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总经理四目相对良久,老眼昏花的总经理这时候眼睛仿佛会说话了。
那双眼睛在说: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总经理问:“要不要问问娄爷?”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呢?”
“娄爷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会宅斗。”
总经理抓了抓脑袋,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又开口了:不应该啊,大家族不都是你斗过来,我斗过去的吗?
外界对大家族一直都存在某种不切实际的臆想,觉得能上位的,都从家族里头厮杀出来的精英。
但实际上,能不能斗得起来,得看这个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就拿蒋家来说吧,人丁兴旺,且各个智商超群。放眼整个东亚,最有可能出现家庭纷争的就是他们。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跟夏奎争夺抚养权的事儿,基本没有传出过任何关于家族内部矛盾的事儿。
这就不得不说到蒋老爷子了。
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定下了规矩,子孙若是内斗,不论是谁赢了,蒋家的一切都将无偿捐赠出去。
许多人就在想,真捐出去了,难道就不怕子孙喝西北风吗?
这个问题姜小米也私底下问过老爷子。
老爷子是这么回答的:“没有本事的,喝西北也活该,有本事的,自己不想想,有跟家里人斗得功夫,干点什么不好呢?”
相比蒋家的智慧,完颜家在避免子孙相互残杀这件事上就显得简单多了。
他们都非常有自知之明,晓
得自己子孙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在完颜嘉泰之前,家里只能生一个男孩。
一个孩子,你能跟谁斗?就只能跑出去跟别人斗。
至于娄家嘛……
好像就从罗艳荣来了以后,宅斗现象就不存在了。
倒不是罗女士在宅斗这方面多厉害,而是她完全容入不了宅斗的氛围。
那会儿她刚跟娄杰锋举办完婚礼。
娄老爷子横竖看她不顺眼,就想了个法子整她,叫她每天五点半起床奉茶。
罗艳荣每晚都被娄杰锋逼着做体力劳动,哪能起那么早呢?一个月下来,罗女士至少迟到十八回。
有一次,等到中午了,罗艳荣都没来。
老爷子大发雷霆,让陆逊把罗艳荣喊过来。
罗艳荣那会儿人还比较老实,挨了骂之后,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迟到。
老爷子见她态度还行,就把她放回去了。
第二天,老爷子还没起床,罗艳荣就到了。
娄老爷子暗自得意,觉得自个儿已经把罗艳荣拿捏住了。
可没过几天,娄杰锋杀了回来,满脸怒容的质问老头儿,没事做什么妖,非得让他媳妇早上过来奉茶。
娄老太爷理所当然的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态:“她是我儿媳妇,我让她奉茶怎么了?娄杰锋,你娶媳妇娶得连祖宗规矩都忘了?”
娄杰锋知道,老爷子就是欺负罗艳荣心眼实,借着奉茶这回事,故意磨她。
可他哪知道,磨得不是罗艳荣,而是娄杰锋。
罗艳荣为了不迟
到,每天九点钟准时睡觉,娄杰锋那会儿应酬多,半夜三更回来想跟媳妇温存,罗艳荣却睡得跟死猪一样,被弄烦了,一脚将他从床这头踹到床那头。
娄杰锋感觉不对劲儿,就问佣人怎么回事,得知罗艳荣每天四点起床,开车去老宅跟老爷子敬茶后,娄杰锋整个人都着了。
老爷子对付别人一套又一套,对他对自己亲儿子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吵了几回,娄老太爷实在是刚不过,便只好免了罗艳荣奉茶的规矩。
但心里却对罗艳荣的怨恨又多了一分,他猜想,肯定是罗艳荣跟娄杰锋告状。
没过多久,机会来了。
娄杰锋去国外出差,老太爷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把罗艳荣招到老宅来侍奉。
说是侍奉,实际上叫她做的都是佣人干的活。
那时候,余管家还是老宅里的小女佣,比罗艳荣还要老实,见罗艳荣干活干的粗糙,总是偷偷地给她扫尾。
佣人势利眼,喜欢欺负新人,罗艳荣见她可怜,就帮忙说了佣人两句。
岂料,佣人反过头来怼她,然后双方就在后面骂起来了。
这事儿闹到了老太爷的耳朵里,老太爷什么也不说,各打五十大板。
佣人以上犯下,扣一个月的工资。
罗艳荣大清早的乱飙脏话,罚跪祠堂对着祖宗忏悔。
半夜三更,老太爷被喊起来说不好了,祠堂出事了。
老太爷披着衣裳跑到祠堂,看见娄家列祖列祖全在地上躺着,
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原来罗女士在反省过程中,发现有只老鼠在偷吃贡品,为了那只老鼠,罗艳荣把祖宗都惊动了。
事后怎么说的,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大家只记得,那晚娄老太爷清醒过来,独自跪在祠堂里对着一地的祖宗忏悔。
自那以后,娄家老太爷就再也没找过罗艳荣的麻烦。
但没过多久,就轮到娄韶华上场了,娄韶华善于指桑骂槐,罗女士听不懂,娄韶华有时候骂了半天,罗女士还以为她骂的是别人。
娄韶华见此招无用,便带着罗艳荣去参加酒会。
里头大多数都是留过洋回来的,于是就有人问罗女士,你知道常青藤吗?
罗女士摇头:“我不知道常青藤,我只知道爬山虎。”
大家哄堂大笑,娄韶华本意是想叫罗艳荣难看,可到最后,她发现,打压罗艳荣的时候,自己也跟着一块儿丢脸。
后来她就不再带罗艳荣出去了羞辱了,而是在家里刁难她。
罗艳荣起初还让着她,娄韶华以为罗艳荣不过如此,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最后把罗女士搞烦了,怼得娄韶华差点喷血,抬手想打,又被罗女士半路截胡,没打着罗艳荣,自己反挨了一嘴巴。
气不过的娄韶华跑到老爷子面前告状。
娄老太爷让人把罗艳荣叫来,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
罗女士单枪匹马的过来了,没等人上来抓她,突然从裤腰带里抽出一把大砍刀:“谁敢上来,我
砍谁,大不了被枪毙,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来啊,上啊……”
陆逊一个小擒拿,便把罗艳荣的刀夺了下来,并且按照老爷子的命令,掌嘴三下。
陆逊下手一点不留情。
那三个耳光打的罗艳荣头晕眼花,口鼻充血。
妻不厌诈:娄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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