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赞父子三人走进营帐各自坐了下来。
留略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大人!将军可言我等何时方可出兵?”
留赞捋了捋胡须。
"出兵之日不远矣。”
留略脸上露出了笑容,而留平却看着父亲问道。
"大人因何事困扰?”
留赞笑了笑,看了次子还是聪慧些的,只可惜他还年轻,有时候会失公允。
留平很崇拜大都督陆逊,因此与陆逊的侄儿陆凯打得火热。
若是将此事道出,恐怕留平会毫不犹豫的让留赞与诸葛瑾划清界限。
"老夫无事,你们快去准备吧,不日就要出兵伐魏。”
另一边夏侯称一行人已经抵达襄阳,在襄阳城外安营扎寨。
夏侯称在大帐内召集重将议事,只是唯独缺了徐晃。
徐霸从外面走进来抱拳向夏侯称施礼。
"祖父去安排斥候,晚些才能到。特让小子先至,向君侯告罪。”
"无妨”
夏侯称邀请徐霸坐下,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和徐晃合作。
徐晃的用兵风格夏侯称还是很清楚的,无论身处何处,徐晃总会将斥候散到很远的地方。
而且每次都是亲力亲为,确保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夏侯称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不用动脑子的时候了。
这几年夏侯称作为主将,往往要思考该怎么应对。
而徐晃则让夏侯称回忆起了那段刚刚从军时的安全感。
什么事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只要照做就有战功。
不一会儿徐晃从外面走了进来向夏侯称见礼。
徐晃满头大汗,倒是显得年轻了许多。
"老将军不减当年风采!”
听到夏侯称这局夸赞,徐晃笑了笑说道。
"还是战场的气息让老夫觉得舒适。”
说完徐晃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
"老夫已经询问过襄阳的斥候,吴军正在南郡和襄阳的边境驻扎。已经停留十余日,这倒是诸葛瑾的风格。”
夏侯称笑了笑。
"也多亏孙权派了这么个将军,哈哈哈!”
徐晃依然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话虽如此,我军仍需小心为上。”
夏侯称点了点头。
"老将军可有妙计?”
徐晃回道。
"诸葛瑾劳师日久,必定将帅失和,士卒求战若渴。我军应暂避锋芒,佯装不敌。待其成骄兵之势,再以利刃催之。”
丁奉有些不解的问道。
"方才老将军和君侯言及诸葛瑾性格谨慎、迟缓,如此之人又岂会轻敌冒进?”
石苞笑了笑说道。
"这就是老将军为何要先败上几阵的缘由,让吴人尝些甜头。届时即便是诸葛瑾,怕也指挥不动这些骄兵。”
徐晃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了看石苞。
石苞拱手一礼。
"老夫已将斥候散至边境,吴军一旦出动,便是我等破敌之日。”
又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一直到了八月二十一日。
此时暑气渐消,微风一阵阵浮在脸上,让人很是惬意。
徐晃带着斥候的消息来到了大帐。
"吴人动了!”
夏侯称一拍案牍站起身。
"出兵!”
夏侯称将徐晃那三千军纪严明的步卒分成两组。
第一组两千人由徐晃亲自率领,为第一阵诈败。
这一步是最关键的一步,如果没有徐晃弹压这些新兵,有可能诈败变成真败。
第二阵由丁奉率领,作为救援徐晃的军队。
在救援之后与徐晃一同撤退,再次吸引敌人。
最后由两支骑兵建功,并州骑从右翼先行,以弓箭袭绕。
越骑从中间破阵,徐晃在率领撤回来的步兵压上。
诸葛瑾的军队以留赞两千人为前部,张霸三千人紧随其后。
最后是诸葛瑾的五千人压阵,共计一万人。
留赞混在士卒中间,两个儿子一个在前列指挥,一个在后列指挥。
留赞这些日子一直喝两个儿子四处弹压着营中不满的声音。
虽然留赞也有些着急,但是行军还是严格按照推演的计划进行。
行军路线和阵型在诸葛瑾的大帐内已经反复推演无数次。
留赞早已烂熟于心。
留赞前阵的那一千长矛手,就是专门来应对魏军的骑兵。
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此时距离襄阳已经不到四十里。
微风轻轻的从北门吹来,吹的留赞睁不开眼睛。
当烟尘散去,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魏军步兵阵列。
一支高高的将旗映入留赞眼帘。
"魏右将军徐。”
这是个难缠的对手啊,不过看上去似乎魏军没有骑兵。
留赞抬起手说了一句。
"止!”
