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妖主朝她做了禁声的手势——将食指竖于唇上。哈哈,这手势还是西府所教哩,他这个学生学得还算标准。
西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前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妖主便在原不见了,再抬眼看时,就见最近的一处屋顶上,出现了三个黑影。
其中一个高大身影长发及腰,看那身形,是妖主无疑。 另外两个身影应当属于一男一女,男子身形高大,比妖主略矮,头顶一个道士髻,女子身形单薄,而且身高要比那男子矮一个头,应当是一位未长成的少女。
西府内视丹田,将真力运于双足,双脚一点,便纵上屋顶。手中掀起一块瓦片,朝离她最近的少女砸去,两人离得不过三米,且这一砸运用了真力,无论是力道还是稳度都没是极好,心想这一下必然砸中,但结果大大出乎意料。
那瓦片原本以极快速度往那少女击去,但就在离少女身体两指远时,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被一下子弹飞,朝西府直射而来,西府仓皇一跳,脚下力道没有用好,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而自始至终,那少女连头都没有回,一心只在妖主身上。西府挣扎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干脆站在地上,做一个旁观者——差距太大,她就不上去给妖主添阻了。
就见妖主手中闪现银枪,手腕轻抖,便有一道白光射出,直追那少女而去,眨眼之间,那道光便袭在少女身上,如蛇般盘了两圈,缠住其腰腹。 那少女动作顿时一缓,一息之后,便如慢动作一般。这速度自然对妖主丝毫够不成凶险。妖主便不再管她,只一心朝那男子挥枪而去。
那少女自然也发觉了自己的异样,张嘴呼救——师~兄~救~我,还不待喊完,那道由白光化成的绳索便往上肋盘卷,将她的嘴给封住了,呼喊不得,同时,就觉得肚子上一疼,被一股莫名的巨力推下屋顶,朝地面坠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西府眼前。
那少女因为双臂也被绑住,没能迅速站起。从动作可以看出来,少女的动作速度似乎摆脱了慢动作,而是变成了正常的速度。
西府纵身过去,打算将少女的双脚也给绑住,但刚跳到她身边,那少女便一脚向西府踹来,这一脚来势凶猛,是以肩点地借力,一只腿便绷走了朝西府直射过来,如一只拉满了弓朝西府射来的利箭。
这一下太突然了,毫无防备。待西府升起闪避的念头时,那脚已落在期腹部之上了,还好西府身体本能地往后一仰,要不然这一脚踹得可就太重了。 饶是如此,西府还是被这一脚踹飞了三米远,屁股跌落在地上,摔得快失去知觉了,脚子里却是翻江倒海般地疼痛。
西府全力运起真力,将它们运往腹部,真力汇聚,会大大促进伤处的恢复。
果不其然,真力一到腹部,那里的灼烧感便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突然就消失了,但隐隐还有一种觉重、不舒服的感觉还停在伤处。
这时,那少女已站了起来,快步闪到西府面前,一脚向西府踢去。
西府躺在地上,再加上身体疼痛难忍,自然没能躲过去,狠狠地被踢在腿上。 就在少女准备踢第二脚时,西府就地滚开,躲过了一脚。
那少女还待近身,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西府面前,阻挡了少女踢来的一脚。
那少女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并且这人还使出了什么朝她踢出的脚扎去,想抽回脚,但已来不及了,脚面传来一阵剧疼,似乎还听到了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原来是妖主伸出的长枪枪头扎进了少女有脚面,并且是穿脚面而过,辛亏这少女也是修仙之人,要是凡人早就疼晕了过去。饶是如此,少女还是发出了啊的一声大吼。
这声大吼之后,有几户人家的窗户亮了起来。 有一个人从梦中惊醒过来,推开窗户,就见到黑暗的巷子里有一团白光一闪而过,说是白光更像是一个巨型的白色光球,里面依稀有几个人影,还没看清那些人影,那白色光球就突然消失不见了,仿若从未出现过,整个巷子又复归黑暗。那人揉了揉睡眼,又回转身往床上爬去,或许只是幻觉罢。
约一刻钟后,在县城边的林子里,出现了四个人影。
有两个人影是被绑住的,在他们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银发男子,一个绿衣少女。
银发男子自然是妖主,绿衣少女自然是西府。
原来那少女那声叫惊醒周围凡人之时,妖主便起用宝贵灵力,产生一道光球,将西府与被缚的两名跟踪者团团包裹住,动用了土遁之术,移到了这林子之中。
于西府而言,便是她还在懵逼中哩,不知怎么,被妖主一握,然后就晕头转向地出现在这小树林里了。
等她定下神来后,感觉到妖主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下意识地要抖开。
妖主也不自然地瞥了她一眼,才悻悻地松开了手。
