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害怕么?小女子会啊!
西府突然双腿不住地打颤,连舌头也害怕得打结了:“大、大人,我、我不知道。我从家中回学馆,就,就看到龙婶躺在这里,我看她眼皮还在动,就搂住她的头……然后,然后他们就来了!为什么有我的名字,我也委实不知,不过大家可以肯定的是,龙婶在生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的!”西府的眼神闪烁,都不敢拿正眼看这位鲁老大。
包子看完西府的演戏,尾巴开心地摇起来。西府也能感受到它的开心。哈哈,这是在表扬她的演技么? 西府表演出来的敬畏,令鲁老大心情瞬间通畅,信息抓取能力瞬间提升,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大家断定死者不知道你的名字?”
西府抬起头,看了鲁老大一眼,在目光甫一接触时,立即又惊恐地低下了头,然后点了点头!
她低眉顺目的小眼神,她的惊恐低头,都充分体现了的高超演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嘿嘿!
龙除夕的话语响起:“大人,我阿娘确实不知其名,我们提起先生时,只称为小林先生。”
鲁老大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岳金霖,岳金霖开口道,“学馆为避师讳,从不提师长之名,在登记造册之时,也只记姓而不记名。” 鲁老大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蔡澜。
蔡澜开口道:“我知她名为林西府?她乃是伯劳村一里村民,我在其里走访时,听村人提起过其名!她是远处来投奔亲戚的,后落户于伯劳村。”
“你对她的身世挺了解”,鲁老大向蔡澜投去一道看似无意的目光,令蔡澜心少跳了一拍。
“伯劳村一里有几名学生,我时常走访,偶尔能听到一些林先生的信息,自是寻常。”这个昏人那眼神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栽赃嫁祸?
“大人,有没有可能,龙婶也有亲友住在伯劳村一里,走访时听到过林西府的名字?”蔡澜突然灵光乍现,即然自己是去伯劳村走访时听到的名字,那么龙婶有无可能也是同样的途径得知了林西府的全名呢?极有可能! 龙除夕想了想回答到,“大人,我在伯劳村一里有个姨娘,我娘三四天前刚刚去看过我这位姨娘。”
鲁大人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西府。
西府眉头一簇,咬住下唇,小小的瓜子脸上显出惶恐无助!
这时那位白瘦无须的老头靠近鲁老大,在其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声量极小,别人自是听不到,但却没能逃过体内已有少量真力的西府。
白瘦老头说的是,“老大,即然死者是死于利器,或是能找到利器自然有助于破这命案!”鲁老大点了点头,为这位下属的乖觉甚是开心,自然嘛,出来办事,风头自然要是老大的,轮到下属什么事儿,他在衙门混了这么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西府心脏突然加速一跳!神秘的直觉又来了。陷害她的人会不会将凶器放在她的房间?如果真的在房间找到凶器,那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包子在西府周身嗅了嗅,她身上并没有与龙婶伤口气味相近的气味。
鲁老大小声地对手下的三名年青人吩咐了几句,三人一起往最里进院子搜去!
蔡澜观察着西府的一举一动,她的紧张显而易见。冷冷地说:“林先生,你不必紧张,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经蔡澜这样一提,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林先生。 “没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怕就怕有人设下陷阱让我钻。”,西府面露寒色,并没有去看蔡澜,但所有人都知她所知为何人。
西府闭上眼,作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她还要用心照顾头部三大穴位上的真力,可不能将全部心神用于与蔡澜打机锋。
不过她的口才要远远胜于蔡澜,就这样三言两语,即告诉公人蔡澜有可能就是栽赃嫁祸者。
大约三刻之后,在场众人听到一阵急重的脚步声,在场的人屏住了呼吸,等待那些脚步声的主人走近。那些脚步声的主人自然是进体术堂检查的三名年轻捕快。
这三人走进来时,皆是气喘吁吁,径直朝鲁老大小跑而来。
其中一名捕快往鲁老大面前跨了一大步,伸出一只手来,说到,“老大,只发现了这个。”
众人走向这名青年捕快的手上看去,只见他手掌上放着两件物什,一件是一柄剪刀,一件一柄精巧的小刀,即使在场的人都是外行,但一眼也能看得出,这两件东西不可能在龙婶身上造下那么干净整齐的创口。
鲁老大没好气地朝那青年捕快挥了挥手,“拿开、拿开!”青年捕快识趣地赶忙退下。
“还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去搜,掘地三尺地搜。”鲁老大见三名手下站在那地畏首畏尾, 不禁更为恼火,时间这么短,凶器必定还藏在这学馆里,搜出凶器,便可锁定真凶了。
三名捕快在这进算术馆里到处搜起来,从花圃里的每块土地,到算术馆的学堂,也都仔仔细细搜罗了个遍,也还是没有有价值的发现。
搜遍了算术馆之后,三人自觉地往经术馆跑去,约摸半个时辰的地毯式搜索之后,三人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鲁老大额头上的川字深得可以夹住蜜蜂时,突然听到一声兴奋的叫喊声,这是一名捕快的声音:“看,这是什么?”然后就听两位两名巡捕说道,“啊哈,找到了,就是它!”
