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娃捂住尻子,一声不吭的瞪住银花。
萧念希哑然一笑,这两人还真是对欢喜冤家。
鹰钩鼻男子见萧念希此刻安然无恙,遂意味到一切事情已经得到平息,于是他在心有惊悸之于抱拳道:“高人此举灭了这白阳宗,得以使这青山七村的冤魂瞑目了。”
萧念希闻言,只是摆了摆手,满不在乎,
“此事就莫要再提了。还有,甭叫我高人,大侠这称呼虽然也不顺耳,好歹将就。”
鹰钩鼻男人一懵,舌头打结道:“这..大,大侠?”
萧念希将他抱拳的双手按了下去,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岁数比你小?”
鹰钩鼻男子黑脸一红,露出尴尬的腆色。
莽娃看得咂嘴称奇。
银花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前眼前这位龙眉凤目的俊秀少年,心里不合时宜的哝哝起来:
以这位高人公子的资质样貌,以后真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倒,心甘情愿的让他祸害..
萧念希挪了半步,忽然问道:
“你们对去往蜀水城的路可熟?”
“当熟!”鹰钩鼻男子自信回道,而后又试探的问道:“大,大侠下一程可是需要我仨引你去蜀水城?”
萧念希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对了,刚才我倒忘了去白阳宗的马槽看看,里面可有追风驹?”
鹰钩鼻男子思索片刻,答道:“有四匹追风驹。”
萧念希眼睛转了转又问道:“可有马车?”
“马车共有五辆。”
“嗯。今时已,不早你们明个晨时,带上四匹追风驹和两辆马车过来凤栖村村口。”
“小事一桩,高..大侠放心便是。”
鹰钩鼻男子答应完,便招呼着莽娃一路,而银花前脚刚迈,鹰钩鼻男子便对她说道:“银花,你就先留在大侠身边吧。”
“你们三人一路无妨。”萧念希说道。
萧念希知道鹰钩鼻男子此举的意思,是想让他打消掉他们仨可能私自带走追风驹溜掉的顾虑,因而故意留下她。当然这一举动,不由得让萧念希对他们增添了几分信任。
鹰钩鼻男子有些难以理解,说道:“大侠就不怕..?”
萧念希半开玩笑的打趣道:“我虽世故不深,但识人的直觉还是略略尚可,要不然,你们仨现在也不会站再这里了。”
虽然是玩笑般的语气,但这弦内之意还是叫鹰钩鼻男子听得毛骨悚然,
“大侠放心,我三人必定严时守信。”鹰钩鼻男子语数奇快,说完就带上银花和莽娃一溜烟的向入宗山道奔进。
在他仨行进的途中,道旁歪七横八躺有一具具糊黑人影,皆散发着难闻的焦味儿。
刺鼻的味道直窜鼻头提神醒脑,叫他们苦不堪言。
同时,一向沉稳的鹰钩鼻男子愈发感到童颜高人的可怕,他反复思忖着,此位童颜高人何其轻松云淡,表现的未有丝毫顾及,就像是将他们仨的生死牢牢握在掌中一般。难不成,这就是所谓修道高手的底气和气魄?
只是鹰钩鼻男子这次倒是多虑自扰了,因为萧念希支开银花的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白阳宗的往事今朝,还没有结尾。
信风呼来,卷叶带水,这一溜烟的,萧念希消失不见。
凤鸣村下午晌,重现了许久不曾放开的晴空。
这当儿的篱笆院子内,萧红豆和巧儿坐在其中,正吃着小点心。
巧儿手里拿着一块红豆酥,嘴角还沾着些残渣。她穿上了萧红豆赠与的新衣,此刻小脸亦粉粉亮亮的,由内而外散发光泽。
“豆姐姐,念希哥哥这么久了还不回来,真的没事吗..?”她担忧的悄悄问道。
两人脚边的大黄和小鸠团在一起,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醉阳如轻纱抚于萧红豆的面庞,美的不可方物,她呼吸之间,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在刻意缓慢流淌。
“巧儿比我还要关心哥哥呢。”萧红豆嫣然一笑,直叫巧儿面上和羞,微微艳红。
这时,老头从破旧不堪的炊房里端出了一只亮铮铮的碗来。
这碗一下子吸引了萧红豆的注意,因为老头手里捧着的,竟然是一只灵气韵然的玉碗,而且里面还乘着让她感到古怪的黑红色水液。
老头招呼一声乖巧孙女儿,和蔼道:“巧儿,快过来把药喝了。”
“啊,又要喝药了..”巧儿嘟哝两句,拿着如同珍馐的红豆酥就跑了过去。
萧红豆止不住好奇,便向老头问道:“老爷爷,你们家里还有灵器?”
老头先是面露不解,见萧红豆盯量着他手中的玉碗,才恍然大悟道:
“小仙姑是说这只碗!?原来这只长寿碗是仙人用的东西啊..怪不得用这碗乘药装汤后,都会让汤药变得更加浓郁。难怪这只长寿碗被老祖宗们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哟。”
萧红豆哦了一声,又嘘心关切的问道:“巧儿每天都要喝药吗?”
巧儿乖巧的持过玉碗,老头接过她手里的红豆酥。
老头语表忧心,“巧儿打小体寒多病,身体不比常人,唉..周郎中也给巧儿看过了,说她需要经常补血诞气,才能慢慢调理经脉心血。”
萧红豆看见巧儿将碗里奇怪的黑红汤水咕咕咕喝的一干二净,从老头手里夺回了红豆酥,又哒哒哒跑了回来。
“巧儿,快擦擦嘴巴,你瞧你,满嘴跟抹了血似的。”
萧红豆连忙递给她一张擦布,巧儿随后认真的将嘴边揩得干干净净。
“红豆姐姐真好!”巧儿像一只小猫似的黏抱住了萧红豆。
“好啦,巧儿快回位子上,我这里还有其他好吃的哦。”萧红豆在她耳边轻轻吐纳。
“嘻嘻!”巧儿在萧红豆温如润玉的脸上轻快迅疾啵了一口,坐到了自己椅子上,弄的椅腿嘎吱怪响。
萧红豆随手一挥,只见两人中间的小木桌上,又乍现出五颜六色的各种糕点。这些都是萧红豆的珍贵私藏,都是她好吃嘴嘴的宝贝。
她不由想起与哥哥去到牛驼山月牙湖之前,她发动的一系列可怜巴巴软磨硬泡的进攻,迫使骗人精师傅败下阵来,于是不得已破例,允许她带上了爷爷偷偷为她准备的,蔚为壮观的甜点吃食。
因为她的好吃嘴嘴,可受不了平暇里只吃些平淡无味的食物,在她看来,哥哥萧念希那种对待吃食简单随意的态度,简直就与光头和尚吃斋念佛没什么两样。
所以,她经常悄悄咪咪瞒着萧念希,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摸摸大肆品尝各种美味点心。
也难怪萧念希时长纳闷儿,这丫头为甚老是刻意睡得早起得晚?
“呼噜呼噜!噜噜噜!”一阵鼾声如雷,将两个吃着小甜点的小妮子吓了一跳。
萧红豆瞪去,原来是大黄这家伙!
你这狗东西,之前对我哥哥投怀送抱刻意讨好不说,现在还故意打呼噜来吓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小姐饶不了你!
萧红豆瞅向大黄欠抽的黄毛屁股,它的一只狗爪还悠悠惬然的在上面挠来挠去,似是挑逗,直教她霎时怒火中升。
脚,屁股,惨叫声。
“呜汪!!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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