传令兵迅速在阵中喊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吴军前部就停了下来。
此时留赞的传令兵也将消息传到了诸葛瑾那里。
徐晃啊。
诸葛瑾摇了摇羽扇。
"命屯骑校尉部原地列阵,偏将军部散开至两翼。”
留赞拿到这份命令气的想骂娘。
现在明显是吴军人数数倍于徐晃,现在不打他个措手不及,难道等着徐晃撤兵?
还是说诸葛瑾连用眼睛估算兵力都不会?
留赞没有办法反驳主将,只好命士卒列阵。
士卒在留赞的命令下开始动了起来。
长矛手们每两百人为一阵,组成五个三列枪阵,前部三组,后部两组。
刀盾兵列成一个个方阵列在长矛阵列之后。
五百弓箭手星罗密布在刀盾兵阵列之中,一手持弓,一手持箭矢做好了战斗准备。
张霸将士卒安插在留赞部曲之后,在其身向翅膀一样包住留赞后部。
徐晃眯了米眼睛看着吴军,一旁的孙儿开口问道。
"祖父!吴人怎么还不攻来?”
徐晃砸吧砸吧嘴。
"让弩手在前,推进到五百步,给他们来波箭雨尝尝。”
徐霸焦急的说道。
"可是祖父这么远,士卒很难命中敌人。”
要是旁人这么多问题,徐晃早就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了。
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徐晃只能耐下心解释道。
"我军首要之事乃是诱敌,乱其心智即可。又非破敌,浪费些弩矢何妨?”
徐霸恍然大悟。
"孙儿受教。”
随后传令兵传达了徐晃的命令,魏军阵中传出了战鼓之声,开始动了起来。
三百扛着强弩的士卒踏步走到前列,身后刀盾兵和长矛兵分成整齐阵列,分别跟在左右。
魏军踩着鼓点行动着,约莫到了五百步左右。
徐晃轻声的一句"止!”
鼓声渐渐停了下来,传令兵们告诉传达着指令,魏军停下了脚步。
随着徐晃一个手势,传令兵们大声吼出。
"上弦!”
弩兵们很整齐开始上弦,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双脚抵住弩机,等待命令。
对面的留赞看见这一举动有些诧异。
徐晃这样的人又不是诸葛瑾,怎么能不知道这样是在浪费弩箭呢?
随着几声"放!”
弩矢从天上向吴军袭来,只有十几个倒霉的吴军中了箭被拉了下去。
其他的弩箭都射在了地上。
随后魏军再次展开同样的方式,这次中箭的吴军更少,只有几人中箭。
魏军就这样放着箭,吴军就这样静静的等待。
随着四五次箭雨袭来,吴军前部开始出现骚动。
他们在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心里压力。
虽然这么远弩箭的命中率很感人,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是下一个倒霉蛋。
这样下去不行啊!
留赞让传令兵去向诸葛瑾禀报,自己准备冲阵。
诸葛瑾传回的还是防守的命令,因为诸葛瑾派出去的斥候还没有一个人回来。
然而命令被中间的张霸截了下来,张霸往地上啐了一口。
张霸对传令兵说道。
"去告诉屯骑校尉,让他立刻冲阵,这是我的命令。”
"可是将军的命令是。”
张霸一巴掌扇在传令兵脸上。
"去传令!”
传令兵撒开腿就跑。
这倒不是张霸想忤逆诸葛瑾,而是长期的军事生涯让张霸得到了和留赞一样的结论。
再不出兵,前阵一定会崩溃!毕竟这些士卒都是山越。
英勇虽然英勇,但是纪律性很差,一直这样挨打下去不还手,必定激起溃败。
留赞得到了命令如释重负,他走到最前列,解开了头上的头盔丢在地上。
将头上的软帽也解了下来,披散开头发,让长发随风而动。
随后望着天大声的吼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边的士卒被留赞感染,也开始喊了起来。
这时候留赞开始放声高歌,唱的正是会稽一带的越曲。
这些曲子正是这些山越士卒的乡音,他们被歌曲鼓舞。
士卒们高声怒吼迎合着,刀盾兵用刀柄敲打着盾牌。
留赞唱完歌,开始怒吼着向前走去。
士卒们也嚎叫着追随留赞,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身穿皮甲的野人一样,嚎叫着向魏军冲去。
这其中还有很多士卒连皮甲都没有。
就是这样一支军队伴随着留赞的高歌,摧毁了一个又一个对手。
然而这次回应他们的是魏军的箭雨。
看见吴军出兵,徐晃下令让长矛手走到最前列,按照三列枪阵的队列准备好。
他们此刻列好阵势半跪在地上等待徐晃的指令。
弩兵也被勒令停止攻击,等待吴人冲到近前。
刀盾兵开始介入弩兵阵列,手持盾牌,半跪在弩兵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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