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婴儿的啼哭将秦忠志从睡梦里惊醒,他顾不得敞开的里衣,一个翻身便下了床,穿过耳房进到内室,见花木兰已经起身,正抱着一个婴儿哄着,便急道:“不是说了让你安睡,孩子醒了某来照料就好。”
花木兰显然是累坏了,以前从军打仗,几日几夜不合眼也没这么疲惫过,如今两个弱不禁风的婴儿,就让她日益憔悴。
累归累,可她手上却依旧不停地哄着哭泣的儿子,“这娃子精,不是我抱,怕是哭到天亮也不会睡。” 秦忠志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摇篮里睡得四仰八叉,雷打不动的女儿,心道这对龙凤胎,怕不是照着他和花木兰的模子刻出来的?
他决定娶花木兰时,好多族中人都劝他三思。说花木兰年纪大了,不好生养。总不能让秦忠志这位秦家栋梁断了香火。
也有人趁机劝说,让秦忠志妻妾同时进门,日后也好多个人服侍。
可秦狐狸平时最狡猾之人,此事上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认定了花木兰。幸好婚后夫妻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过得十分“和谐”,没多久花木兰便有了身孕。
起初花木兰还不当一回事,觉得自己身强体健,同普通娇滴滴的小娘子不同。谁想刚过了头月就顶不住了,整日不是吐就是昏睡,一把脉竟是双胎。 怀胎的月份一大,花木兰曾经的旧伤也发作起来。曾经她引以为豪的伤疤,此时都变成了一种折磨,经常红肿湿疹,又痛又痒,却也只能忍着。
幸好后来南尘行者从神山上下来,先到了仇池,给花木兰开了几幅内补外敷的药,这才让她顺利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此时男婴还在花木兰怀中晃着,果然如她所说,感觉到母亲怀抱,孩子哭了一会儿便歇了。
秦忠志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递了杯温水给花木兰,心疼道:“辛苦你了。谁曾想他生下来就如我般奸猾啊。”
花木兰却觉得自己的孩儿,无论什么样都是万般好。虽然孩子已经睡着了,却依旧在怀里抱着。她又抬眼去问秦忠志,“去神山的东西你可都备妥了?” 秦忠志点头,“都细细点过了。只是某这一去,怕是要两月不得归。夫人才生产,实在让某放心不下。”
花木兰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你们死活拦着,我肯定亲自去见女郎,请她给两个娃赐名。省得你在这儿腻腻歪歪。”
“使不得,使不得,”秦忠志苦笑,“你此时怎能受得住神山的寒凉。放心吧,某单独备了一份礼,当孩子们孝敬女郎的。这好名字,某一定替娃儿们求来。”
花木兰闻言,非但没高兴,反而红了眼眶。她有孕时一改刚强的性子,动不动就哭,孩子生了也不见好转。
秦忠志心里比谁都清楚花木兰的心思,忙从袖口抽出帕子给她压了压眼角,安慰道:“你放心,女郎救了多少人命?数上千千万万都不为过,这么多福祉庇佑着,她早晚会醒过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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