哭了?你要哭,给我躲一边儿哭去。免得看了心烦。”
白娇娇忙上前劝解:“姐姐,别这样。素惜姐姐也是为你好,才会这么着急的。你想啊,燕窝是紫鸢送来的,紫鸢又是云伯母的贴身婢女。她说‘是’,要担着‘是’的责任;说‘不是’,得为‘不是’的答案负责。她也很为难。” 周世伶苦笑了下。
娇娇妹妹所顾虑的事,她又何尝没考虑到呢?只是她可没她们想的这么复杂。
“我相信素惜说的话,今天为我送来燕窝的人,是紫鸯。谁都知道,我这处宅子看着是破了点儿,但是住在这儿,冬暖夏凉,还特别清静。一般人,谁敢来我这儿?谁若是来了,能不能进的了我家的大门?”
白娇娇摇头。
很显然,不能。
素惜接连说了两声儿,“不能,当然不能。”
周世伶睨了素惜一眼,“这不就得了?你看到的那个人是紫鸢,这话,我信。但我也和娇娇妹妹想的一样,认为紫鸢不可能在背地里暗害我。若是她想害我,肯定不必等到今天。”
在好早以前,周世伶和紫鸢就相识了。
若是紫鸢想暗害周世伶的话,何不直接在周世伶嫁入云府之前,就把周世伶给毒死?那样儿的话,还可以省很多事。白娇娇明白周世伶话语的意思,点头表示了认同。坦诚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可以让素惜姐姐回忆一下,今天来这儿送燕窝的人,表现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在平日里,紫鸢来这边给世伶姐姐送点什么好吃的,都会留下来照顾世伶姐姐一会儿,关心关心世伶姐姐的。
紫鸢为世伶姐姐所做的一切,白娇娇都看在眼里。这会儿说给素惜姐姐听,是想间接的提醒素惜:
今天送来燕窝的紫鸢,很可能不是真正的紫鸾。而有可能会是谁,使用了易容之术,易容成紫鸢的样子,来这儿送的燕窝。
只是仅只是易容成紫鸢的样子,没有紫鸢的符传,没有云夫人的亲笔书信,还是不能来到这卫苑之地啊。
白娇娇很不愿意去想这件事,因为她只要往深了一想,难免会想到白清韵的舅母,申屠颖。
可种种迹象表明,今天发生在她们几个身上的事儿,都有好几件,是与申屠颖有关的。
申屠颖也和周世伶一样,是大景皇朝的其中一位女将军。若是论在战场上立下过多少战功,申屠颖不能和周世伶相比。
但申屠颖有她堂兄申屠将军帮她,无论是帮助二皇子殿下,在楠郡等地筹集粮草,还是带领将士们去景北之地抗洪救灾,她又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卫苑之地管的严,处处设的有关卡。但对干申屠颖来说,她若是想过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白娇娇一想到这点,忍不住问了周世伶一句:“姐姐,我看,今天来这边找你的人,很可能不是真正的紫鸯。你比我更聪明,肯定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我只是想知道,在平日里,你和申屠颖的关系是不是还好?”
这一问,可把周世伶给问的难住了。
可该如何回答娇娇妹妹才好呢?
她和申屠颖,虽然都是大景皇朝的女将军,但她俩没有单独的合作过。换句话说,也就是她俩在平时,来往的并不
多。
在战场上,也是她领着,她爹原来培养的那些将士们,申屠颖领着一部分楠军将士们,在战场上杀敌的。
“算是还过的去吧。”周世伶道。
白娇娇不大明白,这个“算是还过的去”,是个怎样的过的去法。
周世伶擻了撇嘴,说道:“你素惜姐姐是知道我的,我爹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没把我当女孩子养过。他大雪天儿的去;儿賑灾,也会把我带过去。什么风吹日晒那些的,对于我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同样的,申屠颖是跟着她的堂兄和堂嫂,在一起长大的。她堂兄脾气暴躁,天下人皆知。我和她脾气都很差,在战场上,没在一起单独合作过。”
白娇娇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道:“回到家了,你和她也很少来往。”
“来往的真不多。”周世伶箱愕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问道:“妹妹,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是申屠颖要暗害我吧?”
周世伶唇角勾起一抹滑稽的笑容,连连摇头,道:“咱们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她啊。我和她,一没过节,二……还是没过节。”
说罢,周世伶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真有意思。
白娇娇严肃的眼神看向周世伶,道:“姐姐,你还真别笑。你在平日里见到的申屠颖,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但你怎地就知道,申屠颖,在私底下拥有一张怎样的面孔?”
素惜认为有理,道:“娇娇妹妹说的对。小姐,你看到的申屠颖是一张面孔,其他人看到的她,兴许就是另一张面孔。我在娇娇妹妹提醒我之后,也回想了下,这才发现了一些问题……”
白娇娇和周世伶听了这话,全都屏声息气的听着,好知道,素惜究竟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听了之后,白娇娇才知道,原来,紫鸢今天在送来燕窝时,没有怎么说话。
这与平日里的那个紫鸢,确实是很不一样的。不管紫鸢有多忙,只要她来这边了,就会主动的去照顾周世伶,嘘寒问暖。
除了这一点有些反常而外,还有一点,就更是让她们在听了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说,紫鸢,你来都来了,就留下来吃餐饭。娇娇妹妹不在家,你多在这边儿呆一会儿,也能帮我陪小姐说说话。可紫鸢在听了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走了几步才回头看着我,说道:‘明天。’……”
素惜是这么说的。
白娇娇听了,主动提出:“姐姐,这件事儿,交给我去査,我定会为你们査清楚的。”
“我也去,这事儿,关乎到我的名声……”素惜恨那个送来燕窝的人,恨得直咬牙,很想此刻就去抓住那人,把那人给弄死。
周世伶听了素惜的话,责怪道:“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谁不知道,你和我情同姐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你要是想害我,还会等到今天?可笑。”
素惜一脸歉疚,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再言语。
白娇娇期盼的眼神看着周世伶,以此来请求着:世伶姐姐,让我去吧。抓紧时间办这事,早些査清楚背后要害姐姐的人是谁。
査清楚了,也好为姐姐报仇。
周世伶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看向滋水桥村所在的方向,心想:
今天,白清韵遭到了二皇子殿下的拒绝,心里肯定难受。但白清韵的心里就是再怎么难受,也不会不去给她母亲送饭。监牢里的饭菜难吃,白清韵不会不知道。
干是对白娇娇说道:“你直接去滋水桥村。享着我的利剑去,把申屠颖的外甥女白清韵给我绑了!”
她还就不信了,若是她让娇娇妹妹去绑了白清韵,那个申屠颖会不来求她,放了白清韵。
周世伶的话语一落下,素惜立马递上宝剑给白娇娇,道:“妹妹,姐姐的好名声能不能不受影响,可就全指着你了。”
白娇娇接过宝剑,自信的告诉素惜,也告诉周世伶道:“世伶姐姐,素惜姐姐,你们且放心。我定会在两个时辰之内,把白清韵那个贱女子给绑了带回来。若我做不到,我自己跳墨湖去。”
周世伶被白娇娇逗笑了,调侃她道:“你会泅水,跳下去了,还不是那么回事。好了,白清韵又不是什么江湖高手,你去绑她,自是没问题的。”白娇娇听到周世伶这么一说,得意的扬了扬眉,“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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