在场众人都听到了这番对话,因为说这番话的三人实在是太兴奋了,声音很大,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蔡澜的身体顿时一僵,脸色刹那变得煞白,连呼吸都似乎停顿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名捕快托着一柄匕首呈到鲁老大眼前,鲁老大的瞳孔顿时放大,以他的经验而言,远望一下上面血迹,便可断定这十之八九便是凶器了。
杵作走到近前,将这匕首托在手上,审视了下刀刃,还用手摸了摸刀的厚度。拿着匕首在龙婶的伤口旁比对了两息,然后站起身来,冲鲁老大说道,“看这锋利程度,以及刀身的大小与厚度,可以断定,这就是杀人凶器了!”
鲁老大假装无意地盯了蔡澜一眼,眼神中毫无情绪,如一块单纯的玻璃。
蔡澜的呼吸先是一顿,然后便是急剧加速,胸口起伏得异常剧烈。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匕首的。”鲁老大明知故问,他明明看到手下是从经术馆中跑出来的。
“启禀大人,在经术馆先生的卧房床地下。”
蔡澜将目光投向林西府,就见那妖女的脸上也如他人一般露出惊诧,但只有他能看得出来,那脸上明明有藏不住的笑容。
就是她搞的鬼,但是她是怎么搞的呢?她明明一直在这里啊!他实在无法理清楚,这丫头是如何做到的,她明明一直是在这里的。如何将匕首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绑起来!”,在其他人看来,鲁老大声音严厉,满是对凶手的愤怒。但他的手下人能从他声音里感受到轻松与得意,找出凶手,任务完成,而且是飞速完成,他怎么能不得意。呵呵,可以理解。
两个捕快,走过去,迅速地给了蔡澜一个五花大绑,与一只粽子无异。
蔡澜的表现与寻常罪犯完全不同,寻常罪犯无论有罪无罪,突然要被公差捆起来,多少会挣扎几下,喊几句冤枉,但他却主动将手往背后一伸,任两名捕快将他绑起,一下都没挣扎,一句都没叫唤。
鲁老大不知捆绑过了多少人,但从没有遇到这样冷静的罪犯。
他也见过一动不动任人捆绑的罪犯,但那些人都是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盖是因为被恐惧遮蔽了意识。
捕快捆绑完嫌犯之后,鲁老大先令人将嫌犯押了出去,然后朝在场众人说道,“有劳各位同去县衙,共作见证。”
龙除夕此刻神情清明、无悲无喜,世事如烟,人生如梦,亲人转瞬即逝,此生不若归去,寻个大自在。众人只见他从手中扔出一块红玉,这红玉落在地上,见光即长,不到一息的功夫,便化作一条三尺见方的红色小船。
这不就是上次朱髯宗那一对师兄妹的玉船的翻版么?只不过比那只玉船要小上一半,仅容一人站立。想不到朱髯宗那位师兄还带给他这样物事,嘱托他办完父亲后事后乘船自去。
如今龙除夕已心无所念,母亲后事自有他人料理,欲归山之时,便是当光山之时,不若就此归去。
众人就见龙除夕缓布走上玉船,浑身上下便笼罩在红光之中,这红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待众人睁开眼时,那玉船已化为了远处天空的一只红色光点,很快便消失在天边不见。
在场众人除了西府之外,所以人都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笼罩着,朝那红色光点跪倒,诚心膜拜。这是凡人对修仙者的天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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