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最终弹药耗尽也没能奈何得了何邪,他大哥和小弟的尸体还热乎,他自然也不敢冒险让飞机下降,他知道何邪的厉害,这次要不是王宝给的报酬太过丰厚,他绝不想招惹何邪这种人。
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瘸腿达比传闻中的还要邪性。
扔手雷炸飞机,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
怪不得王宝要闹这么大,只为对付一个瘸子,亏他之前还笑王宝是高射炮打蚊子,现在看来,傻的是他自己。
三兄弟眨眼间就剩下他一个,托尼简直悔恨到无法自已。
“撤!”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一个字。
赔了夫人又折兵,可他却不能不一条路走到黑,大哥小弟的仇,绝不能不报!
一边的黝黑青年闻言,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何邪刚炸飞机的一幕,让他也心惊肉跳,要是被自己人给弄死,那才冤枉呢。
目送这架飞机远去,何邪撇撇嘴,从隐蔽处走出来。
轻松下了房顶后,四个警察围上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何邪,只有陈国忠面色沉重。
何邪问道:“损失很大?”
“中环、旺角、湾仔,十几个地方同时发生爆炸!”陈国忠沉重道,“死伤还没统计,但起码上百了。有人给警署打电话,说还有十几个炸弹,我刚才接到署长的电话,让我们务必要活捉王宝。”
“我们只有五个人,怎么抓?一群蠢货!”李鹰震怒,“早告诉他们别轻举妄动了,他们应该为这些枉死的人负责!”
“现在不是抱怨或者追责的时候,”马军摇摇头,看向何邪,“达叔,你觉得王宝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已经行动起来了!”陈国忠肃然道,“我接到消息,他的小弟已经全部赶来这边了,足足上万人,我看他打算跟我们拼了。”
“王宝是知道自己死定了,临死也要拉我们陪葬!”陈家驹咬牙道。
“警队被他牵制住,我们没有援兵!”李鹰深吸一口气道,“王宝是要耗死我们!”
“我倒是觉得,王宝要跑了。”何邪若有所思。
“跑?”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怔住,眼看就要大决战了,何邪却说王宝要跑,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陈国忠问道。
“很简单,”何邪笑了笑,“因为他现在不跑,无论他是输是赢,都没机会再跑了。”
“先是雇佣兵,接着是飞机火箭炮,最后是人海战术。”何邪淡淡道,“王宝的三步棋要是能一环扣一环,又不计伤亡的话,可以发挥的空间很大,未必不能给我们造成很大麻烦。”
其实到现在,何邪也能猜出王宝的想法。先是雇佣兵跟何邪打出狗脑子,然后越南帮空袭,最后古惑仔扫荡,雇佣兵和越南帮陆空联合,把古惑仔们当炮灰,趁着何邪等人被人海淹没,不分敌我开火轰炸。
那时候人挨人人挤人,何邪他们连躲都没法躲。
只可惜,王宝的想法不可谓不周全,不毒辣,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寄以厚望的雇佣兵和越南帮加起来连十分钟都没撑到,他还是低估了何邪,他原本计划的衔接出了问题。
“到了现在,王宝的计划已经破产了,”何邪笑眯眯道,“如果是我们被雇佣兵和直升机锁定的时候,古惑仔们就赶到了,那我们只能和他们拼了。但现在,我们有和古惑仔拼的必要吗?”
“对呀!”陈家驹恍然,激动道。
陈国忠等人也面面相觑。
他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谁规定他们一定要被王宝牵着鼻子走的?
事情到了现在,王宝已经把路走绝了,再怎么发展,已经不是王宝说了算的!
“如果他用炸弹威胁我们和古惑仔拼命……”马军看着何邪迟疑道。
“他不会,”何邪淡淡一笑,“我不是警察,他不会用这种方法威胁我。”
其实这就是他们局限于警察的思维方式,所以才会看不透局势。
“如果我没猜错,王宝其实一开始就准备好退路了。”何邪叹了口气,“从雇佣兵开始攻击,他说不定就已经在跑路了。如果他现在已经收到了这里的消息,他一定跑得更快了。”
王宝真的不愧是个枭雄,拿得起放得下。
这一点,刚开始何邪也没想到。可是现在想想,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如果王宝一定要跑,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那岂不是白忙一场?”李鹰失望道。
马军和陈国忠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事情闹这么大,眼看王宝就要完蛋了,却被他跑了,他们怎么能甘心?
“达叔,你一定有办法找到他,对不对?”陈家驹满眼期待看向何邪。
其他三人闻言精神一振,也目光炯炯看向何邪。
何邪淡淡一笑:“两件事,第一,十分钟内,调一架直升飞机过来;第二,找到王宝的联系方式,我要打电话给他。”
此时的王宝的确如何邪所料,已经在跑路的路上了。
他昨天就已经把老婆秘密送去了欧洲,今天虽说是放手一搏,但他早就做好了输赢的两手准备。
王宝绝不敢低估何邪,一人打穿两条街,轻轻松松化解大佬文的危机,而且别人不知道,但无论是朱韬还是汪海的覆灭,又怎能瞒得了他这个港岛的地下之王?
他纵横港岛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恐惧到寝食难安,甚至是如鲠在喉,但何邪做到了。
所以当他明白何邪何邪对他毫无好感,而且很有可能对付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而且王宝这种人往往想得更多,他很怀疑,何邪是不是对岸派过来的。
他很不甘心,所以才有了今天疯狂的举动。
他想试试,搞出这么大场面,能不能干掉这个该死的瘸子。
可正如何邪所料,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来。
当他听着托尼在电话中不无悲愤质和嘶吼的时候,他已经踏上了一艘去往北美的邮轮甲板上。
“托尼,”王宝对着电话淡淡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你想赢,就要输得起。”
挂了电话,王宝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海里。
他最后回头看了眼港岛,这个他打拼了几十年的城市,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旋即就重新坚定起来。
“通知船长,立刻开船,全力驶出公海。”王宝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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