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箭!”
“射!”
熊瞎子盯着魔兽奔袭而来的距离,冷静的发号施令。 能在老槐镇安家的人,都不是平民。他们要么是退伍的老兵,要么是久经沙场的佣兵和冒险者,甚至有很多来历神秘的家伙,包括熊瞎子屠疤子这些人,他们的实力都在恒星期以上的实力。而镇上的居民,实力最弱的也在星核期。
一百多号人站在土墙里面,手里拿着弓箭,听着熊瞎子的号令,一支支箭矢破空而去。冲在最前面的魔兽顿时倒下去了一大片,纷纷被箭矢射中。还有一部分魔兽身上插着箭矢,仍在狂奔。
当第二轮,第三轮箭矢射毕,魔兽已到了土墙之前,短兵相接要开始了。
轩辕青羽此时还被留在离土墙约三十米远的一个小院内,用石头砌成的小院,就他和王破鞋。他们也没有闲着,正在忙着搭床铺,烧开水,捣药汁。
王破鞋边捣着药汁,边说道:“小子,怕了吧?放心,魔兽袭城又不是第一次。活在老槐镇,每年都要经历两三回。有熊瞎子在,有李吃人在,有屠疤子在,有维也纳神父,有白脸龙在,有卢秃驴在,放心,镇子不会有事的。” 轩辕青羽还是很担心,干着活,目光却不停的在外面逡巡着。
魔兽约有一千余头,大部都是二阶三阶的,偶尔杂着四阶五阶的,只有那头嗷呜吼叫,指挥众魔兽发动攻击的魔狼是六阶的。
熊瞎子举起双斧,咆哮道:“杀!”
就在魔兽要跃上墙头时,一道白光如幕,笼罩在整个小镇的前方。这道光幕虽然薄,却将上百只撞上土墙的魔兽给挡下了。
站在土墙后的维也纳神父,正一脸的严肃,手里捧着《创世圣典》,嘴唇在快速的诵念着,还不停的翻着书页。 这道光幕是牧师的专业技能——神之帷幕。是具有强大的大范围防御技能,但要面对上百头魔兽的攻击,还是很吃力。当魔兽第三次扑上来时,神之帷幕也破了。而有了这个反映的时间,小镇的居民率先出手了。
第一时间出手的还是熊瞎子,他挥着双斧,横冲直撞闯进了魔兽群,就像一台肉体坦克,凡被他撞上的魔兽,都像沙袋一样被抛飞。直到撞上了一头魔牛,熊瞎子才被挡住,但这头魔牛直接被他一斧子斩下了脑袋。
熊瞎子像一把尖刀,直接插进了魔兽狂潮之中,岿然不动,如礁如岳。屠疤子和白脸龙也紧随而来,三人成犄角之势,相互支援。
熊瞎子穿着厚甲,四阶以下的魔兽,连他的护甲都破不了,所以,熊瞎子根本不防御,那双硕大的斧头疯狂的抡起来,落下去。每一次挥动,都有一头魔兽被斩杀。
屠疤子拿着一柄刀,刀身长有四尺,刀柄长有两尺,他双手握着刀柄,挥动如风。他的身材很槐梧,但身形忽左忽右,刀快得堪比闪电,而且锋利。死在他刀下的魔兽,丝毫不比熊瞎子多。 白脸龙比起前面两个莽夫就要优雅得多,一柄六尺长枪,青衣飘飘。他的枪一挑一刺,一扫一点,优雅,从容,风度翩翩,看起来不像在战斗,而像在舞文弄墨。
三人时而白脸龙和屠疤子背靠背,时而屠疤子和熊瞎子携手而战。
那头六阶的苍头狼还在引颈长啸,还有源源不断的魔兽从日不落山脉中跃出。而在小镇土墙内外三十米处则堆满了魔兽的尸体。那一截的土墙也毁了,除了半尺高的墙基外,看不出还有土墙的影子。
一百四十余位小镇居民全在浴血奋战,无人退缩,战况至此,已有三人战死,二十余人战伤。李吃人正快速的挪动身子,将一位受伤的居民背到王破鞋的小院内接受治疗。
有的伤重,有的伤轻。伤重的不是性命不保,便要丢失身体的某个部件,但却没有人表现出绝望或悲痛。 轩辕青羽这才发现,镇上的人除了自己外,最年轻的便是李吃人了,大部分都是像卢秃驴一样的老妖。他们无一不是万劫余存,对于死亡,差不多都看淡了。
他从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种精神,一种面对困难生活而永怀希望的精神。生活的苦难并不怕,怕的是没有希望。
李吃人背了第二十三人过来,汗已湿透了衣衫,手里捏着一柄小纸扇,快速的扇动,已经没有了往时的风采,肥胖的脸上有了因劳累产生的酡红。
轩辕青羽从他的背上把人接了下来,笑呵呵的问道:“李叔,怎么劳驾您来背呢?”
