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极大,劈里啪啦地如同珠落玉盘一般地砸落在屋了,如今已经被打得找不着北。福建丢了,黔州投降了,仅仅剩下了岭南、容管、桂管以及福建的一群残兵败将在苦苦支撑,眼见着便是败亡的下场。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出神了半晌,朱友贞突然回过头来,看着盛仲怀与孙桐林道:“李泽倒也看得起我,区区一个益州,竟然调动了两个兵团来对付我,向真那边,竟然只有一个兵团。哈哈哈,一个石壮,一个柳成林,份量比起屠立春来,可还要重一些。”
盛仲怀苦笑一声,这事儿,固然可以骄傲一下,但这份骄傲,只怕也只能留待后世,留待史书来评说了,至于他们现在,则是面临着泰山压得很清楚了,孙氏,只能去一个人。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说满足了。要知道,连世子和王妃,都不能离开,这要是一败,他们都得死。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好歹还有一条活路。
“向真也知道挡不住李泽了,所以什么江西会战,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的核心家族成员,现在都在往安南方向逃离了,据郝仁打听到的消息,刘信达同意他们过去,但必须要把小皇帝带着,嘿嘿,将来安南方面,只怕也不会太平了。”朱友贞玩味地道:“大家一齐对抗李泽,到了最后,想到的办法,居然也都差不多,我在蒲甘找退路,他在安南找退路,大家倒真是同病相怜了。”
“北唐势大,只要留得一点根儿,总还有指望。”盛仲怀却是强笑道:“我们与他们还是不同的,江西会战,向真还未战,败相却已经显露了,而我们这里虽然面临的压力更大,但谁胜谁败,却总要打过之后才知道。说不定赢了呢?”
是啊,说不定赢了呢?
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奇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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