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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傍晚,黑云一层一层挤在一起,翻涌里时不时响起几声闷雷。
然而,雷声也没能盖住女人因生气而用力踩踏的高跟鞋声。
邢清风风火火走进来,手里拎着的银色吊带裙直接被她扔到化妆台上。
她的脸色极差:“我看宋筠的团队真是疯了,这种下作手段都敢拿出来往你身上使。”
阮胭本来正在看手机,闻言,拿起裙子看了看。果然,两根吊带上都被剪了一道口子。
口子很小,不细看其实很难发现。但如果穿在身上,这种材质的小丝带,准是一扯就断,立刻走光……
阮胭把裙子放回去:“没有证据的事,别扯上宋筠。”
“没有证据?”邢清更气了,“我调了酒店监控,昨天剧提前聚会,宋筠的助理回来过一次,她趁阿姨打扫卫生来过我们房间!”
阮胭还在低头看手机,表情没什么变化:“那你信不信明天这个五星酒店的监控就会突然弄丢那么一段?”
话都说到这儿了,邢清哪里还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宋筠的背后是南城宋家,这是圈内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要不然凭她那只能说是合格的演技,怎么能一红就红六年,中间还扫了一堆的奖回去。
邢清按了按眉心:“算了,还好我昨天猜到宋筠团队肯定会拿今天的开机发布会搞事情,提前准备了备用礼服……”
邢清说了半天发现阮胭没理她,光在那儿看手机。她有些狐疑地凑过去,“看什么呢,不会是背着我和哪个男人……”
手机屏幕没来得及摁灭。上面还真有个男人。
应该是在化妆室。男人站在梳妆镜前,单手插西裤兜。
很高,衬衫开了两颗,露出喉结上一道凌厉的疤,哪怕是穿了一身西装,凶狠的痞气也快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肯低下头,只专注地看着眼前涂口红的女人。
那个漂亮的女人,是宋筠。
邢清也看呆了:“这人是……宋筠他们公司新签的男演员吗?”
然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照片里这个男人,通身的那种气派是藏也藏不住的。
不像是要靠脸吃饭的演员,倒像是……
肆无忌惮的上位者。
阮胭垂下眼,敛起所有情绪:“不知道。”
邢清问:“这张照片你哪来的?”
阮胭:“一个小号发我工作邮箱里的。”
邢清皱了皱眉:“多半是谁在故意挑拨,看你和宋筠不对盘,想借你的手把这照片爆料给狗仔,我们别管。”
宋筠和阮胭现在一起合作的《两生花》,是个双女主电影。但宋筠团队一直不满意,想魔改剧本、拿绝对一番,偏偏导演谢丏又是个有气节的人,不肯让步。
宋筠团队不敢动大导演谢丏,就把气往邢清身上撒,疯狂买通稿黑阮胭,给她贴上“小宋筠”、“宋筠低配替身”等难看的标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俩不对盘。
邢清又拍了拍阮胭的肩:“无论如何,先准备今天的开机发布会。”
阮胭嗯了一声,便拿起口红开始涂。
室内安静下来,邢清这才开始慢慢打量起阮胭。
她穿了件松垮垮的浴袍,胸前有大片白皙肌肤露在外面,往上是修长脖颈和一张极美的脸。
尤其是脸上那双潋滟的凤眸,看上一次,就让人难以忘怀。
邢清莫名就想到了刚才阮胭给她看的那张照片。
宋筠的脸一闪而过,照片里宋筠也是和阮胭一个角度,侧坐着,同样的,镜中也是那么一双让人难忘的潋滟凤眸。
平日里还不觉得,如今一想,通稿里那些所谓的“小宋筠”……
倒真有几分相似……
邢清突然意识到不对,“你怎么自己在化妆,化妆师呢?”
“刚才被宋筠借走了,她说她那边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剧组给她一个人都配了三个,还来我们这里借?她脸是有多大,那么几个化妆师都不够她造的?!”
邢清好不容易歇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从剪坏礼服,到刁难化妆师,宋筠这是摆明了不想让阮胭今天好过。
“算了,我先打电话找隔壁剧组借一位过来,希望还能来得及。”
“不用了。”啪嗒一声,阮胭合上口红的金属盖子,她说,“礼服也不用去借了。”
“为什么?你不去参加开机发布会了吗?”