“你们是道侣?”突然一声清脆的问话声响起,妖主与西府齐刷刷地向声源投去目光。
“糊说八道!”妖主与西府异口同声。这是有多么眼瞎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这黑糊糊的林子里,以西府的目力,自然看不清声源的面孔,只能看到轮廓,判断是那个少女,怪不得这么八卦,身体都被绑了,还这般有闲情打探别人的关系。
妖主发话了,“吾不是授你运火之法,因何不试?莫不是也不舍真力?须知真力虽珍贵,但唯有亲身运用方能掌握其中诀窍。”说起真力,妖主就肉疼啊,在与两位跟踪者打斗时,他倒没有花费多少灵力,但刚才施展土遁之术,而且是带着三人一起遁,这耗费的灵力可就大了去了。
西府依妖主所授,将真力运于指尖,尝试了三次之后,指尖终于燃起了一团火,这团火比蜡烛稍亮些,但比蜡烛强的地方在于,林子里风对它没有什么影响,要是普通蜡烛火焰肯定是摇晃明灭的,而这团火却始终如在室内般稳定。
借着这点亮光,西府看清了,说话的少女一袭红衣,连头发都是红的,小脸蛋儿滚圆,是标准的圆脸,连眼睛也是圆的,皮肤却是白晰如玉,很熟悉啊,有木有。
“你是朱髯宗的那个那个刁蛮的小师妹?”妖主曾根据气息判断跟踪者为朱髯宗的人,果然没错,但就是连妖主也没说过,是他们见过的朱髯宗的人。
“你、你说什么?”圆眼圆脸少女面上皆是怒色,一副“有种给我说第二遍”的表情。
西府还没开口,另外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师妹,别说了!”声音里满是关切,再不打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妹,不知道她还会怎么激怒对方,他们现在可是对方的阶下囚啊
果然,师兄这样一喊,那师妹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西府,但胸口却剧烈起伏起来,显然胸中有气,意难平息。
西府将手中火光往那师兄眼前一送,见到的果然是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庞,剑眉星目,面若刀削,即使此刻被绑,但依然无损他的帅气,那一身的红袍宛若开放在夜里的花朵,令人感觉他随时都会飘然而去。
“盯我师兄干嘛,妖女!”那圆脸少女终是没有忍住,又喊了出来,又转头对妖主喝道,“妖怪,你不管管你的道侣么!”
那师兄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看来这个任性的小师妹可没少给他惹麻烦。还没等那师兄皱眉的神色消失,他就感觉到自妖主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势朝小师妹迫去。
这股威势无形无色,但在修仙之人的感知中它却宛如实体。那师兄虽不是这投威势的主攻对象,但他也感应到空气瞬间一沉,整个身体仿佛被置入了深深的海底一般,那些觉重的水压全部压在身上,令人感觉肉身沉重如铁,呼吸都变得艰难费力起来。
他同情地看向小时妹,就见小师妹此时已痛苦地闭上双眼,双眉拧成了结,牙也咬得咯咯作响,双腿也在剧烈地打着颤,显见得师妹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明知呼喊无用,但还是忍不住喊出声来,“前辈,请恕师妹唐突之罪。”
妖主看了那位师兄一眼,施加的压力并未收回,而是开口问道,“因何跟踪?”
“门中一位前辈,失踪十载,不知所踪,近日一位师伯料得天机,要寻失踪前辈,须着落在这位姑娘身上。”那位师兄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望向小师妹,这番话说完,他的心便放了下来,就见师妹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而且他自己也感觉到,妖主身上传来的威势已消失不见。
那小师妹缓缓地睁开眼,此时再望向妖主的眼中,不再有愤怒,只用敬畏。修仙者的本性便是崇拜强者,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当意识到对手太过强大时,连恨都兴不起来了。蚂蚁哪有痛恨大象的权力!
“想来,你们那位失踪的前辈,也不甚重要嘛,否则怎只会派你们两个小辈前来!”西府毫不带感情地分析道。
那位师兄没有说话,算是认同了西府的话。
就在此时,西府感应到胸口处传来一阵震颤,她这才想起来,在黑巷中妖主跳上屋顶前,胸口便传来过一阵震颤,她刚想跟妖主说,便发生了后续一系列打斗,就到了现在。
西府走到妖主身边,示意妖主先布好一个结界,她有重要情况汇报。
妖主随手一挥,一道白色光球便将西府与妖主二人“包住。
西府从怀里掏出《师道》,就见书的封面之上,有几个字正在闪闪发着大红色的光芒,这几个字是:赤夏 麒麟胎。
赤夏应当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且是在遇到眼前两人之后任务被触发,那便极有可能,眼前有一人便是赤夏。
至于麒麟胎是什么,西府是一头雾水,不得而知。她将目光投向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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