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到两天,刘升月升官了,官家在禁军下属增设了一个科技局,刘升月任司正,不过,辖下目前只有两个部门,一个冶炼司,一个火器司。禁军,朝里的大臣们插不上手。
兵丁却只给了区区两都,余下的人数全都是吏目和工匠填充的,正合刘升月的意思,不过,带来的坏处就是,他没管事的人。
科技局这名称从未出现过,旁人都摸不清头脑,也不知道是干啥的,只以为是赵恒宠刘娥,爱屋及乌,弄个新部门给刘升月摆弄着玩。又看有大多是匠户,再联系刘升月往日的行为,以为是建了给刘升月摆弄奇淫巧技的,连御史都没说啥,顺顺利利地让刘升月掌了这个除了他与赵恒,谁也不知道做什么的科技局。
搬办公室的时候,柴中玉还有些不舍:“这……以后又是我一个人了呀?”
刘升月笑了笑,道:“柴兄保重,有空找我玩啊,改天我送你个好玩的小玩意儿。”
说完,朝柴中玉拱拱手,算作道别,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问他:“能否请柴兄帮忙引见下曹兄?”
柴中玉很爽快:“可以,我今日回去就帮刘兄约阿玘,有消息我派人来通知你。”
“行,如此多谢柴兄。”
刘升月道了谢,柴中玉依依不舍的送他出去,倒是识趣的没多问,他虽是公主之子,生下来就不缺富贵,但他姓柴,这个姓氏注定了他就只能做个纨绔,还不能是太过恶劣的纨绔。
刘升月也没等多久,第二天,柴中玉就使了小厮来回话,曹玘这几日都在家中,只要他有时间,可以去拜访。
刘升月向小厮表达了对柴中玉的谢意,第二日就按照礼仪准备了拜帖遣人送上门,约定了时间后,上门拜访。
“刘兄,快请进。”
曹玘把刘升月迎入偏厅,正厅那是他爹会客的地方,曹家又不是他做主,自然只能把刘升月往自己院子里带。
茶水点心摆上,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两人也不熟,就是上次游船见过一次,刘升月这个拜访其实来的有些贸贸然,不过,曹玘还是客气有礼的招待了。
喝了一杯茶,曹玘道:“刘兄这几日在城中可听说了?”
“什么?”
刘升月莫名,他这几日都忙着换新部门的事情,家里又没个女人主持内务与内宅交际,城里人家有什么事情或消息都不知道。
曹玘道:“张家这两日有个小娘子病逝了,这小娘子便是当日折家小娘子落水时与她在一起之人。”
“哈?!”
刘升月惊讶了一下,那当日折娘子落水就是被张家的小娘子推下去的?!刘升月对城里的小娘子们是真不熟悉,还真不知道。不过,张家处置也是狠辣与果断,竟直接病逝了,啧啧,人命真不值钱。
刘升月心里感叹,道:“曹兄应该听说过,我新来东京城还不足一年,对城里各家的小娘子们并不知晓。只我与折家有些往来,与折大、折二颇为投契,性命攸关,是故当日才出手相助。”
曹玘点点头,道:“当日刘兄救人光明磊落,仁义为怀,令人敬佩。当日,若不是刘兄出手,便只能让船工救人,折娘子这等未婚的小娘子,如何能让船工沾身。”
说着,眼神颇有些深意的看刘升月,刘升月被看得莫名,眨眼,眨眼,又眨眼,反应过来:“救人事急从权,也是无法之事。”
曹玘微微一笑,道:“刘兄君子坦荡荡,然世间多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外加些嘴碎长舌的妇人,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生多艰,莫过于此。”
“哦,是,是有这样的人。”
刘升月挠挠头,有些头疼。曹玘看他一眼,笑了笑,不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别的来,这人明明是将门子弟,为人却斯文风雅,十分博学,居然还跟刘升月讨论鸡的三十二种吃法。
刘升月被他绕得头晕,心里又挂着事情,赶紧把话题导入正题:“说来,我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曹兄可听说了,官家于禁军中新成立了一个科技局,我为司正之事?”
曹玘:“此事听说过,刘兄年纪轻轻便已登高位,端是叫人佩服。”
这小王八蛋!
刘升月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就讨厌这种笑眯眯地又麻烦的人,但他又需要这种人来互补一下,只得忍着想打人的心,耐着性子道:“不瞒曹兄,如今整个科技局,除了工匠、兵丁、吏目,官员只有我一个,尚有许多空缺,不知曹兄是否愿意屈就少司正一职?”
曹玘又是笑:“多谢刘兄抬爱,只是,不知刘兄为何邀我?科技局又是什么衙门?恕曹某学识浅薄,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从未听说过这个衙门。”
刘升月道:“曹兄不曾听过也不奇怪,因为这是本朝首创的,至于是做什么的……”
刘升月狡猾地看他一眼,道:“现下还不能说,若是曹兄知道了,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可没反悔机会了。现下只能告诉你,是有许多事要做,能做许多事的地方。”
曹玘闻言,果然不再问科技局是做什么的,只问:“那刘兄邀我是……”
刘升月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科技局新创,我要负责实务,负责开拓,但我去做这些了,就缺一个负责常务的人,我看曹兄狡猾不外露,长袖善舞,十分合适。所以冒昧先来问问,若曹兄愿意,我这就回了官家。”
曹玘被他直白的话语说得不由苦笑一声,道:“承蒙刘兄抬爱,此事……容我考虑一二如何?”
“行。强扭的瓜不甜,做事业,还须曹兄愿意才好,若是强迫曹兄,想来也做不出大事业来。曹兄且考虑一下,考虑出结果,遣人来告知一声就行。我先告辞了。”
刘升月痛快的告辞,怕再待下去忍不住会朝着曹玘那张满面笑容的俊脸挥拳,为了事业,他真是牺牲太多啊!
曹玘似乎对他的内心的暴躁仿若未觉,还笑眯眯地把刘升月送出来。刘升月从曹府出来,先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的暴躁,带着人回家。
到得晚上,黑灯瞎火,刘升月特意换了身深色的衣服,一个人都没带,悄悄出门,避开巡检,摸到折府的围墙旁,开始翻墙,翻进去就没动,也没隐藏形迹,等着折府的守卫发现。
“谁?”
“是我,刘升月,冒昧来访,烦请通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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