“要去。”阮胭抬眼看向邢清,“而且,就是要像现在这样去。”
邢清不懂她的意思,然后下一秒 ,她就听到了阮胭毫无波澜的五个字:
“邢清,脱、衣、服。”
*
傍晚时的闷雷已经停了,到了晚上,倾盆大雨斜斜泼下来。
会场里熙熙攘攘一片,来参加开机发布会的人们围着谢丏恭维,说这部电影注定要跟这天一样,要在今年的各大电影节上横扫风云。
这话谢丏很受用。
他今年五十八,是国内第五代导演中的翘楚,国内三大电影节的最佳导演,他已经拿过两个。他也希望能靠这部电影一举斩下三大里他从没拿过的那个奖项,作为步入花甲时,给自己的贺礼。
想到这儿,他看了眼几个主演。
宋筠来得早,她今天穿了条红色抹胸连衣裙,美得张扬,虽然他不太认可宋筠的演技,但毕竟是出道六年的人了,稍加调.教还是胜过大多数演员。
让他最期待的还是阮胭。
小姑娘虽然是个新人,话不多,但在试镜时,她是唯一一个正确使用了手术剪刀的演员,一场戏试下来,专业又流畅。连谢丏都忍不住问邢清这姑娘以前是不是医学生。
结果邢清说,不是,人就是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学生,才签进公司一年不到。
更让他觉得玄妙的是,宋筠和阮胭长得还真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相似。
这跟《两生花》里的剧情是多么相似:两个要好的、长得相似的好姐妹……简直是老天都在帮他,把阮胭送到了他的镜头下!
然而,这种期待感在看到从侧门进来的身影时,一下子就凝住了——
阮胭只穿了个白衬衫和黑裙子就来了,这套衣服他甚至在昨晚剧组聚餐时,还看到她的经纪人穿过……
“谢导。”
阮胭同谢丏问好。
谢丏打量了她一圈,面色不虞:“怎么回事?”
“出了点,”阮胭犹豫了一下,“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
谢丏脸色沉了沉,目光在宋筠和阮胭之间游移了片刻。正欲开口,台上的主持开始一一介绍到场嘉宾了。
他正了正中山装的领子,转身往台上走,阮胭也规规矩矩跟了上去。
按照咖位,宋筠站c位,男主角和导演站在她左右两侧,阮胭自觉站到了靠边的位置。一身白衣黑裙,不施粉黛,清丽的眉目间,倒多了些不争的意味。
记者提问时,偶尔也会问及这位刚从电影学院毕业的新人。但后来他们发现无论问什么,这位聪明的姑娘总能不卑不亢地打太极圆回去,于是他们就又把话题重新聚焦于宋筠身上了。
“宋小姐,上周有人拍到您和讯科总裁共乘一车,请问你们二人现在是处于交往阶段吗?”
宋筠撩了撩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在回答之前,她先偏头看了下阮胭,眼神意味深长,而后才回答记者的问题:
“今天是新电影发布会,不是新恋情发布会哦。关于私人问题不作回答,还望诸位老师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感谢。”
我们。
她说的是,“我们”。
……
全场的记者都炸了。
就连提问的记者也笑开来:“看来我们台下半年的业绩,光靠你们二位的新闻就能养活了!”
在一堆人的哄笑中,宋筠再次侧身看向阮胭。而这一次,她朝阮胭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隐晦的,带了丝同情的笑容。
无数个镜头大炮对着台上拍,阮胭却一点也不怯,她只是张了张口,用口型对宋筠无声说了句:恭喜。
宋筠的笑意立刻被冻住。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意思。
后面记者再问什么,她也懒得回答了。
开机发布会就这样闹哄哄地结束了。
只是,在下台的时候,谢丏突然叫住宋筠和阮胭。
宋筠问:“谢导还有什么事吗?”
谢丏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飘忽了瞬间,又打量了一下阮胭身上简单的白衣黑裙,他开口道:“宋筠你留下,我们谈谈。”
阮胭识趣地离开。
要走到后台的时候,她回过头,谢丏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知道宋筠看不看得到,但阮胭还是冲她遥遥一笑。如同宋筠在台上对她做的一样。
邢清走过来,看了看远处的宋筠和谢丏,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阮胭,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宋筠肯定以为我们会慌里慌张借礼服、找化妆师,然后看着我们忙里出错。结果她万万没想到我们会直接将计就计,直接上台吧!”
邢清越想越觉得阮胭这招高明,连连赞叹:“不做任何反抗,就这么坦荡荡让谢导自个儿看明白,这可比我们主动凑上去告状卖惨强多了……”
阮胭挽了挽衬衫袖子,对她说:“别夸了,我回去休息,明天飞横店,记得帮我订机票。”
邢清点点头,同她挥手作别。
出了酒店,外面的瓢泼大雨还在下,阮胭绕到酒店背后,淋着雨进入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灯光昏暗,她掏出钥匙,按了一下,车灯陡然亮起的瞬间,她却猝不及防被人往身后一拽。
一阵熟悉的男人的气息袭来,侵袭感极重、极浓。
她被人牢牢禁锢在怀里,身上湿漉漉的衬衫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腰,掌心体温透过两层薄薄的布料传过来,像沾了火星子,让阮胭原本被雨水浸得冰凉的身子,渐渐变热。
“沈劲。”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带了些恼意。
然,如同猫叫一样,只会愈发挠人。
他掐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昏暗的灯光里,他看着她潋滟的凤眸,看得专注。
她以为他要亲她的眼睛,那是他的吻最常降落的地方。
而他这次却低下头,粗重的呼吸停在她的唇角:“这么湿,是要诱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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