李吃人呵呵一笑,手里捏着纸扇道:“谁让我是本镇最年轻,最帅的人呢。”
王破鞋却说道:“现在还没有轮到他出场,等他出场就是战斗的关键时候了。”
年纪已不轻的卢掌柜,却正在战线上诡异的出没,两只手神出鬼没,一支支筷子长的竹签被他撒出。这些竹签比起箭矢还锋利,哪怕击中了魔牛的角,也会穿透而过。
正是他在不停的游战,把一只只正在和居民厮杀的魔兽给击杀,也救了许多的人。这些人早已习惯,抱于一笑,便继续寻上新的魔兽厮杀。
卢掌柜的是战线上最锋利的刀,而维也纳神父则是定海神针。他站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手里不停的翻着《创世圣典》,一道道不同的光芒在每个人的身上出现。每一种增幅,都是战斗中人们最需要的。
他就像一位神,给每一棵植物所需要的阳光,甘露与雨水。
魔兽的尸体已堆积如山,腥臭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熊瞎子三人依然在坚持,他们吸引了足有半数的魔兽,这才让小镇防线坚持到了现在。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现在的三人便感到了疲意,手中的兵嚣已不如先前敏捷。三人望了望日不落山脉,又望了望残破的小镇,那棵老槐树依然绿意盎然。
苍头狼还在嗷啸,而在它的声音背后,隐隐中听到一种牧笛的声音。熊瞎子三人已背靠背,共同对抗不断扑来的魔兽。
“杀猪的,小白脸,你们听到牧笛子的声音吗?”
屠夫点点头道:“是有听到,看来这事有蹊跷。”
“还用看,这事肯定和那个该死的化县男爵有关。他们不知道进入日不落山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此时,在老槐镇的行政楼内,杂货铺的驼子此时正站在大厅里,双手背在后背,目光如刀剑。
化县男爵徐启现在很萎顿的坐椅子上,脸上阴晴不定。
“你们到底拿了土著人什么东西?现在交出去,否则,老朽不介绍把你们都留下。”驼子阴森森地说道,谁都能从他的话中听到一股狠辣。
徐启道:“我是帝.国男爵,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天地虽大,也无你藏身之处。”
驼子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徐启在他犀利的目光之下感受到刺痛,他转移了目光。就是这一瞬间,驼子已到了他的跟前,一只枯瘦的手捏住他的胳膊。一声脆响,一声惨叫。
“老朽当初就是杀了一个男爵的全家,才远离了繁华的长安,来到这个帝国的遗弃之地。帝.国煌煌已千年,分封的贵族不下三千。哪一年没有几个贵族被灭门的。”
阴测测的声音四处飘荡,听得人毛骨悚然。
化县男爵感到彻骨的寒冷,嘴唇发黑,却依然狠下心来坚持道:“我们没有惹土著。”
驼子根本不信,枯瘦之手一寸一寸的在他手臂上摸索,每上一寸,便捏一下,臂骨也就一声脆响,徐启已痛得叫不出声来。
“老朽当年曾在缇骑司当差,一百零八刑已忘了一半了,还记得的也生疏了,真的很想在你们的身上演练一遍,以免真的忘记了。”
徐启再也承受不住,丧失了最终的勇气道:“我们就是偷了土著人的一枚圣果。但圣果已被我吃了,你杀了我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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