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瞬,那个尸体猛然就蠕动了一下。
卧槽,这地方太腥膻了,把我眼睛辣的直流眼泪,刚才模模糊糊也没看清楚,但是现在看清楚了,那些,不是尸体——勉强,还有一些活气儿!
还活着呢!
那个动物——看上去,像是个麂子,挣扎了起来,蜷缩着身体,还想保护自己的肚子。
可老太太辣手无情,拿着个刀,就在麂子肚子上画圈:“一会儿,趁新鲜……”
这一瞬间,那个麂子似乎知道了自己和胎儿的命运,流下了一串眼泪。
我和程星河的心都给揪了起来——是个正常人都不想看到这一幕,一尸两命!
都跟她说了,要行善积德,难怪她含糊其辞,她根本就没这个念头!
“等会儿!”没想到这个时候,大花旦忽然开了口,声音有点颤:“这东西,有点惨,我,我看不下去去……”
“哎呀,我的姑奶奶,您真是菩萨心肠!”老太太呵呵一笑:“可是您得给自己想想——它要是不惨,那惨的,可就是您自己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这话触到了大花旦的痛点,果然,她一个激灵,就转过了脸:“你继续吧——这次,我没退路了。”
老太太一点没意外,就要以一种很特别的方法,画着圈把肚皮刨开——她说这个手法是一辈子练出来的,熟手,包完整。
这个大花旦,要胎儿到底干什么?这老太太挖了一辈子胎儿,又是什么营生?
就在刀子要落下来的时候,墙上一个座机忽然响了起来。
老太太一皱眉头,就把刀子给放下了,一接电话,点头哈腰:“是孙太太?有日子没见了,您吉祥?哎呀,哎呀,那可真是……您放心吧,我给您另想办法,明天您赶早过来!哎!”
挂了电话,大花旦来了兴趣:“哪个孙太太?和顺房产老总的老婆?”
老太太连忙点头:“是!您这个顶层圈子小,看来都认识。”
大花旦警惕了起来:“她也跟我一样?”
“那可不是嘛,”老太太低声说道:“之前找了多少人给看,不管用!还是从我这起了效,不过这两天她没注意保养,不行了,这不是,想重新上我这来补一补。”
大花旦顿时紧张了起来:“什么意思,还能不行?”
“灵气越高的,越管用,她体质不行,我给她独留了一份儿大的。”
大花旦立刻说道:“还有比我这个更大的?你不是说极品吗?”
“这个……”老太太跟走了嘴一样:“您这体格,青春年少,跟她不能比,这个就够了……”
“我不管。”大花旦不依不饶:“你把最大的给我——先来后到,我先来的。”
“这……”
“你放心,不管她开什么价格,我高三倍。”
老太太眉花眼笑,当时就“哎”了一声:“我的姑奶奶,您就瞧好吧!”
说着,把灯一扯,光线照到了角落里。
角落有个铁丝笼子——里头有一个大而美丽的东西。
我瞬间直了眼。
那个东西一身白如雪的光洁皮毛,四蹄修长,宛如壁画上的神兽。
大花旦也直了眼。
那东西安静的站着,就给人一种不可逼视的高贵感,一双大眼睛里,仿佛暗含星辰,跟通人性一样。
程星河低声说道:“这动物你认识吗?”
我摇摇头:“你认识?”
野外的草,白藿香是内行,野外的活物,程星河吃过见过。
“这叫下山灵鹿。”程星河答道:“这东西很少见,算是一种濒危的灵兽,按理说,山里没人敢猎这种东西。”
“怎么个灵法?”
“据说这东西很喜欢人,”程星河说道:“你要是上了山,迷失了方向,那遇上了豺狼虎豹,就是等死,可万一你遇上了这东西,就是你的好运道来了——它会用脑袋上的角,帮你赶走那些豺狼虎豹,还会到你身边来,给你指点果树的位置,水源的位置,等你吃饱喝足,它就把你扛在身上,送你下山,据说,是以前上山修道的人的灵魂化出来的,有善念,所以,还有一个别称叫修士鹿,所以才行善积德,帮助同类,打了这么纯洁的东西,可是要遭天谴的。”
那不是跟海豚一样,是人类的好朋友?
对这种东西下杀手,这老太太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大花旦眼睛一亮——这东西跟刚才那个半死不活的麂子一比,不瞎的都能看出个高下,她立刻拍板:“就是这个!”
老太太哎了一声,拿着刀就过去了。
下山灵鹿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眼里满是悲伤。
大花旦还有点紧张:“你老小心——别让这东西给伤着!”
“放心吧,这东西看着个大,其实蠢的很,不会伤人。再说了,您看这四个蹄子!”
全被铁丝绑的严严实实的,四蹄边缘,都是因为挣扎,磨损出的淋漓伤口。
妈的,你还是个人?
说着,就开了铁丝门。
下山灵鹿见到了老太太手里的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两只前腿猛然一曲,直接跪在了老太太面前,似乎在哀求老太太:“放过孩子吧!”
它美丽的大眼睛里,莹然滚落了两行眼泪。
我的心又是一揪。
大花旦也紧张了起来:“这个,真的管用吧?”
“那怎么不管用?不满姑奶奶您说,我家死鬼死的早,当年别提多苦了,要不是机缘巧合,会这一门手艺,我们母子早就饿死街头啦!可你看看,现在我这房子财产,不都是靠这个手艺来的吗?”老太太一边摸灵鹿的肚子,一边说道:“尤其这个东西——十年才能产一胎,您受用了,要什么来什么!”
大花旦也就咽了一下口水,往前走了一步。
就在老太太的刀扬起来的瞬间,下山灵鹿闭上了眼睛,显然跟要受死一样!
我和程星河不用商量,同时窜起来就要拦住老太太。
可就在这一瞬间,楼梯门忽然被拉开了,一个声音急匆匆的响了起来:“老太太,不好了,出事儿了!”
老太太的刀刚要扎一个没柄,猛然刹住,跑出来就问:“这么张皇失措的干什么,死人啦?”
“真死人了……”那个声音,应该是白天一个阿姨的声音:“您儿子从外头回来,不知道跟什么东西冲撞上了,一身皮开肉绽,像是被什么野物给啃了,浑身都是伤,眼瞅着死过去了!”
“当啷”一声,老太太手里的刀就落了下去,身子一颤,跌跌撞撞就往上跑。
大花旦被丢在这,也慌了神,回头一瞅,也不敢跟这满屋子的腥膻东西在一块,立马跟了上去。
我和程星河一对眼——他儿子被野物啃了?
卧槽,难不成,是刚才那个说什么“这事儿没完”的东西来了?
跟出去一看,老太太趴在了一个“东西”身边,嗷嗷的就哭了起来:“大壮,大壮你这是怎么了哟……”
看清楚了老太太儿子的模样,我和程星河同时皱起了眉头。
那是个人?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伤口上看来,确实像是爪子抓,牙齿咬啮的痕迹。
唯一完好的,就是脚上一双高档皮鞋。
大花旦看清楚了,一下也把嘴给捂住了,往后退了一步,好险没坐在地上。
我一手撑住了大花旦,立马问道:“你上这里来,是买什么的?”
大花旦受到了惊吓,不由自主就开了口:“买,买胎儿膏……”
“胎儿膏……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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